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猫似的猞猁身躯不小,此时却在顾之澄的魔爪下瑟瑟发抖,黄莹莹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陆寒求助,嘴里不断发出“嗷嗷”的奶凶奶凶的嗓音吓退顾之澄。
但顾之澄早就知道这猞猁不过是叫得凶一点,实际上它早就已经被陆寒养得通了人性,根本不敢伤害她。
再加上这是陆寒的猞猁,她蹂.躏它,就相当于在蹂.躏陆寒!
所以将手底下的猞猁想象成是陆寒之后,顾之澄便揉得更加欢快了。
陆寒实在看不过去可怜汪汪的猞猁,于是轻咳一声道:“陛下,咱们赶紧出发狩猎吧。免得天色晚了,山里待着也不安全。”
“嗯。”顾之澄恋恋不舍地放开已经被她揉得一身毛都已蓬松稀乱的猞猁,转过身去,开始慢慢骑马前行。
猞猁则蜷成一团,在她后腰处又热烘烘地拱了起来,似乎在委屈地梳理自己的毛发。
顾之澄唇角不可抑制地勾了起来,就好像是欺负了陆寒似的,那般开心。
陆寒在顾之澄的身侧,正好一瞥就看见了顾之澄的笑容。
他眉眼一挑,没想到这小东西这般喜欢他的猞猁?虽是他苦心栽培养育许久的猞猁。
但如果这个小东西喜欢,不如......就送他做个顺水人情好了。
正埋头舔着自己小爪子的猞猁脊背发凉,浑身一僵,总觉得刚刚主人扫过它的视线里,带了些极不好的意味深长。
......
顾之澄骑在马上,抬头便是蓝天白云晴空万里,低头亦是马蹄踏花山林绵延的美景。
这般自由自在任骏马飞驰的天地,自然比困于那一方小小的皇宫不知舒坦了多少去,她唇角的笑意也忍不住绽得更明朗了些。
只是身侧的陆寒和身后的一队侍卫,实在有些煞风景。
正巧不远处的湖边,她昨日见到的那群水鸭子又在一大家子欢快和谐地戏着水。
水波潋滟,晴日方好,水鸭子们皆悠闲地拍着水,只是听到马蹄的动静后,都慌乱了起来。
许是因为昨日的狩猎打破了它们平静的生活,还被抓走了不少同伴去。
所以顾之澄一行人的马蹄声越近,它们便越发惊慌失措,甚至不分敌我地碰撞互啄起来。
陆寒凝眸看向顾之澄,薄唇微启道:“臣记得陛下昨日便猎了一只水鸭子,可是在这儿猎到的?”
“是......”顾之澄眼睫浓长,轻轻垂下,如覆上了一把细密的小刷子。
陆寒瞳仁深处掠过一抹深色,微微颔首道:“陛下射术精湛,臣愿再观其详。”
顾之澄:......这摆明了就是怀疑她嘛!
好,那她就再表演给他看一次!
顾之澄举起弓箭,对准着一群乱哄哄的水鸭子,看似认真又努力地射了一支弓箭出去。
然后......在一群乱鸭之中,十分凑巧地避开了所有的水鸭子,落到了一颗石头上。
因为她的力气小,那箭头在石头上连道白痕都没留下。
只是倒下去的时候箭尾不小心划拉到了一只水鸭子的翅膀,吓得它惊慌失措埋头乱撞,然后不小心撞到了顾之澄的马蹄下,被跳下马的猞猁一口叼住,收获了第一只战利品。
顾之澄:......
陆寒:......
后面正准备包围水鸭子的侍卫们:......
顾之澄见侍卫们还想再围捕剩下的水鸭子,轻轻皱了皱眉,从猞猁口中将那只已经被咬得半死不活的蠢鸭子拎起来,扔给身后的侍卫,然后高声道:“猎些水鸭子实在太无挑战性,还是去猎黄羊吧!”
其余的侍卫们当然不敢违抗,放过了抱团在水中瑟瑟发抖的水鸭子们,跟着顾之澄去了黄羊的栖息地。
这群黄羊昨日也受了惊,此时只要一点风吹草动就已经撒开蹄子在眼前的平地上乱跑起来,聪明的早就钻进了林子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顾之澄骑着马正好停在林子前方,侍卫们则从她的两翼出发,将一大群黄羊们包抄起来。
黄羊们亦密密麻麻地被缩到了越来越小的包围圈里,随便顾之澄闭着眼用箭射,只要力道大些,绝对能猎中一只。
侍卫们已经只能帮到这儿了。
可是顾之澄却不满意似的,开口道:“再缩小些。”
明显是对她自己的射术没有信心,黄羊这样的疏密程度,也担心自个儿射不中。
一旁的陆寒拧了拧眉,他不信这样的密度还没信心,这小东西绝对是在藏拙。
可侍卫们都听话得很,只要顾之澄一声令下,他们便一块往包围圈的中心继续缩小。
这些铁盔银甲的侍卫一动,簌簌风起,惊得许多黄羊失了魂似的,开始不顾三七二十一乱撞。
更有甚者,直接一跃跳过了侍卫们的包围圈,直接往林子里冲。
有了一只黄羊带头,其他跳跃力也极惊人的黄羊也跟在后头,直接跳了出来。
不过跳出来的只有五六只,侍卫们也懒得理它们,只专注于守着眼前那些又蠢又乱的黄羊们。
在众目睽睽之下,有一只弹跳力极好却愚蠢的黄羊跳出了包围圈,然后冲进林子的时候没看清楚眼前的树,一头撞在了树上。
撞得头昏眼花,当场倒地,正好摔到了顾之澄的枣红小骏马旁边。
枣红小骏马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马背上的猞猁却是双眼放光,跳下来咬断了黄羊的脖子。
顾之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