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安抚性的抱住了季乐鱼。
季乐鱼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一颗心慢慢安定下来。
第二天下午,季乐鱼又去了琴房。
林非看完书,见他还没回来,加了一页书签放进书里,起身出了门。
季乐鱼的琴房在三楼最偏的房间,为的就是弹琴时不管关不关门都尽可能的不影响其他人。
因此,他这时候也没关门,而是坐在钢琴后,一边对照着琴谱,一边弹着德彪西的《月光》。
林非上了楼,走到了琴房外,就听到如水的旋律脉脉流淌出来。
今天天气很好,季乐鱼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薄毛衣,墨色的头发有些长,额发搭在眉眼之间,阳光路过,正巧裹在他的身上,愈发衬的他温柔美好。
宛如不谙世事的王子。
林非没有打扰他,安静的靠在门框上听着。
脑海中的回忆也伴随着舒缓的钢琴声慢慢浮出。
他仿佛又看到小时候的季乐鱼,一边弹着钢琴一边冲着他笑,弹完还要软声软气的问他,“我弹得好不好听?”
他如果说好听,季乐鱼就得意的说,“那我再给你弹一首。”
他如果说不好听,季乐鱼就不服气的表示,“那我再给你弹一首!”
反正不管答案是什么,他都会再弹一首。
林非想到这儿,不由笑了起来。
一直等到季乐鱼弹完,林非才结束了回忆,走了进去。
他这次给了季乐鱼一个肯定的答案,“弹得不错。”
季乐鱼闻声抬起头,四目相对,脸上露出了笑容和骄傲。
“你怎么来了?”
“看看你练得怎么样。”林非道。
“那满意你所看到的吗?”季乐鱼扬起下巴。
林非被他这话逗笑了。
他走到季乐鱼身前的钢琴旁,靠在钢琴上,问他,“所以你迎新晚会要表演这个吗?”
“应该吧。”季乐鱼道,“你有什么建议吗?”
林非摇头。
他对表演这种事情向来没兴趣,也自然没什么建议。
季乐鱼见他摇头,换了个问题,“那你说我弹钢琴,穿什么呢?”
“衬衫吧。”林非道,“文艺委员不就是想让你帅气的出场,优雅的表演,偶像剧般的俘获人心吗?”
季乐鱼没想到他竟然还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笑道,“俘获到你了吗?”
林非:……
林非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也没说有,也没说没有,转身朝自己的画室走去。
他的画室和季乐鱼的琴室相对,为的就是小时候的季乐鱼能一抬头就看到他。
也因此,季乐鱼没少往他的画室跑。
钢琴太重,季乐鱼还能坐在钢琴后,只是开着门给他伴奏。
等换成了口琴和小提琴,季乐鱼索性直接进了他的画室,就在他身后给他伴奏。
着实让林洛清和季屿霄哭笑不得。
反倒是林非一如既往的淡定的画着画,丝毫不介意他在自己这里呕哑嘲哳——难为听。
林非坐在画架前,把遮尘布取了下来。
他自从进入高三便很少画画,大多数时候画架都被遮尘布遮着。
这时候再次坐在画架前,林非蓦的有种久违的熟悉感。
他拿起油彩,盯着面前的画布,想着第一笔应该画在哪里。
幼年的林非喜欢油画,他让林洛清请人绘了《星月夜》在他的书房墙顶,偶尔抬起头,就觉得自己像是看到了星空。
和他孤高冷漠的性格不同,他并不喜欢太清冷的画,他喜欢色彩明亮的画。
喜欢颜色的碰撞。
所以他选择了油画。
林非稍稍思索了一会儿,慢慢的在画布上画了起来。
季乐鱼一抬头就看到他在对面的画室作起了画,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从前。
他安静的看了一会儿,这才再次弹起手下的钢琴。
音乐和着画笔。
油彩随着音符流动。
林非抬头看向季乐鱼,画笔渐渐勾勒出他的轮廓。
他们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一起玩闹一起成长一起学习的日子。
在许多人没有见过的曾经中,他们也像现在这样,一个坐在这边,一个坐在那边,默默丰富着自己的兴趣爱好,却又一抬头,就能看到对方。
知道对方就在自己身边。
他们性格不同,喜好不同,却又如同是从出生就相互依存的两棵树,即使遥遥相望,根也在地下紧密相缠。
林非愿意包容季乐鱼。
而季乐鱼,也只想得到他的包容。
一曲结束,季乐鱼站起身走进了林非的画室。
他像小时候那样,凑了过去,想看看林非在画什么。
林非一抬眸,平静道,“别动。”
“为什么?”季乐鱼不解。
林非的语气轻淡且自然,“暂时不想让你看。”
季乐鱼:???
季乐鱼简直不敢相信。
他鼓了鼓腮帮子,几步走到了林非的画架旁,“我偏要看。”
“有什么画是我不能看得吗?”
季乐鱼说完,眼神移了过去,就见白色的画布上,他的轮廓隐约可见。
“哦~”季乐鱼瞬间笑了起来,拉长了语调,走到林非的身边坐下,“难怪不让我看……”
他凑近林非,得意又故意道,“原来是背着我偷偷画我呢~”
林非闻言,手一抬,画笔掠过他的脸,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抹明亮的明黄。
季乐鱼瞬间有些怔愣。
林非看着他脸上的灿烂,眼里的笑意若隐若现。
“好玩吗?”季乐鱼问他。
林非才不回答他。
季乐鱼哼了声,抬手擦了擦脸,下一秒就将沾了颜料的手往林非脸上蹭去。
林非向后避了避,手里的画笔一抬,再次给季乐鱼的脸上画了一道。
“你还来?!”季乐鱼惊讶。
林非眼里的笑意终于彻底倾泻而出。
他看着面前色彩明亮的人,丝毫不觉得他脸上的油彩折损了他的容貌,反倒觉得这颜色很配他,鲜艳、明快、耀眼又璀璨。
“很好看。”他轻声道。
季乐鱼没想到他会这时候突然夸他,嘴角都翘起来了,又硬生生压了下去,故作不屑道,“这时候知道夸我了,晚了!”
“不晚。”林非伸手摸了摸他脸上的油彩。
日光照在他的手上,也照在季乐鱼的脸上,他脸上的黄色的油彩如同阳光一般,徜徉在他的指尖。
“哥哥帮你擦掉。”他温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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