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墨好笑。
苏晋元笑道:“也不知钱兄交了何等好运,竟会得了我姐芳心?不过姐,你今日可真是好看,稍后入了宫,怕是要让旁人移不开目来!”
白苏墨依旧一记敲在他头上,苏晋元喊疼。
白苏墨睨他。
正好,马车停在了月华苑门口。
苏晋元惯来会讨国公爷喜欢,便下了马车,亲自扶国公爷上来。
“爷爷。”白苏墨招呼。
国公爷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这才在马车中落座。
苏晋元见国公爷似是有话同白苏墨说,便去了车外和车夫共乘。
马车驶出国公府,国公爷果真漫不经心道:“那个钱誉,我昨日见过了……”
这还是这几日来,爷孙两人头一回说话。
爷爷的脾气白苏墨又不是不知道,哪好意思多问,只得眼巴巴看他。
国公爷瞥她一眼,不置可否,却是道:“爷爷邀了他后日来观骑射大会。”
白苏墨其实已经知晓,只是此事还不能表现出来,便问道:“为何要邀他参加?”话里话外,都透着隐约的担忧。
国公爷轻哼:“让钱誉来长长见识也好,若是连这都没胆量来,日后岂不会被人笑话了去?”
白苏墨稍许埋怨:“他若是去了,旁人邀他骑马射箭,他应或不应才都是笑话。”
“哟!”国公爷遂也不满:“笑话又如何?我若真寻个商人做我的孙女婿,我就不遭人笑话?你眼下就担心他遭人笑话,没想过你爷爷遭人笑话?”
言外之意,这胳膊肘往外拐得!
白苏墨忽得语塞。
似是,还真有几分道理。
白苏墨遂又语气软了下来:“爷爷……”
国公爷最是怕她撒娇,白苏墨这声“爷爷”一唤,国公爷语气似是也缓和下来:“不过,这钱誉眼下看着倒也还好……”
国公爷言罢,转眸看她:“眼光还不差……”
白苏墨笑笑:“爷爷可喜欢他?”
“喜欢?”国公爷又是一声轻哼,“喜欢谈不上,爷爷见过的年轻后辈多了去,他算不得好,也算不得差,勉强能入眼。”
白苏墨是最知晓国公爷性子的人,国公爷如此说,白苏墨便也笑:“能得爷爷这句‘勉强入眼’已是不易,想来京中也没几个人能有此殊荣,看来没少讨爷爷喜欢。”
左一个钱誉,右一个钱誉,国公爷是心中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
国公爷不做声了。
白苏墨知晓在爷爷这里得了便宜,也不多言其他。
国公爷正好又道:“我今日不会在宫中久待,稍晚些,你同晋元一道回来。”
白苏墨应好。
像太后寿辰这样的大事,爷爷都会去宫中照面,但等晚宴差不多时便会离开。但晚宴开始得早,结束后还会同太后在厅中说话,看歌舞,时间便长了。
爷爷先回去,稍后还会再有马车来接。
“少饮酒。”国公爷叮嘱。
白苏墨颔首。
……
不多时,马车便行到了外宫门处。
宫中有三道门,外宫门,中门和内门。
外宫门可乘马车进入,到了中门便要下马车步行,等到内门女眷便要去后宫,而男子去前厅,届时便要分开。
白苏墨撩起帘栊,外宫门外已开始排起了长长的马车队伍。
国公府的马车,侍卫都认得。
远远的,便有守宫的侍卫上前,在马车外拱手问候:“国公爷!”
“嗯。”国公爷应声。
侍卫又朝车夫道:“随我来。”
国公爷在朝中颇有威望,眼下国公府的马车到,自是不必同旁的官宦人家马车一道在外宫门处等,侍卫直接领去了前方。
见了是国公府的马车,也都纷纷让道。
此事苏晋元再坐在马车外便于理不合,这才掀起帘栊入内。
国公爷便朝他也道:“晋元,晚些时候你同苏墨一道回来,我让马车侯在中门处等你们。”
苏晋元鲜有入宫,不知其中缘由,但既是国公爷亲自交待,便也应声,反正有白苏墨在,稍后问她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