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2)

第三,六界这么大,倘若日后不幸偶遇林信忽然揪起他的衣领,低声道,那就是你的不幸。

言外之意便是,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在座仙友做个见证,你的玉牌留作凭证,前两件事办完了,就还给你。林信道,道歉态度不诚恳,礼数不周全,我要你名扬六界。

林信松开他的衣领:行了,走吧。

孔疏看看自己被他炸了半边的洞府,有些犹豫。

但是他再转头看看魔头林信,他身后一众仙友,都是凶神恶煞的模样,连忙加快脚步,从半边没炸坏的石门进去了。

孔雀漂亮的翠色羽毛消失在废墟中,江月郎将玉牌收到怀里,悠悠道:便宜他了。

林信觉得也是。

被他骗了这么久,为他上天入地,遍寻宝物,不知道搭上了多少人情,又损耗了多少修为,浪费了多少感情,结果全都是假的。

林信瘪了瘪嘴:罢了,就先这样吧,总是寻仇没意思。

众仙友们知道他心里不好受,都说没事,以后有事情再喊他们就是了。

从前江月郎他们就觉得公鱼向林信要东西的事情不对,这下总算拆穿了,他们也算是松了口气。

林信朝他们道了谢,众仙君各自散去。

顾渊抱着他的猫上前,唤了一声:林信。

顾渊问道:你要去哪里?

林信转头,接过猫:回西山。

天还黑着,西山的星灯还没有熄灭。

他二人也不驾云,只是并肩沿着山路,仿佛要走下山去。

林信摸摸猫,已然缓和一些。顾渊学他从前的模样,揽住他的肩:还没解气?

还行吧。

过了一会儿,林信好了一些,舒了口气,对顾渊道:今晚得亏是我来了,要不你一个人,怎么帮我讨债?

顾渊点头称是。

林信又高兴了,挽起他的手:时候还早,去抓一只兔子做宵夜吃。

他二人还未走出几步,南华老君的传召便到了眼前

那只孔雀,回过神来,转眼就把林信告到老君眼前了。

林信抱着手,嘴角抽了抽:这个人简直是

顾渊揉揉他的脑袋:没关系。

林信撸起衣袖:当然没关系。

刚才没打他真是失策了,在南华老君面前,他也一样打人。

接到老君的传召令,林信也不急,先把小狸花猫送回家里,然后跟顾渊一起,去吃了只烤兔子。

吃饱喝足,坐在桑树底下消了会儿食,他才驾云,去老君的殿中。

他与顾渊去时,殿中灯火通明,老君坐在殿首,孔疏在殿中陈情,光挑林信欺负他、抢了他的玉牌的事情来讲。

林信就站在殿外,老君神通四处,知道他就站在外边,也没管他。

他听了一会儿,在孔疏讲得最激动的时候,推门而入。

孔疏下意识回头看去,看见他,瘪了瘪嘴,又要开始嚎。

林信扫了他一眼:收声。

这回林信身边没有那么多的仙友,但他身边的顾渊,看起来也很不好惹的样子,孔疏憋得打嗝。

林信径直上前,在老君案边坐下,毫不客气地伸手去拿案上的仙果吃。

老君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手:没大没小的。

他嘚瑟地朝孔疏挑挑眉。

你会告状呀?不好意思,这个裁判他,其实是个黑哨。

林信一边啃着果子,一边把事情都跟老君说了。

你老不知道啊,我去取天山雪莲的时候,正巧遇上天山雪崩,我差点儿就被埋在底下了。要不是何皎把我从雪里挖出来,我现在就变成冰雕了。林信道,还有上回去拿玄光镜,我差点儿就要嫁给魔尊了,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小仙君,沦落魔界。倘若这件事情说出去,我还要不要跟别人谈恋爱了?

老君轻咳两声,轻声提醒道:信信,说偏了。

孔疏欲辩无词。

林信啃完饭后水果,最后还是老君做了裁决:这事儿原是孔疏做得不对,信信提的三个要求除了第三个,其他两个也不算过分。你都答应他了,照办便是。大半夜的,非要闹到我这里来。

林信抓住他的衣袖,撒娇道:原就是怕麻烦你老,才想着私下解决的,没想到还是惊扰了你老。

在这儿也讨不到好,孔疏讪讪的,将要退走时,忽然转了话头道:我不告他欺负我了,我告他身为星官,无故旷工。

林信一愣,防不胜防啊。

哦,对。老君反应过来,信信你又旷工了。

不是,我

那就罚你老君沉吟道,去左边第二间偏殿关禁闭。

左边第二间偏殿,是很舒适的房间,而且那个房间里,有新摘的仙果。

黑哨,这裁判吹得一手好黑哨。

好耶。林信抓起顾渊的手,我还想和圆圆一起去禁闭。

行,你去吧。

于是林信拉着顾渊,蹦蹦跳跳地经过孔疏身边,再没给他一个多余的眼神。

孔疏恨恨道:我表哥是凤凰一族的少主。

他说的是栖梧,上回与林信一起去魔界的那只凤凰。凤凰和孔雀,确实是亲戚来着。

林信满不在乎,朝他一笑:不好意思,那也是我朋友。

第47章退让

南华老君是神界派来,特驻仙界的执行官。

他的殿中,各色奇珍异宝都有。

林信在偏殿关禁闭,其实是偏殿一夜游。

老君享祀六界,底下人供上来的祭品很多,才过了年假,底下人送上来几筐仙果,林信很喜欢吃。

那些果子全都堆在偏殿,林信从竹筐里捡了两个,递给顾渊一个。

顾渊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鲜红的果子。

甜的。

林信把果子塞给他:自己拿着。

顾渊顺从地接过果子,又啃了一口。

酸的。

林信走到榻边坐下,随口道:关禁闭一般要关一天呢,不用着急。

顾渊却问:为何要我一起?

林信笑着看他,抿了抿唇,将唇角胭红的汁液抿去:我一个人无聊。

后来说起那只绿孔雀,林信抱着半旧的绣枕,半靠在榻上,道: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如何?

那个孔雀看起来,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