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2)

重生之昏君 时不待我 2488 字 2023-09-07

不过当听说皇帝在前方拜别亭等着时,齐君灼心底种种想法瞬间消失。

他打马前行,烟尘随着马蹄声而起,同样得到消息的齐君佑听到这话,他掀开帘子看着齐君灼略显急迫的背影从鼻子里冷哼两声。

拜别亭处,齐君慕正在同沈念说话。

在场的也只有沈念最为淡定,睿王、工部侍郎刑意和程锦都在一旁是坐立不安。

听到皇帝要亲自送他们出京时,几人都有些惶恐不安。

尤其是齐君宴,总觉得皇帝不是送他们出京,而是送他们一程,尤其是送他。

等喝了送别茶,皇帝还不让他们离开,只让他们等着,说是给他们尤其是齐君宴一个惊喜。这情形让人有些头疼了,尤其是齐君宴,他除了憨憨一笑,根本说不出别的话。

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皇帝和沈念说着家常话倒是不觉得时间过得慢。

程锦则无聊的都把装着银子封着封条的箱子数了一遍,心里还琢磨了下皇帝往西境拨了多少银子。

仔细算了算银子的数目,皇帝对西境边防之事还是相当在意的。

皇帝这么看重西境,程锦心里有些高兴。只有在边关历经过战乱的人,才能切身体会一个皇帝对边境看重意味着什么。

这也是人人都说景帝残暴不堪,但边境军无话可说的缘由。

景帝对旁人如何他们不知道,但他们知道景帝在位时,边境不缺银子不缺物质。

将士们不用饿着肚子去打仗。有功劳,皇帝奖赏,做逃兵,皇帝惩罚。

唯一受委屈的是沈奕,皇帝对旁人都很大方,对沈奕却很一般,就连一个侯爷的身份也是他死后才得到的。

北境军都替沈奕委屈,沈奕自己却不觉得。

他时常说,能护着北境护着大齐江山,一切都值了。

就连最后死在北境,他也没有什么遗憾,这也是沈念回京后人悲伤意志并不消沉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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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人禀告说瑾亲王和平王快要到了的时候,齐君慕和沈念的聊天终于停止了。坐立不安的西境之行三人组终于明白了皇帝的用意,齐君宴更是直接松了口气。

沈念则从皇帝身边站起身,立在一旁。

说来这次送别只有皇帝一人,远不如上次他回京时皇帝率文武百官冒着风雪亲迎他的场景盛大。

可细节处可以看出皇帝的用心,皇帝带了茶,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杯子是齐君灼用习惯的。

就连软垫都是从齐君灼那里搬来的

心意决定一切。

齐君灼骑着马本来是走在众人前面的,不过在远远看到拜别亭后,他稍微等了下齐君佑的马车。

在外人眼中,不管谁与皇帝关系好,齐君佑终究是兄长,他不会因此留下这样显而易见的把柄,一面皇帝遭人议论。

齐君佑的马车慢悠悠的行来,看到齐君灼人在等着,平王从马车的帘子探出头,翻了个白眼给他。只可惜,他这白眼没人看,瑾亲王的眼睛一直放在拜别亭处。

齐君佑心里的火气是腾腾往上升,他把帘子甩下,不屑的想,齐君灼还真以为皇帝把他当兄弟看就会一直把他当兄弟,他也不想想他们父皇那些兄弟的下场。

不管心里闹腾个什么劲儿,他们还是来到了拜别亭。

齐君灼看到齐君慕时笑了下,皇帝还是以前的模样,望向他的神情也如常,没有什么变化。

对着皇帝,齐君佑和齐君灼上前请安,脸色本来都很完美。不过在看到齐君宴等人还有那么多口大箱子和禁卫时,两人心底都有些疑惑,脸上表情也没控制的太好,还是漏出些许情绪。

齐君慕上前亲自把齐君灼扶起来道: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多礼。

齐君佑独自站起身,心底冷笑,这话说的好听,自家兄弟,明明他身为哥哥,也没见皇帝把他扶起来。

兄弟也有亲疏远近,特别是皇帝还把这份亲远表现的淋漓尽致,站在这里的人就算是个瞎子都能看得出谁是他口中的兄弟。

齐君慕细细看了看齐君灼道:瘦了些,也黑了些。在青州没受什么委屈吧?

