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能破了这死局。,他面色阴寒,亲自带着剩下的大军往里突进。
有了鬼面将军亲自领队,就算在烟雾之中,敌军也变得十分镇定起来,先前的伎俩似乎对他们不起作用。
温焱带着剩余的兵力退守到城镇中央。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可刮起的大风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
他们身后就是涣城的百姓,这里是他们坚守的底线。
温焱看了看黑透的天,喃喃自语:是时候了。
前面的士兵严正以待,身后的百姓也忙碌起来。
魏争一直守在温焱身旁,如今他在没有求温焱原谅,反而是沉默的跟在他身边,因为他知道,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护好他。
终于,第一个敌军从烟雾中窜了出来,温焱厉声喝道:把纸鸢升起来,其余人跟我冲!誓死保卫涣城百姓!!
誓死保卫涣城百姓!!,身后士兵喊声震天,跟随温焱冲进烟雾之中。
背水一战,断绝的后路,微弱的希望,都成了这些人勇猛的力量,不战则死,为了百姓,为了活下去。
他们奋勇杀敌,以一敌十,成为涣城最坚硬的盾,鲜血将长街铺满,缭绕的烟雾中全是溅起的血沫,他们要做的是,阻止敌军突破。
胡统领被留下来守在百姓前面,他们围成一个巨大的圆圈,将百姓们守护在中间。
圆圈内,腾出一片空地,上面放着一个巨大的燕形纸鸢,由几股搓好的麻绳绑着。
好几个百姓将它举起来,巨大的纸鸢乘着风飞了起来,高点!在高点!
胡统领站在包围圈外抓耳挠腮,他时不时往街道的方向看去,狠不得自己也能上去奋勇杀敌。
巨大的燕形纸鸢越飞越高,敌军有人发现了这一状况,向邬熙禀告。
鬼面将军抬头望去,面色微沉,没想到这温焱竟这般不好对付,拿箭来!
他从士兵手上接过弓箭,三支长长的箭羽搭在弦上,弓身被拉出紧绷的声响。
松手,三箭齐发,划破长空向那纸鸢射去,巨型纸鸢的翅膀立马破了三个洞,从洞口露出不少灰白的粉末,燕身歪斜,隐隐有坠落的架势。
点燃引线!,胡统领大喊。
纸鸢没有飞到预想的位置,可现在不引燃,他们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
引线点燃,微亮的火星承载着希望往上攀爬。
所有百姓在这一刻,心中都在祈祷,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
引线已经攀爬过半,鬼面将军皱眉看着这一幕,总觉得这纸鸢至关重要。
他再一次搭箭,瞄准引线的位置,这一次,他要彻底断了这些人的希望。
瞄准,松手,同一时间一把长刀砍在他骑着的马腿上。
邬熙立马感觉坐下一软,手中射出去的箭羽失了准头。
是温焱,此刻正冷冰冰的注视他,他侧滚站稳身形,定睛一看,飞出去的箭羽虽然歪了,但他任然擦过燃烧的引线,将那希望的火星扑灭。
看见这一幕的百姓们颓然的坐到地上,有人抱头痛哭,有人缩在一起祈求上苍的垂怜。
燕形纸鸢破风的翅膀斜歪着往下坠,牵连的绳索松垮的耷拉下来。
邬熙满意的笑了笑,天不佑你。
温焱面色沉着,没到最后,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邬熙冷笑,你这纸鸢怕是飞不成了。
那只坠落的纸鸢眼看着即将坠毁,绑在下方松垮的绳索骤然拉紧,摇摇欲坠的再一次乘风而上。
从下一点火星再次开始蔓延,后头传来胡统领的声音,将军,你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它掉下来。
温焱勾了勾嘴角,在邬熙逐渐僵硬的笑容中冷声道:未雨绸缪,有备无患。
呵,果然是虎父无犬子。,他说罢趁其不备想要在次搭弓射箭,却被一直跟在温焱身后的魏争一把挑飞。
他走出来,慢慢挡到温焱面前,你的对手是我。
邬熙侧滚后退,抽出配刀,大声下令,我军听令,集中力量攻破防线,将那纸鸢给我打下来。
魏争回头看了温焱一眼,这一眼满含不舍,似乎想要将他的身影印在心中,可尽管他如何不舍,都是要放手的,小焱,快去吧,百姓们需要你。
温焱定定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随后转身往胡统领那边而去,可他走了几步却停了,最后还是转身说道:魏争,你要是死了才好,我一点都不会伤心。
魏争的眸子暗了暗,他垂低点头,仍然佯装着笑脸,我知道。
他本以为温焱什么也不会说,尽管只得了这一两句伤人的话,他也是知足的。
他看着温焱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缭绕的烟雾中,这一刻他彻底明白了,自己已经失去他了,连背影也望不见。
邬熙看着两人的样子微微皱眉,这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嫌隙。
魏争看着面前的人,手中长刀甩了甩,早在荒山顶上就看你不顺眼了,此刻正好,来吧。
邬熙嗤笑一声,我也觉得你甚是碍眼。
说罢两人同时动作起来。
敌方大军已经开始集中力量往城镇中央推进,一万余人就算在勇猛,可又如何敌得过数万大军。
眼见着敌军慢慢从街道口突破进来,温焱厉声问道:还要多久?
胡统领擦了擦额头冷汗,这根引线是重新点燃的,已经过半了。
温焱皱眉,回头看看慢慢推过来的敌人,又看了看围在一起的百姓们。
他们全都畏畏缩缩的围在一起,仰着一张害怕又渴望的脸看向温焱,他伸手拉起几个看上去还算镇定的,将胡统领手中的绳索交到他们手中,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它掉下来。
被委以重任的百姓坚定的点头,温焱带着胡统领一同冲进前方的人群厮杀。
血肉飞溅,冰凉的刀刃滑破身体,挑出内。脏,一个个人在刀影交错间倒下。
此刻每个人都在搏命,想要活下去就只有杀,杀死你的敌人,杀出一条生路。
每个人都杀红了眼,鲜血的触感是温热的,似乎就连冰凉的刀刃都被体温烫伤。
烟雾慢慢淡了些许,两个高大的男人在战场中央你来我往,兵器相交,奏出一首催命曲。
呵,你和陈二狗怎么了?似乎不像以前一样要好啊。,邬熙在相交的间隙发问,他认真的观察着魏争的神色,似乎只要提到陈二狗这三个字,面前这个男人就会格外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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