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那得程老公爷和程伯爷。还让我再说一次吗?”顾仁看绮罗开始又喝了,才回头看向顾二叔,看似轻描淡写,但是目光犀利。
“老二,不如你去学着钓鱼养花吧,铺子的事,既然已经交出来了,你就别瞎操心了,有那工夫,不如好好的去给义儿寻一门亲,义儿也不小了,挑人,过礼,也不是那么容易。”顾老爷呵呵的一笑,但言语之中不乏凉意。
绮罗当什么也没听见,专心至致的喝着自己的蜜蜂茶,就好像她最重要的,就是这一碗茶了。
“这是说我多事吗?大哥、大嫂,你们就这么纵容宗妇吗?”二叔一付痛心疾首的样子。
“我觉得救人没什么,只是大嫂天天混在男人堆里,又是给人针炙,又是摸骨的,这个好吗?”宜兰插嘴。
本来绮罗真不想再说什么,只是是安静坐着,安心的喝自己的茶。反正公公和丈夫都是醒目的人,她也懒得跟他们置气,再说以她对这些人的了解,他们且闹腾了,她也就等着他们自己闹腾完算了,自己毕竟是外人,人家才是亲人。结果竟然由一个未出嫁的闺阁少女冒出这样的话,她就不得不抬头了。
“柳姑父,你现在住的宅子是宗家的,请马上搬走。”绮罗不管宜兰,直接看向了柳大夫。
“你凭什么这么说?这是老太太让我们住的。”柳姑姑几乎要冲上来撕打绮罗了。顾仁,顾义一齐上前拦住,绮罗动也没动,看向了顾老爷。
“公公,柳姑父一家住在宗家是为了孝顺先老太太,本来住与不住,都不是问题,反正家里有地方。不过,表姑娘若是住在宗家,她一言一行其实也是代表着宗家。人家不会说她是姓柳的,而会说,这是长春堂的家教。趁没事之前,还是分开吧!”绮罗沉寂的跟顾老爷解释着。
顾老爷脸也黑着,宜兰刚刚的话,实在太不适合了,一个闺阁少女,这样的话传出去,除了让人说她有失教养之外,更麻烦的是,正如刚刚绮罗说的,人家不会说柳家没家教,而会说长春堂没有家教。
“大哥,我回家一定好好管教,一定好好管教。”柳大夫回头打了女儿一个巴掌,马上对着顾老爷求着情,那表情都要哭了。
顾老爷看柳大夫的样子,觉得有点为难,毕竟柳大夫虽说没用了点,但是人不是坏人,这些年,他也觉得挺对不住柳大夫的,毕竟自己的妹妹什么德性了。于是本想教训两句,就算了。毕竟他也真的不好把母亲做的决定,就这么轻易的推翻掉的。
“大哥,娘在天上看着你呢!你自己媳妇不检点,凭什么发作我女儿……”
“明天之前,我要看到你把院子腾出来。”顾老爷指着妹妹,没有发火,只是沉声说道,了解顾老爷的都知道,越是这样,越不能改变他的决定,顾老爷转向了顾二叔,“你呢?还想留下吗?”
顾二叔想争辩什么,直接被顾二婶和顾义拉着出去了。没法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们的房子也是属于宗宅的,也是老太太因为舍不得子女离得远了,于是让他们先住着,但是为了不影响长房,于是加了院门,加了围墙,各为一体,再怎么着,却也不能改变所有权的问题。只要现在的宗主一声令下,他们也得卷铺盖离开。
“大哥!”顾姑姑当然不会走,她有自己的房子,但是住在宗家,正如刚刚绮罗说的,他们出门处处以长春堂为牌子的,若没有长春堂这块牌子,谁会搭理他们?
“刚刚仁儿的话你们听到没?就算兵败了,人家还是程公爷、程伯爷,你是谁?我们长春堂在京城药铺里,算不错,可是在这些权贵眼里,我们就是地底下的蚂蚁。人家踩你,都会嫌脏了他们的鞋。蠢货,你以为你们是在往宗妇的身上泼脏水吗?程家若听到这样的话,你以为谁能保得住她。快走吧,我们家养不起这样的惹货精,你们要生要死,是你们自己的事,别扯上长春堂。”顾老爷厉声对顾姑姑说道。
“大哥,宜兰知道错了,她不敢了,请放过我们。”柳大夫跪倒在地,满头的大汗。
“来人,请柳姑爷他们回去,明天你们派些人去帮忙。警醒一点,别让姑太太拉了东西。当然,宗宅的东西是宗族的,记得收回。”顾老爷根本就不会再反复了,直接拂袖而去。不给他们再求情的机会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