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东西要找起来很麻烦,没有多久,便会彻底消失。
两只小猫死在阵法当中,魂魄被阵法困住,做怀虚飞升之用;蛮娘跌下斩仙台,被魔气冲散魂魄。
但是华莲菩萨捡到的这一个
林信看了看,道:这是游方的。
游方身负诅咒,死后也不得安宁,所以也只留下魂魄碎片。
华莲菩萨用手护着它,将它放入另一盏魂灯当中。
林信叹了口气,转头却看见江月郎与小孟君抱着小奴过来了。
这几日他在斩仙台招魂,把小奴托付给朋友们照顾。有时候不放心,经常让顾渊回去看看。
林信见了,连忙上前,低声问道:带他过来做什么?
小孟君扯了扯他的衣袖:我和江月郎实在是没法子了,他不吃东西,给他什么他都不吃。只好带他过来见见你,看见到你之后能不能好一些。
小孟君望了一眼斩仙台上,问道:现在怎么样了?
林信点点头,表示无碍。
他转身抱起小奴,小奴窝在他怀里,恹恹地睁开眼睛。
林信用脸颊蹭了蹭他的额头,放缓了语气,亲昵地问道:你做什么不吃东西?
小奴往他怀里拱了拱,很小声地叫了一声。
石台上,华莲菩萨将魂灯收好,要回天均峰去。此事仍需林信在场,所以菩萨喊了他一声:林信?
小奴抻长了身子,脑袋靠在林信的脖子边。
林信蹭了蹭小猫,道:你先跟我的朋友们一起回去,我晚上就回去,晚上你和我一起睡,好不好?
小奴虽然舍不得他,但还是被抱走了。
他趴在小孟君的肩上,可怜巴巴地望着林信。
林信朝他挥了挥手,在他离开之后,伪装的笑脸也放下来了。
顾渊仍旧没有说话,站在他身边,握了握他的手。
要用西天秘法,将魂魄碎片养成魂魄,送去地府转世轮回,至少需要上千年的时间。
期间须得小心看护,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西天经卷记载,万千年来,成功使用此法的僧人菩萨并不多。
魂魄碎片随时可能破碎,在华莲菩萨把魂灯带回西天之前,还需要四十九天或八十一天的炼化,让魂灯保持长明。
这需要与蛮娘与小猫们同族的胡容的妖力护持,华莲菩萨在一边施法,还需要亲近的人的心头血,作为魂灯灯油。
这个人自然就是林信。
蛮娘与小猫在这世上较为亲近的人,大约就是林信了。
游方更不必说,他深居简出,认识的人也只有林信。
天均峰上,广乐老祖特意辟了一个洞府给他们用。
广乐老祖找了个木托盘,上边放着一把匕首、一个玉碗,还有一段包扎伤口的白布,本想交给林信,后来想想,却给了顾渊。
四盏魂灯,这一个玉碗应该足够了。他压低声音,对顾渊道,看着林信点,我看他还是不太好。
顾渊接过托盘:好。
旁人端着魂灯出去了,洞府中只剩下林信与顾渊两人。
石壁边上放着一张小案,案上一面铜镜,案前一张软垫。
林信从顾渊手中拿过托盘,淡淡道:料想你也下不了手,我自己来。
他背对着顾渊,将东西都放在案上,对着铜镜松了松腰带,右手拿起匕首,左手按在自己的心口。
石头心一向跳得很均匀,只是这时候有些闷闷的,闷得他喘不过气来。
刀尖抵在胸口,还没扎下去的时候,顾渊握住他拿着匕首的手,在他身后坐下,把他揽进怀里。
顾渊道:疼得很,你缓一缓,等会儿本君帮你。
不知道他说的是取心头血疼得很,还是说他此时就心疼得很。
林信松开握着匕首的手,将匕首交给他,随他去了。
但顾渊让他缓一缓,大约是让他哭一会儿的意思。
顾渊没有再解释,林信转头看他,却看见他闭上眼睛,把林信往怀里按了按。
他也就在那个雪夜落了两滴泪,随后很快就振作起来,忙着画阵招魂,不敢松懈。
林信以为,自己只想叹一口气,这口气却在喉间哽住了。
顾渊闭着眼睛,也收敛了五感,不刻意去注意林信是什么模样,只是安安静静地从身后抱着他。
不劝他,也不哄他。
被他抱在怀里的林信有些颤抖,开始小小地抽噎。
林信哭得更凶,低着头,眼泪砸在地上。
顾渊没见过这架势,只能把他抱得更紧。
过了一会儿,林信用衣袖抹了抹眼泪,还带着哭腔:可以了,华莲菩萨该等急了。
他发了话,顾渊才睁开眼睛,仿佛没看见林信面上未干泪痕,只应了一声:好。
林信伸手要去拿玉碗,被顾渊抢了先:你的衣袖上都是眼泪。
顾渊按住他,因为林信哭得还抽抽,便道:你放松些。
林信往后靠了靠,卸了力一般靠在他怀里:你动手吧。
本君之前给你的龙鳞呢?
这里。林信拿出龙鳞,递给他。
顾渊接过龙鳞:你闭上眼睛。
林信依言,合上双眼。
他感觉到一个弧形的硬片压在他的心口上,有些凉,应该是龙鳞。
顾渊拿着匕首的手并不稳当,顿了许久,刀尖才沿着龙鳞的弧线,慢慢地刺进去。
或许是顾渊暗中护持,林信也不怎么疼。
他睁开眼睛,看见顾渊垂着眸,认真地端起玉碗。
林信低头再看,顾渊拿着匕首的手仍在颤抖。他还不留神划破了自己的手,他自己手上的伤口,比林信心口上的,还要大一些。
不敢让龙血混入其中,顾渊便用衣袖堵住伤口,沾染得衣袖一片赤金。
顾渊这人,也不过是看起来专心无情。
林信转回头,闭上眼睛:再划一刀吧?这样装不满。
于是顾渊重新拿起匕首,停顿了许久。
那玉碗看起来不大,真要装起心头血来,却好像永远也装不满。
林信把住他的手,引着匕首,沿着先前的伤口,再往前刺了刺。
猛地这样来一下,林信也有些受不住,面色发白,呼吸也有些沉重。
顾渊看着心疼,但也只能加强暗中持护的力度,忍不住唤了一声:林信?
林信抽了口冷气,道:圆圆啊,说说话,让我想点其他的。
顾渊蹭了蹭他的鬓角:晚上我和你一起回去看小奴。
嗯。
顾渊费力找了些闲话与他说,林信也都一句一句地应了。
玉碗将满的时候,林信道:方才在斩仙台上,怀虚残魄说的话,我听见了。
但是此时,顾渊好像没有听见。
他将接满的玉碗放在案上,然后拿起白布,小心翼翼地擦拭林信的伤口,又帮他上药。
林信勉强地轻笑一声:你哪里有那个胆子来杀我?要你取我一点心头血,都要了你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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