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gu903();洛安一进潮湿阴暗地方,心里总有些发毛,走路时难免东张西望,神色极为紧绷。

洛闻歌往里面走没多远碰见狱卒,这狱卒看见他拱手道:洛大人,请随我来。

洛闻歌颔首:多谢,劳烦牢头让人将刑具一并带上,省得再跑一趟。

大人说的是。狱卒道,低声对身边两人吩咐,自己引他往牢房更深处走。

大理寺的牢房不比别处,没那般大,胜在刑具齐全。

萧毓岚让人将人丢到最里面牢房,这里面宽敞,能放下诸多刑具。

洛闻歌撩起袖子抬起素白修长手指,从各式各样透着锋芒沾血的刀身上划过,最终停在一把小巧精细的柳叶刀上,他两指微用力,取出刀细瞧:我听闻这种又细又薄的刀最适合用以凌迟,因为锋利又精巧。

他转身看向被脱去上衣五花大绑的黑衣人,唇角微弯:你知道凌迟怎么做吗?就是用刀在你身上剐三千多下,胸膛起下刀,到哪随我开心,剐多少次剐多少天,都得听我的。我要想折磨你,这三千多刀我剐你十天,当然了,你若是肯配合,将知道的都告诉我,这刀子不会落在你身上,端看你的选择。

黑衣人抿紧唇不说话,视线在他手里的刀子上徘徊不去。

洛闻歌执刀走过去,临空比划几下,在黑衣人注视下,那把号称能剐三千多刀的柳叶刀贴在他胸膛,冰凉摄魂。

还不肯说啊?洛闻歌叹了口气,那我可就要剐了,没和你说,这是我初次给人用凌迟,以往都是用的小老鼠。那些小老鼠经常我十刀没剐完就死了,我觉得可能是太小缘故,你这么大只,应当能多挨几刀。我若是没把握好,你想说恐怕都没命,再不说话我可就下手了。

黑衣人挺着胸膛,睫毛不期然颤了颤,还是死咬着不说话。

洛闻歌惋惜摇头,将袖子捋得更高,执刀手微用力,柳叶刀刀尖携光轻巧刺破皮肉,细小伤口处隐有血光出没,洛闻歌装作没看见,故作动作不精错手用力,刀入半寸,黑衣人闷哼出声,洛闻歌垂首勾唇,转动刀柄,黑衣人顿时惨叫出声:我说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洛闻歌抬头将垂到身前的长发拨到肩后,笑盈盈道:早这么说不就好了?非要试试凌迟。

耳边鸡叫声连连,叫得天边朝霞漫布,街头巷角飘着蒸包子香味,连昏暗牢房也有丝阳光照射进来时,洛闻歌擦着手上鲜血出牢房,对落半步的洛安交代:让人好生照看,对外就说他很配合调查,吐露许多事情。

洛安点头,上前小声道:公子,你要韩护法办的事成了。

洛闻歌动作微顿,眼中兴味盎然:很好,你留在这里亲自看守他,我需要进趟宫。

洛安明白他的意思,停在原地目送他离开。

洛闻歌回到洛府换身官服,在洛荣絮叨声中进了宫。

等到养心殿前见到李公公,洛闻歌才得知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前脚来跟萧毓岚请示除夕典礼的礼部尚书刚走,后脚端着暖胃养脾补汤的沈贵妃进去了,他再快个七八步,或许能赶在沈贵妃前面。

以萧毓岚对沈如卿的态度,他应该等不了太久,安静等会吧。

没等上一会儿,殿内传出一道瓷器落地清脆声,惊得李公公连忙推门,洛闻歌偏头看去,只见萧毓岚阴郁着脸坐在龙椅上,手掌一片殷红,沈如卿跪在殿中央,看不清神色。

萧毓岚顺着敞开的门看见他,神色忽而不对劲起来。

第29章

洛闻歌见状下意识低头看自己,并无不妥。

如若不是他的问题,那为何萧毓岚那个表情?

他看向躬身跪在地上的沈如卿,刚才殿内发生了什么?