话很温也很平常,齐君灼听得心里一软,他摇头闷闷道:臣弟一切都好,并未受什么委屈,人也没瘦。皇兄你呢,一切可安好?

四弟这话问的,皇上在宫里,自然一切更好。齐君佑看着这君臣和谐兄弟情深的场景,心底的邪火不停的往外冒,到了这时终于忍不住刺了句。

齐君慕却是看都没看他一眼,拉着齐君灼道:正好你和二哥回来的及时,大哥马上就要去西境,你们也可以送送他们。

明明是皇帝挑选的好时候,到了他嘴里就变了词儿。人人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没有人敢反驳皇帝的话就是。

沈念看情况差不多了,他上前笑道:皇上,睿王马上就要启程,平王和瑾亲王肯定有很多话想和睿王说,微臣等人就先退下了。

齐君慕朝他赞许一笑:沈卿说的对。

沈念的名头这些日子传遍了大齐,远在青州的齐君佑和齐君灼也听闻过。

齐君佑看了沈念一眼皮笑肉不笑道:镇北侯说话就是好听,怪不得皇上喜欢,本王听了心里也欢喜的紧。

这话一出沈念没什么表示,程锦则眉心一跳,对平王的印象瞬间到了茅厕里。齐君佑这明显是在说,沈念是个靠耍嘴皮子得宠,是个佞臣。

齐君慕脸上笑意稍淡,他道:二哥,沈卿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在北境可不是话说的好听就不会死人的,在京城也不是靠着嘴就能帮到朕的。不过有一点你倒是说对了,沈卿无论为人还是做事的确都得朕喜欢。

算了,京城繁华,生活安逸奢靡,二哥大概也想象不出边境战乱死人时是什么样的。说这些也没意思,免得镇北侯在心里笑话。

齐君佑只觉得很难受,他刺出去的那根针又被刺回来了,还比平常深几分,刺的他是浑身难受。

他心想,齐君慕说这话是恶心谁呢。

青州这次雪灾也不是没有死人,他也不是只会享乐苦难不知一分之辈,皇帝怎么就好意思这么开口呢?

齐君慕这小时候说话也不是这样的,现在成了皇帝,嘴上大概是抹的有毒。

齐君佑倒是还想说什么挽回颜面,皇帝已经挥手让沈念、刑意和程锦退下。

齐君灼自然是站在皇帝这一边的,顺势同根本不熟悉的齐君宴说起了话,还一脸关切十分诚恳的预祝睿王这次西境之行顺利。

他语气太过自然,给齐君宴感动的,握着他的手说了一番慷慨激昂之词,表示自己绝对不会辜负皇帝期望,定能把这件事给做好。

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幕定然会以为他们是亲兄弟呢。

齐君佑只觉得自己被恶心坏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话果然有道理,齐君灼就是被齐君慕给染黑了,回京说话做事更是虚伪的让人受不了。

皇帝还在一旁煽风点火道:二哥,大哥这就要离京了,你不打算告个别?

齐君宴顺势看向齐君佑,眼中满是期待之情。

平王深吸一口气,加入了兄弟情深的和谐大家庭中。

在四兄弟这么表演时,程锦暗搓搓的走到沈念身边,他道:爷,这事你怎么也不提前给我透个信,皇上这命令来的突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沈念看了他一眼道:皇上不发话,我敢透露?那是在害你。

咱们这沈家军向来和西境军没牵扯,我这一去岂不是太扎眼了。万一扎到常胜心里,你说我这还有命回来吗?程锦有些忧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