口口道:主人,你怎么又湿哒哒,口儿没有干衣服跟你换了鸭!
这个人工小智障,什么时候都把健康管理条例放在最优先的位置。
傅寒洲笑了下,撩开口口凌乱的额发,说:口儿,多坚持一会儿,副本还没有结束。你在这里死掉的话,数据被切断,会回不去现实里的。
吖口口叫了一下,这才想到抬手去捂伤口,但是费尽力气,却也只是动了一下食指而已,主人,口口没力气了,口口要是死啦。
傅寒洲轻吸一口气,抓住他的手腕向内输入真气,说:别说傻话。
口口的角色没有升级过,气海空虚、经脉孱弱,即便输入真气也无法留存,更是杯水车薪。
他受此一激,反而是又呕出一大口黑血,立时说不出话来。
傅寒洲只能让他侧过身,轻抚他的背脊,让黑血能够流出,不至于堵塞气管。
口口就侧头看着傅寒洲,虚弱地、小声地说:主人,口口,要死啦口口有三个事情没有说
傅寒洲温柔道:你说。
口口道:第一口口没有啦,主人一定要一个新的小智障给你做饭饭。
傅寒洲:嗯。
口口:第二,但是新来的那个不准叫口口哦不然口口就被替换掉了,比删除还彻底。
傅寒洲:我知道了。
口口又说:第三,口口的小钱包密码是主人嫁给我还可以买2个小蛋糕,给主人主人、主人
话未说完,他体内的金蛇之毒突然到了倒计时,毒血刹那爆发,断绝了他的生机。
口口最后的话没有说完,便从喉中发出轻声的叹息,接着闭上了双眼。
口口的手分明还是温热的,只是不再动弹了。
傅寒洲呆立片刻,突然感到有久违了的阳光洒落在自己肩上,便抬头看去。
黑日结束了。
傅景林死了,林雪岸也死了。
香江边的密林之中,春风依然和煦地掠过树梢,林叶依旧神秘地摇晃。
风里鹰站在一旁道:洲洲,你别、别难过
傅寒洲没有说话,只是道:先回去吧。
二人带上昏迷中的应龙城和口口的身体,快速地返回了书阁。
在书阁中,傅寒洲详细查看了应龙城的状况,却发现他只是不明原因地昏迷,未见任何伤势。
风里鹰啊了一声道:洲洲,这怎么这么像你在西域那会儿,被他俩气晕了以后,也是这么昏迷的!
傅寒洲一听之后,突然心中一动,说:我去找一个人!
说罢,飞身而出,不见了踪影。
傅寒洲不是去找人的,他是找了个借口下线。
现实中的房间里,一切恍然如旧。
傅寒洲摘了VR眼镜,大声叫道:口儿!查询下航班,准备买票,口儿
说到一半,他的声音突然停了。
一会儿,傅寒洲沉默地站了起来,走向书房夹角处。
七、八岁模样的小机器人正安静地躺在专用VR设备里,呼吸绵长,面色红润,好像只是睡着了。
傅寒洲拍了拍他的肩膀,轻柔道:口儿,起床。
小机器人睁开双眼,说:主体智能已缺失。请检查设备驱动。
傅寒洲坐在他对面,笑了下说:别装了口儿,你越来越调皮了。
小机器人说:主体智能已缺失。请检查设备驱动。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傅寒洲吁出一口热气。
他说:我回来在看你,现在有点事情要出门,你乖乖呆在家里,知道吗?
小机器人:主体智能已缺失。请检查设备驱动。
傅寒洲抬手,拍了拍他的小脑袋。
傅寒洲自行上线,订购了一张想要的机票。
接着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登录了口口的小钱包,输入密码主人嫁给我,就成功进入后台。
小人工智障在午夜小论坛里赚的打赏,现在一共32元8角,确实还够两块小蛋糕。
傅寒洲订了两块,自言自语道:一人一块。
正在这时,傅寒洲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拿过来接听,却听对面是他的同事,很有些激动地说道:有进展了!有进展了!那个,大佬,你之前不是举报了盛世江湖的虚拟现实系统有问题吗?真的有问题啊!他们今天监测到异常了。
傅寒洲目光一凝,道:就刚才吗?
对对对,就刚才!不仅仅是数据层面的波动,好像还有一个重要人物直接在医院里醒过来了,总院的人正在检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不要也去开个会啊
知道了。傅寒洲说,我马上到。
数小时后。
傅寒洲从飞机上下来,抵达总院时已经是很晚的时间了。
医生们的会诊已经结束,相关部门正在询问前因后果,准备明天一早就行立案,彻查盛世公司项目组。
应龙城所在病房位于高级病区,其中还有些兵荒马乱,各路人马都在进出,连电梯都不得空闲。
傅寒洲索性从消防通道上楼,在病房外观望一阵,却被重重医务人员阻挡住,没能见到最重要的那个病人。
应龙城终于醒了吗?现在情况如何?是否脱离了危险?又是否记得这一切呢?
傅寒洲对此一无所知,也在现实中只是个陌路人罢了。
他只能在外面找了一个座位,想坐下稍作等待。
突然,有人拍了拍傅寒洲的肩膀,说:您好?
傅寒洲抬头看去,见到是一位不认识的工作人员,就疲惫地道:什么事?
工作人员看到他后,就忍不住放轻了语气,说:那个,请问您是哪个部门的?我们这里是二级管制,不让无关人等进出。
网络信息安全部的顾问。傅寒洲说罢,想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证件,却摸了个空。
以往出门时,每件要准备的东西都有口口帮忙整理,从无错漏。
这一次出门着急,却偏偏没有了口口。
工作人员等了一会儿,尴尬道:这个,没带证件吗?要不,您跟我去前台登记一下?
傅寒洲起身道:走吧。
当傅寒洲跟着工作人员下楼的时候,却不知道,病房的门后,有人正在看着他的背影。
刚刚苏醒的这位病人,目光一开始只是不小心看到,后来却是落在玻璃窗后面,收也收不回来。
护士小心翼翼地问:靳先生,您是想要什么?您可以跟我说。
他道:那个人我必须认识他。
病人的声音极是沙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自己的声带。
他在病床上已久,尽管有各式昂贵无比的医疗器械在维持他的生命和健康,但身体仍然不可避免地虚弱下来。
他脸色苍白,面上殊无表情,像是被冰雪雕琢出来的美男子;但剑眉星目、黑白分明,湛然若神,又有一股特殊的威严,令人不敢造次。
这位病人原本刚刚醒来,似乎意识、记忆和定向力都不太清楚,便斜靠在床铺上,沉默地接受医生的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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