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天下的太后重生了 第5节(1 / 2)

来的是个白胡子的老太医,他看着苏青霓的脚踝,道了一声得罪,才伸出枯瘦的两指在伤处按了按,苏青霓疼地倒抽一口凉气。

老太医收回手,道:“娘娘是昨夜跌伤的?”

碧棠道:“是。”

他又问:“今日还用这腿走了路?”

“是。”

老太医犯难地皱起眉,摇头道:“这可麻烦了,娘娘的骨头扭错了位,今日不走路还好,一走路,这伤势就更严重了,要扭回来,可能会有点疼痛。”

苏青霓顿时睁大眼,声音都有点哆嗦了:“扭回来?”

老太医给了肯定的回答,道:“是,若是不扭回来,就算以后长好了,骨头位置也还是错着的。”

苏青霓光是想想,就觉得左脚隐隐刺痛了,她的唇色泛白,咬了咬牙道:“那就劳烦太医了。”

老太医挼起了袖子,苏青霓瞧着心里就有点颤悠,待他把住了受伤的脚踝时,略一用力,剧痛如锥心刺骨突如其来,苏青霓痛叫一声,一把抓住了软榻的扶手,齐整漂亮的指甲几乎要刺入木头中了。

她眼圈都红了,深吸一口气,颤声问道:“好了么?”

老太医面露犹豫之色,道:“娘娘,这……臣还未开始使劲呢。”

苏青霓:……

她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碧棠忧心地替她擦拭了额上的冷汗,对太医道:“娘娘怕疼,今儿又走了路,不若等没那么疼的时候再来治?”

老太医觑着苏青霓煞白的脸色,想了想,道:“那也好,先让人用帕子沾冷水替娘娘敷着,等明日缓了疼再说。”

苏青霓猛地松了一口气,老太医走了,碧棠便依照他所说的,让人打了冷水来沾湿棉巾,替苏青霓敷脚踝,触感虽然冰冷,但刺痛感确实减轻了许多。

苏青霓半倚在榻上,觉得自己好似去了半条命,抬头便看见碧棠正在忙活,心里不禁一暖。

只是不知道晴幽现在在哪里?

苏青霓心思微动,晴幽比碧棠还大一岁,记得她从前是在尚食局做事,倒是可以找个机会,将她再调来坤宁宫。

碧棠的性子偏软,晴幽则是柔中带刚,做事稳重,又忠心耿耿,很是合苏青霓的眼,上辈子她死前留了遗旨,让晴幽可以自己出宫去,不知她后来过得怎么样。

苏青霓不禁有些怅然,轻叹一口气,碧棠以为弄疼了她,连忙住了手,道:“娘娘疼了?”

闻言,苏青霓摇摇头:“没有。”

她忽然捉住了碧棠的手,碧棠一愣,满面疑惑:“娘娘?”

苏青霓盯着她看了许久,露出一点笑来,摸了摸她的头,道:“碧棠,以后咱们都要好好的,活到一百岁。”

不要再有离别了。

碧棠听了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虽有些懵然,但还是认真点头:“嗯,奴婢知道了。”

用帕子敷了一上午,苏青霓的伤势果然好了许多,似乎还消肿了不少,除了仍旧不能下地以外,倒是不太疼了。

等到用午膳的时候,苏青霓被扶着到桌边坐下,看了一桌子的菜色,样式丰富,冷盘热菜,膳汤点心,足足有十几道之多,她轻轻皱了一下眉,有些不习惯这样的铺张,便道:“下次不必做这么多菜了。”

一旁的尚食女官连忙应答下来,苏青霓这才举了筷子,忽然想起一事来,问道:“皇上用膳了不曾?”

要不是菜式太多,她都差点忘了她现在还有一个夫君,于情于理,也该问一句。

至于他到底吃没吃,那就不归她管了。

……

养心殿。

这样寒冷的天气,殿内的门窗竟然都是开着的,屋子里也没有烧地龙,冷得如冰窖也似,风从门口灌进来,把帷幔吹得飘飘荡荡。

殿里值守的几个太监冻得脸都白了,却一动也不敢动,宛如僵住的雕塑一般,大殿寂静无声,香炉中的熏香袅袅,被冷风吹散开来,就连香气里也泛着一股子冷意。

窗扇大开着,外面是一方水池,如今已结了冰,几株残荷支棱着干枯的叶茎,被冰雪包裹着,在风中轻轻颤抖,透着一股萧瑟凄清的意味。

窗前放着一张书案,永嘉帝楚洵正站在案前,换了一身玄色的常服,右手执笔,正在宣纸上勾画着。

他的手腕处戴着一副紫檀木的珠串,末尾端的珠子微微晃动,握笔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肤色若冷白的玉,只可惜被那道深而长的伤口破坏了美感。

正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在外间停下了,紧接着,内侍的声音响起:“皇上。”

楚洵执着笔,手中动作不停,面上也没什么反应,只轻轻嗯了一声,示意来人继续。

那太监在外间站着,垂首轻声禀道:“坤宁宫遣了人来问,皇后娘娘请您过去用午膳,皇上您看……”

隔着屏风,他看不见里头的情景,就在他忐忑地以为皇上没听清楚之时,永嘉帝冷淡的声音传来:“不去。”

语气十分冷酷。

第7章

楚洵没来坤宁宫用膳,本在苏青霓的意料之中,她什么也没说,一个人吃满满一桌子菜,甚是欣然,倒是碧棠在旁边欲言又止,目露忧色。

苏青霓知道她在想什么,无非是帝后刚刚大婚,皇帝却对皇后置之不理,甚至不愿意共进午膳,如此冷淡,怕是过不了几日,中宫失宠的风声就要传出去了。

苏青霓却并不太在意,她上辈子活了几十年,很多事情都看淡了,对她来说,永嘉帝只需要做好一个皇帝的本分就可以了,其余的事情,并不需要她去操心。

她上一世操劳够了,这辈子只想着过点儿安逸的日子。

用过午膳,宫人又奉了茶来,上好的庐山云雾茶,苏青霓喝得心满意足,因为脚不能走,她只能靠在软榻上,让碧棠把窗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