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的专注,不意有人递来酒杯:卫予,好久不见。
卫予扭头,没接杯子:好久不见。
身边的女孩子叫田怡,当年是学生会的一个部长,校花级别的人物,卫予和她并没有明面交集,却对她印象很深。
不好的印象,卫予不想花心思交际,转身就走。
田怡端着两杯酒挡住他:你一个大男人不会这么小气吧?过去这么久的事还记得呢?
卫予背着手冷冷的看她:陷害、散播谣言也叫小事的话,我不喝你这杯酒有什么所谓?
田怡脸色不好看了:你确实喜欢邱行之,算什么散播谣言?
我拆散你和邱行之,做插足的小三,和我喜不喜欢谁有关系?卫予好整以暇的打量田怡,暗含讽刺的眼神仿佛打量的是个笑话,这么多年,田小姐的智商还是那个样子。
卫予不常跟人争执什么,很多人觉得卫予好说话,性子软,田怡就是其中之一,当年的事情发生后她迫于学校舆论压力去找卫予道歉,她生的漂亮,习惯被男生捧着抬着,她以为,只要她屈下身段道歉,卫予再怎么不情愿也不会不给她面子,要不就太小气了?
事实是卫予真的没给,直截了当推拒了她的歉意,和现在推掉她递过去的酒杯一样。
她恼了,说话都带着喘:你只不过有邱行之给你撑腰,得意什么?我就不信当年邱行之帮你出头的事不是你指使!
卫予本不欲理会,却被最后一句话绊住了脚,眉头朝中间靠了靠,沉声道:你说什么?
田怡笑诮,抽搐般的笑声里满是讥讽:别装了,不是邱行之帮忙,你能那么快找上我?是,我和邱行之的确没在一起过,可你也没什么可得意的,说到底,跟我有什么不一样呢?
对方恶意满满的笑声被自动过滤在耳朵之外,脑袋里,只有不是邱行之帮忙回旋、飘荡,来来回回冲击着他的认知和意识。
那件事发生的时候,邱行之家中出事,休了两个月假,回来的时候早已尘埃落定,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没人主动提起。
他没提过,邱行之也从未问起,卫予以为邱行之根本不知道。
现在,当事的始作俑者告诉他,当年的事有邱行之的影子,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
为什么他一点也不知道,邱行之为什么从来不说?
田怡自认找到了卫予的弱点,血红的嘴唇弯的堪堪要撕裂开,被蓝色美瞳片妆燃的漂亮眸子纳满恶意和满足:邱行之这个人其实太傻了,他当年还说
她眼前花了一下,先看到笔挺洁白的衣领,再是线条利落如雕刻般的下巴,沿着下巴往上,她在一对闪着寒意的眼眸里看到自己先一愣,再慌乱的模样,连着后退几步。
邱,邱
邱行之挡在卫予跟前,淡淡的问:当年我和你说的话,不记得了么?
卫予的目光凝着疑惑、震惊和一丝茫然,落在邱行之的脖子处。
这些事,你为什么不说?
作者有话要说:即将有大进展啦~~
第39章(一更)
休闲墨色衬衫搭着米色风衣,头发用发胶抓出造型,不随意也不过于隆重,比她高十几公分,双眼在睫毛的扑闪下,真的很英俊很好看如果眼神没那么瘆人的话。
田怡精致的脸忽白忽红,她真的不知道邱行之今天也在。
田怡不敢直视邱行之寒凉如冰的双眼人是很会脑补的,尤其是基于某些刻板印象,她咬牙切齿的恨,这个卫予,明明和邱行之一起来,为什么不先说?故意害她么?
你在跟卫予说什么?
其实邱行之没有刻意装酷扮严厉,他平日就是平心静气没有过多的情绪波折,这点和卫予还挺相似,但田怡不敢看他,不敢顺着他的问题回答她害怕。
她敢跟卫予呛声,敢无所顾忌,同样是不予谅解,卫予比邱行之温和太多太多,只是不原谅,不搭理,于她而言并没有损失。
可邱行之不一样,他表达不原谅的手段从不温和,田怡是亲自领教过的。
邱行之逼视着田怡,不动神色的压制她落荒而逃的企图:你以为事情过去了无所谓,觉得我不能对你们怎么样是么?
