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哑着嗓子,打断了他的话:别去找玄光镜。
我是说我原本是要去找,这几天仔细想了想,好像知道了这个情劫是怎么回事,也没有用处,把事情都掀出来,我也解决不了。还不如顺其自然,等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了。
林信想了想,最后揉揉他的脑袋:我历过千世情劫,我有经验,听我的。
顾渊勾唇笑了,脑袋还靠在他的肩窝。
他语气不变,问道:千世情劫?和谁一起?
和林信有些为难,不记得了。
和现在一样?
不一样,不一样。林信连忙道,我最喜欢你,真的。
对别人也喜欢?
不是不是。我的千世情劫是被罚的,一千世那么多,我很多都忘记了。
对重渊也是?顾渊贴近他的颈侧,又蹭了蹭,我和重渊,到底谁更好一点?
林信的理智告诉他这不能比,但是当下局面催促林信快点做出回答。
你!你更好!
顾渊暗笑,把脑袋埋在他的肩窝里,忍住笑意。
林信傻了吧唧的,拍着他的背,忙道:你哭了?你别哭啊,我都说我留下来陪你了,别哭了,小鱼鱼。
顾渊愈发低了头,憋笑憋得辛苦。
好容易调整好了表情,才抬起头来。
只是他一看见林信,就忍不住笑。
实在是笑得厉害了,便努力将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垂了眸,额头碰着他的额头,唤道:林信。
怎么了?
我很喜欢。
说着说着话,原本还只是抵着额头,顾渊慢慢地便靠近了。
林信也知道,情到浓时,想亲近亲近,是人之常情。
但是
等一下,等一下,这肯定会碰上的。林信双手摁在他的胸膛上,把他推开,我摘一下琉璃镜。
他说着就要去拿琉璃镜,但是顾渊按住他的手。
顾渊有些无奈:不会碰上的。
你怎么知道?我也没带着这个亲过。
摘下琉璃镜是很快的事情,但是摘下之后,林信便看不见了,他摸了摸四周,想要把东西放好。
顾渊一伸手,便将琉璃镜拿了过去,重新给他戴上。
看着本尊的眼睛。顾渊扶住他的脸,也顺便看着,究竟会不会撞上。
撞没撞上,林信不知道。
林信觉着他心里疯鹿乱撞,啪叽一下,把他撞得晕乎乎的。
先前林信答应过顾渊,要给喜欢泡水的小龙挖个水池。
晚饭的时候,他看着顾渊,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
挖个水池是不可能的。
密林到处都没有水源,密林的土又硬,行宫周围更是夯实了,哪里来的地方给他挖水池子?
既然如此,可以转换一下思路。
林信想了一个晚上,不如把水池给拿出来。
于是他第二天起来,拉着小魔君沉黯,在围墙外边玩泥巴。
林信往泥里加了点水:没有水池,那就做个水缸好了,只差了一个字。
沉黯蹲在他身边,帮他添了点泥,弱弱道:这明明差很多吧。
能泡水就行了,顾渊又不挑。
林信捏了个只比他的手掌大一些的小玩意儿。
沉黯眯着眼睛:你这是水缸?你这是茶杯。
顾渊可以变小了进去泡水先做这个试试。林信仔细地把茶杯杯沿捏捏平整,要不是不方便去找我那个喜欢做瓷器的仙友,我还不找你呢。
他将茶杯放在地上,添了几块碳,又加了两张符咒,点起火。
沉黯对此保留怀疑态度:你这样烧,真的可以吗?
这不是来不及建窑嘛,只要烧得够久,应该就可以。
沉黯抬眼看天,他有时候觉得,林信真挺傻的。
爱情使魔疯魔,也使仙堕魔。
等着茶杯烧好的时候,他二人在一边等着。
沉黯找了些花生,借火烤熟。
他剥开花生,将花生壳丢到火里。
林信道:你做什么?
帮你添点柴。
不用。林信捡了一根小树枝,把烧了一半的花生壳挑出去,你这是在欺负尊上。
沉黯看了他一眼:你做个茶杯非说是水池,才是欺负尊上。
林信抬头挺胸:我送什么尊上都喜欢。
沉黯面无表情:哦。
林信打量了他一眼:你总是欺负尊上,你这样容易被罚。
可别说傻话了,林信。沉黯剥开一颗花生,仍旧把花生壳丢进火里,天底下能欺负尊上的,只有你一个。
林信笑了笑,一高兴又添了两道符。
火烧得更旺。
沉黯被热得往后退开。
正午时分,林信正吃花生的时候,忽然有一片阴影从他身后罩下来。
沉黯回头偷看了一眼,连忙用手肘捅了捅林信。
正当此时,顾渊悠悠道:总吃零食,等会儿又不爱吃饭。
林信把花生壳丢进火里,迅速毁尸灭迹。
他拍拍手,站起来,跺了跺蹲得发麻的脚:没啊,谁吃零食?我没吃,沉黯吃的。
沉黯的表情懵懵的:我是吃了,但是你也
林信对顾渊道:我马上就回去吃饭,给这里添两道符就回去。
他用符纸捏了个钵罩,罩在烤制茶杯的火堆上,防止失火。
沉黯趁机告状:尊上,林信就用这个给你做水池。
顾渊看了一眼。
那火堆小小的,就算有符咒加持,烧到现在,火也不怎么旺。
他点点头:挺好的。
沉黯不知道好在哪里,顾渊也不知道。
他想了想,添了一句:想法很好,很有创意。心意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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