萧毓岚神色微整很快,转眼冷淡道:往后不用给朕送这些汤汤水水,朕不爱喝,皇后不是让你闭门思过三个月吗?

沈如卿身子轻颤,嗓音微软发嗲:那日宴席臣妾见陛下胃口不佳,心里、心里惦记着陛下身体,没能忍住违背皇后旨意,望陛下看在臣妾一片好心份上,饶了臣妾这一次吧。

萧毓岚直勾勾看着洛闻歌,语气没什么起伏道:此事朕会让皇后酌情处理,你先下去吧,朕还有事与洛爱卿商讨。

沈如卿听见洛爱卿三个字,微颤的脊背忽而绷紧,片刻后起身由侯在殿外的侍女匆匆进来,将人扶走。

从始至终,沈如卿都没和洛闻歌对视过,两人像素昧平生的陌生人,生疏到让人心生怀疑。

李公公,你也下去吧。萧毓岚抬了下手。

李公公往殿上走得脚步停住了,犹豫不决:陛下,您的手

无碍,朕自会处理。萧毓岚道。

生为帝王向来说一不二,更不喜人忤逆,李公公深谙服侍帝王之道,萧毓岚说会处理那必定会上药,李公公不疑有他,行礼碎步退了出去,再将门关上,偌大殿内只余他二人。

萧毓岚见洛闻歌不说话,遂从龙椅下来往书架边走:过来。

洛闻歌方才走到萧毓岚身旁,手里一沉,他低头发现是个蓝色瓷瓶,再然后视线里多出只骨节分明修长手掌,那手掌白皙掌心嫣红,肉眼能见到点点水泡。

洛闻歌从容接过萧毓岚递过来的药勺和小瓷碗:陛下说的自会处理,是让我帮忙?

你不愿意?萧毓岚往他面前伸得手往下降了降,大有他说不愿意转身走人的意思。

洛闻歌将瓷瓶里的药倒入小瓷碗,用药勺搅匀,一手执勺,一手欲握住萧毓岚的手,想到前几次因亲密接触闹出的别扭,他抿唇轻声道:陛下可有手绢?

萧毓岚不知他要那东西做什么,随手摸出块明黄绢子丢过去:做什么?

很快萧毓岚就知道他要做什么,生平初次如此痛恨绢子这种东西,他盯着隔在自己和洛闻歌手指间的明黄绢子,眼睛都红了。

洛少卿,你这什么意思?萧毓岚咬牙切齿问。

洛闻歌面不改色心不跳:臣怕唐突陛下。

萧毓岚听笑了,以洛闻歌从未见过的暧昧眼神将他从头看到尾,最终落在他裸露在外的半截白皙脖颈,咬文爵字般低笑道:洛少卿这话说得未免太见外,你与朕同床共枕这些时日,唐突的,难道还少吗,嗯?

洛闻歌听得发慌,手轻颤,没个轻重戳到萧毓岚伤重之处,惹得一声痛哼。

洛闻歌一惊,不自觉松开萧毓岚,绢子无人托住轻飘飘落在地上,那松开的手却被人抓住。

萧毓岚脸上笑容依旧:你懂朕的意思了吗?

洛闻歌脸颊微热,脑海混乱片刻,镇定回答:陛下是让臣别见外,别多想。

你懂便好。萧毓岚说,握紧他的手不放,心神飘荡起来,继续上药。

洛闻歌很想说自己笨手笨脚,恐会令陛下病情加重,还是让李公公来吧。

话没出口,先看见萧毓岚半敛眸专注看他的神态,很认真,也很信任。

萧毓岚这是在努力尝试建立信任,尽管这个过程宛如孩童学步般磕磕绊绊,总归在尝试。

他该积极配合,而非推拒,凭白搞人心态。

自以为读懂萧毓岚此举深意的洛闻歌收起乱七八糟的想法,温柔细致的为萧毓岚上药。

萧毓岚自认识洛闻歌以来,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让人想情不自禁揽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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