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偷瞄了眼太子殿下神色,兰时状似不经意开口,“殿下许了我黄金万两,可不许赖了。”
太子殿下温柔如昔,有求必应:“那是自然。”
兰时步步为营,再试探下去,“女子嫁妆丰厚些,将来在夫家腰杆也挺得直。虽然我倒也不用担心受欺负,有殿下与我的兄长们做靠山,我嫁到谁家,都是横着走的,殿下说是也不是?”
太子殿下笑得和煦,看得姜兰时心惊肉跳,这表情,她可太熟悉了,这哪句话说得不对了?
兰时脑子里乱做一团,想不出说什么话来找补一下。
急中生智一般:“当然我也不急着嫁人就是了,边境不宁,如何成家,我姜家世代是要替陛下替大凉守北境的,嫁人之类,太过拘泥。”
她若嫁人,今世会把喜酒摆在北境,寻一个听话懂事的小衙内,她在外征战,衙内在内宅安家。
太子殿下还是那般和煦,对姜兰时方才一席话,恍若未闻,抽走了她手上的油纸包,“既然现在没胃口,那便晚些再吃。”
才走出三步,还不待姜兰时松口气,疾风一般转回来,距离姜兰时不过三寸,双手轻抓她的肩,半包围的姿态,迫她直视自己。
太子殿下眼里,完完整整地映着一个姜兰时。
“阿宛最好不要有嫁与旁人的念头,不然孤不介意,在你新婚之日,强占臣妻!”
太子殿下眼睛里的欲念和侵占,骇得姜兰时僵在原地。
兰时被吓到,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喃喃道:“殿下不是说要做明君?”
这、这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说想去北境战场,做你自己,我随你,也等你。但你若另嫁,我便是强抢臣妻的无道昏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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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寝衣
天蓝色,称你。
兰时被惊在原地,身体动弹不得,脑子却停不下来,止不住地想,太子殿下这强占臣妻、无道昏君说得这般顺口,该是琢磨多久了?
再看向太子殿下时,眼中不自觉带上防备。
太子殿下被兰时眼中的戒备扎得心底一痛,他是本想徐徐图之,可若真的温柔小意,只怕姜兰时这木头脑袋,怎么也不肯往男女之情上想的。
“我——”兰时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才发现自己一双手不知何时被太子殿下握在手里,十指紧扣。
太子殿下轻扣着兰时的手,将她手腕的腕钏贴到自己的脸颊上,话里都带了颤,“这腕钏,是我能找到的大凉境内最坚硬的材质,连它都凹进去了,当时的情形该是何等凶险,这事你都没与我说。”
那凹凸不平的腕钏划在脸上,并不舒坦,可抵不过心上的难捱。
这数月,他没有一天能够睡个安稳觉,害怕兰时受伤,害怕他与兰时还未互通心意便再次错过,又害怕重蹈上一世的覆辙。
夜半惊醒,眼前浮现的都是那梦中出现的棺椁,可他是太子,被框在这两个字上,不能任性地追到北境去。
“阿宛啊,我的心都快被剖出来了。”太子殿下一改从前的铁腕作风,从说一不二到此刻柔语轻声,听得兰时耳热。
这还不算,他将兰时的另一只手抵在自己胸口,兰时能清晰地感知太子殿下有力的心跳。
她一直笃定她与太子殿下有哪怕隔着千重山万重水也能想到一处的默契。但如今这份默契已经从北境跑到东南海里去了,她看不明白了。
兰时皱着眉,想抽回手,太子殿下倒也没强硬按住,任由她将手抽了回去。
方才思量好的反驳,成了脑子里煮沸的茶,咕嘟咕嘟地往外冒泡,兰时左手握右手,眼睛眨了好几下,结结巴巴道:“太子殿下,不、不然,我回家养伤去——”
太子殿下温柔却不容置疑,“不行,你伤未好全,不宜挪动。”
兰时理智瞬间回笼,话也利索起来,“为何不行?”
太子殿下将一旁的披风给她披上,扶她回屋,顾左右而言他,“你在这里养好伤,我带你回宫过年,今年司宝司已经提前造好了一款精巧花灯,不用蜡的,你一定喜欢。”
兰时侧头看了太子殿下一眼,回过味来,“所以殿下你是真的要将我关在这里?”
太子殿下并不反驳,坦荡回望兰时,收敛好方才外露的脆弱,温良一笑,坚定非常,“阿宛啊,我是认真的,你若嫁旁人,我便占臣妻。”
然后——
太子殿下被兰时一门板拍在了门外。
自从太子殿下再次说出强占臣妻这种话来,兰时破罐破摔,索性就随他的愿,做足了被强取豪夺的姿态,闭门不出,拒不见人。
结结实实在屋里又赖了三天,身上的伤不算深,已经开始慢慢结痂,已经开始有些痒,每当这时,兰时都会想到太子殿下对她说的那番话,然后伤口不痒了,气得牙根发痒。
光风霁月的太子殿下,说得都是什么东西!
嘴上说得那么好听,她要走还不是不让!
兰时越想越气,凭他是储君便可以对自己为所欲为?她敬为兄长牵挂两世,芝兰玉树一般的太子殿下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副模样。
愁到深处,兰时叹口气,她这一趟,是不是不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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