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程家几乎全军覆没,但是老太君状告秦家公报私仇,故不救援,而那时,秦修已死,秦修是秦家的独子,当时秦修刚成亲不久,还没有子嗣,所以秦家实际已经被绝了后,秦老公爷敢那么做,实际也是不在乎了。所以那一仗,秦程两家实际是两败俱伤。而程家因为还有一个小儿子,而且仗败有秦家来承担了主要责任,程家后来虽然艰难,却也没秦家那么惨了。
而这一世,秦家没参与这件事,之前回娘家时,听父亲说过,秦大奶奶有了身孕,特意请自己看过。当时,气得段大夫不成,自己是神针,不是神脉,这种喜脉是最简单不过的了,竟然还要他去,于是跟女儿吐槽。当时绮罗还笑了,觉得父亲真是越来越小孩子气了。不过知道秦家有后,这多好啊。
可是想到程老爷子把儿子们都带了出去,想到这儿,绮罗不禁有点担心了。战事拖的时间长并不好,拖得长,就表示战事胶着,于是两边打的就是消耗战,而这样,人员的伤亡就会很大,这让她十分担心药品的数量。
而此时顾老爷担心的可跟她八杆子也打不着,顾老爷想的是,程家这回战败,不管如何,程家算是完了,他们该怎么办?
绮罗呆呆的看着他们,现在想这个?不过也是,这个真不是恺人忧天了。
“宗妇怎么看?”
“我们是兵部的签子,兵部下什么单子,我们就接什么活,这有什么可想的。”绮罗咬死了‘兵部’两个字。虽说她很喜欢跟程家合作,可是问题是,现在朝庭动向不明,程家这回战败的程度还不知道,但秦家这回没有损失,将来掌权已经没什么悬念了,但是问题是,顾家跟秦家的关系如何,没人知道,所以想想看,还不如拉紧兵部,秦家再跋扈,他们药品的采购在整个大局里根本不算什么,所以她觉得秦家不至于跟他们为难。
“亲家公不是跟秦老公爷很说得上话吗?”一位族老说道。
“真的程家败了,秦家也不见得真能上位,秦程两家本就是共生共荣,真的以为一家倒了,另一家能活得成吗?”绮罗不想说刚刚老爷子说的,程老太君刚刚才知道,那个刚刚知道是啥意思,一定是老太君接到消息,然后请老爹去扎针了。父亲一般不会向外透露这些事的,如果不是自己在顾家,父亲怎么会说。现在还让他去搭秦家的路子,真以为自己是顾家的人质了吗?
况且她在边关十八年,她眼看着秦家的覆灭,然后呢,老三程喜自请守边,就在父兄牺牲的地方。也是永安朝最强大的对手,鞍然。一个马上的民族,因为与永安比邻,这位强大而野蛮的邻居,生生的耗了他们十八年,每年七月老太君就带着她以送补给品为名去,实际上其实就是帮着程喜守边。等着春暖花开了,鞍然人退了,她们才能回来。真是一门孤寡,苦撑日子。只望着程家威名不坠罢了。
这么多年,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秦家倒了,程家残了,朝中的世家大阀也就集体没落了。所以想想看,此时程家的情况不明,靠上秦家,弄不好两头不靠岸。此时保持以兵部马首是瞻,才是他们要做的。况且,有一句话她不想说,她更相信老太君,除非这回程家的男丁死光了。不然,程家就不会倒。
大家沉默了,一齐看向了顾老爷。顾老爷其实心里也有些不安的,程家战败,他们家虽然跟程家没什么关系,可是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把大家聚一块谈谈,其实是多个思路。没想到族里这群蠢货,竟然要靠上秦家,听到绮罗的话,他才松了一口气,总算媳妇脑子是清醒的。就是这个,他们只要守紧本份,管谁掌权,跟他们商家有什么关系?
“这回的药会有问题吗?”顾老爷根本不搭理这些人,看向了绮罗。这是最担心的,就怕到时找不到替罪羊,拿他们这些商人开刀,到头来,百姓才不管你是不是冤枉的,人家只会骂长春堂黑心,子孙再无抬头做人的机会。
“没有!”绮罗这点还是能保证的,顾义父子离开主要的部门后,进出这块,她把得很严。她也是军人,她比在坐所有人都在意这些药,这是那些兄弟的命。
“那就好,跟朝庭做事,人家有点事,拿咱们开刀是不用理由的。”顾老爷好一会儿才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兵部的签子给了长春堂无限的荣耀,可是也给全族头悬上一把刀,人家真的要用他们来挡刀时,人家根本就不会给理由。
“对了,老大,前儿,老二找了我,他也觉得给兵部办差实在很难,觉得咱们还是应该开分店。”一位族老忙说道,表明自己正在积极的替家族考虑着。
绮罗本来以为没事了,结果听到这儿,她觉得这回有意思了。低头继续想自己的心思。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