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他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证明自己的诚意,那就是吃的,一种只会生存在荒山上的虫子,这种虫子藏在厚厚的土里,有着厚厚的壳,只要把头尾去掉,再把背后的壳揭掉,就可以吃,而且味道并不差,至少比那汤汁好一些。

最后,经过几人讨论,算是接受了邬熙,因为他们别无办法,就算邬熙不找他们,如果不能逃出去,最后也是一个死字,所以两者并没有什么区别。

第二日,邬熙就搬到了他们的帐篷内,好在他们帐篷内还有些空间,只是没有遮挡的碎布了,只能凑合着躺一下。

邬熙倒是比较熟悉这周围的环境,他每时每刻都在想着逃出去,所以观察起来格外认真一些,木桩上的难民,每两个时辰就会更换一次,而木桩外,有一根拉着大门的绳索,必须要有人先出去,砍断那根绳索,打开大门,他们才有可能逃出去。

可谁去砍断那根绳索呢?众人心里都明白,去的人有很大可能再也回不来,因为木桩上换守的时间非常有限,从人出去到砍断那根绳索再回来,木桩上的人恐怕早已经换完了,到那时,这个人就会躲无可躲,被人发现。

一时间帐篷内格外沉默,他们的目的就是逃出去,谁也想死在这里,这一刻,所有人的私心都体现的淋漓尽至。

就在这时,有人开口了,我去吧。

说话的是坐在帐篷口的小女孩儿,这是她这段日子唯一一次开口说话,或许是很久没有用到这个器官,嗓音竟是格外沙哑,毫无生气。

给我一把刀,我去。,她平淡的说道,在她说话的时候,陈二狗甚至有种错觉,他觉得此刻坐在他们面前小女孩儿,好像就是在等着这一刻般。

他这才细细看起她来,女孩长高了一些,脸颊消瘦,原本的稚气已经尽数消退,只余下一片生人勿进的冷漠。

宋守山刚要开口否决,让一个小女孩儿去送死,他做不到,他本想说他去的,却被一旁的申均延死死按住,申均延难得自私一会,就算以后宋守山会因为这件事生自己的气,他也是绝不会看着他去送死。

他们杀了我弟弟,我要亲自让他们偿命。,她用最平凡的嗓音,最波澜不惊的语气,说着最狠绝的话,就好像她正说着今晚吃些什么。一样平常。

宋守山感到深深的挫败,他觉得自己很无能,很懦弱,他坐上官位,曾在金銮殿上向皇上发誓,会替他保护好他的百姓,可此刻,他却要一个小女孩儿来救。

申均延深深从后面揽住他,安慰道:这是没办法的,就算这次不是她去,她也还是会去找他们报仇的。

事情就这么定在明日晚上,今日大家都早早入睡,好养精蓄锐。

半夜的荒山顶格外安静,没有鸟兽虫鸣,除了晚风吹刮着帐篷的呼呼声,再也没有一丝声音。

魏争却在这种万籁俱寂的时候听见一些轻微的水声,他向来不敢睡的太沉,总怕会有什么意外。

这水声似乎是从碎布后传来的,魏争慢慢探起上半身,他先是往陈二狗的方向看了看,见他正沉沉睡着,便伸手到碎布边掀起一角。

可瞬间,他的手一顿,浑身僵硬不能动弹,碎布后,申均延和宋守山两人正侧躺在地上。

申均延一手从他侧颈伸过去,紧紧抱着宋守山的胸/口,一手高高抬着他的腿,他们下边紧紧贴/合在一慢慢动。作着,那水声就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魏争喉头紧缩,不可置信的看着交叠在一起的两人,他们在干什么?他们在做自己梦中对陈二狗做的事!

这太过惊骇,魏争险些跳起来,可他克制住了,他放下帘子静静躺回地上,可大睁的双眼和狂跳的心脏让他迟迟不能入睡。

原来他们是这种关系!想到这儿魏争又顿住了,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就在喉头打转,可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这种关系?他们是那种关系呢?魏争想破了头也没想明白。

那若有似无的水声一直萦绕在他耳边,这声音也不知持续了多久,终于在外头天有些蒙蒙亮时停了下来。

魏争听见旁边有说话声,他仔细的听了听,申均延正对宋守山说:我爱你,我的大人,今夜不管如何,我都会一直和你在一起,我会保护你的。

嗯。

爱?!这个字在魏争耳边炸响,对了,是爱没错了!申均延爱宋守山,他爱陈二狗,就是爱了!魏争为这个认知,心脏狂跳不已,他甚至想从地上蹦起来跳两圈。

那种呼之欲出的感觉终于有了答案,他想要陈二狗,想要和他永远在一起,想要抚/摸他的身体,想要他的心,更想要他也爱他。

第31章逃跑

又到每一天的投喂时间,几人都没去抢那些黄白的汤汁,比起这酸臭的汁水,众人更愿意吃虫子裹腹。

破旧的帐篷内,小女孩儿依然坐在门口望着湛蓝的天空,不知在想什么,她手里拿着一把小刀,百无聊赖的在地上画着,是申均延偷带上来的,现在属于她了。

申均延和宋守山,他们正缩在一角窃窃私语,两人似乎说到什么好笑的,连那张不苟言笑的脸都柔和了许多。

邬熙却在这时候凑到陈二狗身旁,拿肩撞了撞他,示意他往宋守山那边看:你说他们怎么那么腻歪?

他说话时,一双深邃的眼睛落到陈二狗身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偏头在陈二狗身旁深吸了一口。

陈二狗斜瞄了他一眼,往后拉开了点距离:想知道?你可以亲自去问问。

从他身后伸来一只手,将邬熙靠的太近的头无情的推远了一些。

邬熙在看过来时,魏争正冷冷的注视着他,他高大的身躯靠过来半圈着陈二狗,无声的宣誓着主权,邬熙耸了耸肩,在他冷漠的注视下,嬉皮笑脸的跑到门口逗小女孩儿去了。

魏争却凑近陈二狗没头没脑的道:他那胎记还没我月牙的一半好看。

他故意把声音放的很大,就连角落里的宋守山和申均延都侧头看过来,邬熙却似没听见自顾自的和小女孩儿说着话。

见邬熙没反应,魏争没意思的啧了一声不再说话。

众人终于在盼星星盼月亮中等来了日落,这荒山顶上的难民,除每日抢食时有几分生气,大多时候都是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

天还没有黑透,空中乌压压的飘着几朵暗云,遮天蔽日的盖在头顶,几人悄悄从破旧的帐篷内溜了出来,一前一后往大门口去,路上的难民们,无不是目光无神的看着他们。

看守的难民们正百无聊赖的靠在木桩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邬熙带着众人隐在不远处的一个隐蔽角落:还要在等一等,大概一刻钟的样子就会换人。

众人隐蔽在角落里紧紧注视着前方,宋守山在后面拉着小女孩嘱咐:割断绳子就赶紧跑,如果被人发现了,就别管我们,只管逃命,知道吗?

小女孩儿没说话,她从他们发现她那天起就很少说话了,仿佛这个功能在她身上已经退化了。

一刻钟很快过去,陈二狗几人清晰的看到木桩上的难民打了个哈欠往木桩下走。

时间到了!走!,邬熙带着几人从角落出来,大门口可没有隐蔽的地方,已经有好些个难民向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众人托着小女孩儿,让他踩在自己的肩膀上,在把她往上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