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 / 2)

他二人的心思,原本就是一样的。

月光偏斜,透过窗纸,照在林信面上。

林信却松开勾着他的脖子的手,往后退了半步:那还给你了,以后还做好朋友?

他是试探的问话,顾渊便冷冷地答道:你的朋友太多,容不下我。况且,我看见你那群朋友,心里就起火。

他抱着林信的腰,反手把门推上,然后将他抵在门上。

顾渊捏着他的下巴,用拇指使劲抹了抹他的唇角,想从他的唇上抹下来一些胭脂,但是林信今日没扮姑娘家,他唇上没抹胭脂。

顾渊用拇指拨弄他的双唇,定定道:还不清了。

醉酒的林信还没来得及思考他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只听见他说做不了朋友了,急得要哭,还没来得及出口的话,却都被顾渊堵了回去。

借着月光,顾渊看见他的颊上糊了一片眼泪。顾渊松开他,用手指抹了抹他的脸:你哭什么?

方才被技巧不太娴熟的顾渊咬了一下舌尖,林信吸了吸鼻子,握住他的手,隔着衣襟,抵在自己心口。

他带着哭腔道:顾渊,完了,我要死了,我的石头心跳得好快。

朋友之间,却糊涂得好像一场梦。

第45章做梦

天光大亮,残香缭绕,林信趴在红狐裘上睡着了。

狐裘火红,更衬得他面似白玉。

他揉着脑袋,从榻上坐起来。

还是在他自己的房间里,房间正中的案边还放着他洗手的铜盆,香炉与玄光镜还摆在案上。

他记得,昨晚自己是喝醉了,收拾行李的时候,看见玄光镜,就想看看当晚天池的公鱼到底是谁,结果

结果到底怎么样,他不记得了。

这时候,房门被人推开。

他下意识望去,看见顾渊站在门前,挽着衣袖,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

顾渊回身关上门,然后近前,在榻边坐下。

林信专心揉脑袋:顾仙君怎么在这里?

他不记得了。

或许因为他喝醉了,或许因为他是石头心,总之是忘记了。

顾渊现在想想,昨晚好像林信哭了,关心的也还是能不能和他做朋友。

而林信好像,也并没有许诺给他什么。

顾渊放下木托盘的动作一顿,他垂眸,捧起粥碗,用木勺搅动了两下。

他若无其事道:你之前拿我的簪子敲酒坛唱歌。我原本是要回去的,走到一半,想起簪子还在你这儿,便回来取。回来的时候,看见你醉死在房里。

林信点点头:哦,那多谢你。

他隐约觉着好像不是这样的,顾渊好像是回来过,但是之后发生什么,他想想就觉得脑袋疼。

林信再拍拍脑袋,顾渊也很仔细地将米粥搅得温了。

顾渊犹豫了一瞬,还是将粥碗直接递给他。

林信捧着碗,抿了一小口米粥,才入口,便觉得舌尖钝钝的一疼。

他忍着疼,将粥咽下去。

我是不是昨晚喝醉了,大吐一场,还咬了自己的舌头?

林信小心翼翼地用舌尖舔了舔唇肉,果真疼得他直抽冷气。

他将粥碗塞给顾渊,自己跑下床,捧起玄光镜做普通铜镜使。

果然也有些肿了。

那其实是还没什么经验的顾渊亲的。

他果真是什么也不记得了。

顾渊凝眸看他,可他能装着不知道自己偷亲他,是不是也能假装忘记了昨晚糊里糊涂的亲吻?

是不是比起别的什么,林信只想和他做朋友?

林信还捧着镜子照,转头看向顾渊,却问道:你吃了吗?

倒也不似作假,那还是先做朋友吧。

顾渊垂了垂眸,端着粥碗,放在他面前的案上,别有深意道:慢慢吃吧。

宿醉的仙君也头疼,林信抱着毯子,在廊下坐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顾渊与他坐在一处,他撑着头,悄悄觑了一眼顾渊,唤了一声:顾仙君。

嗯。

你从前,说你才是天池的公鱼?

顾渊正色道:是。

那林信想了想,正好我那儿有玄光镜,等会儿我进去看看,你就在这儿等等我?

好。

我没有别的意思,也不是怀疑你,我只是

顾渊见他小心翼翼的试探模样,不大忍心,便道:本君明白,你去吧。

林信再看了看他的神色,见他确实不怎么在乎的模样,便抱着毯子,起身往房里走。

毯子很长,拖在他身后。

顾渊的手轻轻地搭在那上边。他想把他往后一拽,就拽进怀里,教他好好想想昨晚的事情。

还没下定决心,林信就走远了。

他走进房间,一声轻响,把房门关上。

重新净手,在案上香炉里点起熏香,案上摆着玄光镜。

林信看着右手食指上的一个小伤口,有些疑惑,难道他昨晚,已经看过了?

他是真的不记得了。

他换了左手,将血珠抹在玄光镜上。

天池当晚,于镜中重现。

他只看了前边几个画面,看清楚了公鱼的脸。

镜中分分明明,那公鱼,就是他房门外那人的模样。

林信将镜子倒扣在案上,用双手抹了把脸,有些苦恼。

他被人给骗了。

前几回,他辛苦弄来的宝贝,全都送错了人。

他真的,认错人了。

林信用脑袋磕了磕案面。

他当时想着,没有人会喜欢一个被调戏的名头,应当也不会有人来骗他,也就没有多想。可谁知道,他竟然把人给认错了。

糊涂啊。

他趴在案上,难堪得不愿意动弹。

这让他怎么再去见顾渊?

他在自己身边这么久,他自己也说过他就是公鱼,可是林信愣是没认出来,还同他生气。

简直是太糊涂了。

过了一会儿,林信振作起来,重新捧起玄光镜,想要看看那只天杀的假冒公鱼是谁。

但是很可惜,这镜子需要当事人的鲜血抹上去才能看,他看不到那尾假冒公鱼。

林信最后叹了一声,抹了把脸,捂着脸走出去。

顾渊背着手,站在檐下,听见他出来,便回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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