不不不,行之邱同学,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急促摇晃的脑袋,垂落肩膀的耳环簌簌作响,静默的奏响悲观音乐,血液无法输送到脑袋,田怡脸色白的吓人,我,你说的话我记得。
邱行之沉静的看着她,那意思你以为我会信?
田怡几乎吓破胆,当年噩梦一般的场景再次上演,她可以拍着胸脯说,假如邱行之没有日盛集团的背景,凭他和卫予的聪明,也许能找到自己当年的错漏,可她最多被嘲笑几句,道个歉行了个礼就完事儿了,谁管他们接不接受,没人能把她怎么着。
邱行之的背景让田怡无法不惧怕,邱行之当年直言要对付她手段很多,他不介意用上家里的关系。
当时尚在学校,现在她毕业工作,所在的公司和日升集团就有合作,可事实就是操蛋的可怕,她不敢想象邱行之如果向公司施压,她能不能继续呆着,更甚者,邱行之卑劣一点,她在这一行还能不能混下去。
邱行之能做的出来,他如果发火,一定会的!
田怡被自己的想象吓破了胆,声调忽高忽低的像被人掐住脖子:对,对不起,我不是,再也不了,对不起!
卫予本不想理会,田怡的模样勾起他的好奇,当年邱行之对她做了什么,把她吓成这样?邱行之应该不是轻重不明的人。
到底是婚礼现场,别人的大喜日子,闹开太难看,他也没那个闲心真的对付一个在生命中制造过麻烦的过客,邱行之憎恶的看了快进入发癫状态的田怡两眼,转过身,依然挡在卫予身前:我们到别处去吧。
耳畔是田怡压抑着恐惧的抽泣,眼内是女孩眼内不断滚落的泪珠,看在眼内听进耳朵里,卫予满腹狐疑的看了两眼,和邱行之一起走了。
当年的事对他造成的影响不可谓不小,虽然事后田怡向他道歉,也有部分人知道他是被陷害冤枉,可当时的心境仍然历历在目,每每提起就一阵恶心。
像被狗日了一般的难受,对于始作俑者,他实在拨不出多余的同情。
邱行之来婚礼的事他不知情,不过陈飞当年和许多人关系都很好,邱行之会接到邀请也正常,卫予的脑海里翻涌着许多疑问,一个接一个的冒出,又一个连一个的被他压下去。
循环着往复,卫予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家里怎么样?阿姨还好吗?
其实这不是他想问的,问题分明到了嘴边,出口却变成了这种固定形式的开场白。
邱行之瘦了些,本就瘦削的下巴眼瞅着朝里凹了好几分:妈让我尽量跟邱家分割开来,接管我外公的公司。
楚家那边的庞大产业这一代的唯一合法继承人就是楚成玉,可她对不懂企业经营,也没兴趣,当年嫁给邱晨光,她的计划是等自己的孩子长大,如果有意向继承产业,直接将公司传给下一代,若孩子和她一样志不在此,她也不勉强,多的是法子能请到专业管理人才。
这些卫予都知道自然是邱行之告诉他的:阿姨想好了?
邱行之略略一顿,顺手扯起小道边的一根草缠自己的手指:她一直有这个想法,离婚后在等合适的机会。
等他这个唯一的儿子长大,等他能够独当一面可以接管下那么大产业,确定他有这个能力的时候,她回来了,对上发誓永世不在见面的前夫,帮儿子争取他该拥有的一切。
邱行之现在在懂得,为什么楚成玉总是告诉自己,日升里该是他的就去争取,不要放弃,什么都不要害怕,不要有后顾之忧,近些年他隐约有所感觉,可楚家的产业牵涉到好几个别姓人,楚成玉和外公都没明着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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