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 / 2)

贺渝本来是想找找他的洗漱用具,但突然想到浴室里也有洗漱用具,当即高高兴兴从身下扎人的木头碎屑中站起来,一路小跑的冲向浴室。

随着稀里哗啦的碎玻璃声,贺渝猛地撞上了一度柔软的肉墙。

贺渝晃晃头,想要从一边绕过去,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连他自己都听不懂的对不起。

谁知道他努力的半晌,居然还纹丝不动的停在原地,面前墙似乎将他控制住了?

赵政真的没有想到,喝醉了的贺渝居然会这么可怕,简直比他大熊猫状态的时候还能拆家,直接从关闭的浴室门外像颗小炮弹一样的撞了进来,身上都是碎玻璃渣子。

慌忙间赵政只能牢牢的将贺渝抱进怀里,免得他将浴室彻底报废。

赵政仔细的将贺渝身上的玻璃渣拿下来,丝毫没有在意自己身上被硌出的红印,没想到贺渝开始还挺老实,到后面越来越不配合,伸着手在赵政身上胡乱摸索,嘴里喃喃,这是哪面墙,怎么这么奇怪?

赵政都要被贺渝气笑了,没好气的将贺渝的双手都抓在手里举高贴在墙上,贺渝两只纤细的手腕只要赵政一只手就能严密的握住,任凭仍处于迷糊状态的贺渝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

你老实点,要不然今天就送你去和大雷睡。赵政弯腰凑在贺渝耳边低声威胁。

不知道贺渝是不是听懂了,接下里果然老实了很多,任由赵政动作都没有再挣扎,正当赵政松了口气的时候,突然感到肩膀一阵剧痛。

贺渝竟然一言不合的咬了上来。

不得不说食铁兽的牙口当真不负凶兽之名,即使人形的贺渝明没有兽形的尖牙,还是轻而易举的让赵政的肩膀开始渗血。

赵政叹了口气,伸手去掰贺渝的下巴,低声哄他,都是泡沫苦不苦?你松嘴我去给你拿好吃的东西。

贺渝也发现了不对劲,伸出舌头舔在赵政的肩膀的伤口上,似乎觉得味道不太好,连忙松开嘴狠狠的呸了好几声。

赵政的眸色逐渐转深,手上的力道不知不觉的加重,将贺渝巴掌大的脸彻底抬了起来,刚好被呸了个正着。

贺渝睁开半眯着的双眼,许久之后才认出来面前的人是谁,第一反应就是去戳他心心念念的酒窝,却发现双手都被固定住,怎么都动弹不了。

你不高兴吗?沙哑飘忽的声音忽然响起。

赵政深深的看着贺渝,反问,我该高兴吗?

外面是不知道被拆成什么样的房间,赵政几乎都能想到他叫人来收拾房间后,佣兵团乃至安全区有会掀起什么谣言。

手上是闯祸不自知,也没办法讲道理的醉熊。

贺渝撇撇嘴,双眼就像是被拧开的水龙头一样,不停的往外冒水。

泪水沿着贺渝的脸颊落到赵政的手上,无端让赵政觉得十分烫手,连忙将放在贺渝下巴上的手松开。

今天是我过节,你为什么不高兴?贺渝依旧仰着脸,眼眶通红的看着赵政。

赵政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和一个醉鬼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刚才竟然真的被牵动了情绪,还是小哭包啊...

你过节我当然高兴,你过得每一个节我都高兴。赵政好脾气的哄道,只觉得自己两辈子的耐心都要在今晚用尽了。

贺渝又挣了挣被举在头顶的手,赵政却没有如他的愿,还在哄贺渝,你出去等我一会好不好?一会我给你洗澡,然后带你去楼下找吃的东西。

贺渝不言不语,突然踮起脚整个人贴近赵政,轻轻的吻在赵政嘴角。

在赵政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贺渝已经撤了回去,一脸控诉的质问赵政,你高兴为什么没有酒窝?你骗我!

赵政松开握在贺渝手腕的手退后两步,一脸崩溃的看着贺渝,气的半晌说不出话,醉熊不仅会拆家还没逮人就亲?好在这次喝酒的似乎他就在身边,万一他没在贺渝身边,贺渝如果被引诱了是不是跟过分的事都做的出来?

一想到这个可能,赵政就心跳加速头晕目眩。

贺渝却完全感受不到赵政的隐忍,赵政退后几步他就要上前几步,直到将赵政逼到墙根,才将手放在赵政的脸上,依旧在惦记着他的酒窝。

赵政深吸一口气,双手握住贺渝的腰阻止他继续靠近,僵硬的提起苹果肌,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你看现在有酒窝了。

贺渝手指在赵政的酒窝上繁复摩擦,脸上终于有了满足的笑容,终于有人会因为我真心高兴了。

赵政心中一痛,被贺渝戳的什么脾气都没有了,我们都是真心为你高兴,不光是我,还有孙远、林小虎、莫城晏......

赵政不厌其烦的将今天所有参加聚会的人名都重复一遍,贺渝听累了就将头歪在赵政的肩膀上,毛绒绒的耳朵不停扫过赵政的耳畔,平白掀起一片热气。

直到赵政的声音停下贺渝都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也没有其他动作,赵政又在原地站了许久,就在赵政以为贺渝睡着了的时候,贺渝突然将脑袋从赵政的肩上移开,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赵政,他们都没有你重要。

赵政无声的凝视贺渝,良久后嘴角扬起一个苦笑,是个醉熊,能和他计较什么。

贺渝得到满意的答案,早就将自己为什么会来浴室的原因忘得一干二净,回头摇摇晃晃的就要回卧室,我...睡觉去了,怎么眼前这么多小星星,哈哈哈哈哈。

赵政看了眼身上早就干得看不出来的泡沫,认命得追了上去,打算先将这头醉熊安顿好,再想要怎么收拾残局。

他追出来的时候,贺渝已经在脸朝下躺在床上一点声息都没有,似乎是已经陷入熟睡。

衣服上的玻璃渣子还没有完全被剥落,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十分明显,赵政观察了一会,放弃了将玻璃全都拨弄下来的愚蠢想法。

他出手如电的将贺渝从床上拎起来,三下五除二的将他身上的衣服扒了个干净,顺便将床单也扯了下来,以防贺渝会因为被单上残留的玻璃受伤。

将贺渝塞回床上,又将他的小花被给他盖好,赵政只觉得自己完成了一项堪称伟大的工程。

尤其是看见贺渝还闭着眼睛呼吸均匀,赵政更是狠狠的松了口气,犹豫一下还是回了浴室,蹑手蹑脚的将身上粘腻的的感觉冲洗干净,抱着自己的被子打算去隔壁将就一晚上。

手刚握上门把手,突然听见身后沉重的闷响,他回头一看,贺渝身上的小花被已经被扔在了地上。

被他剥得十分干净的人,浑身上下只穿着三角内裤,直挺挺的坐在床上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赵政下意识的将手里的被子抱在胸前,警惕的看着贺渝,可惜他手头没有安眠药,要不然非要喂贺渝吃一粒不可。

你为什么在我的房间?贺渝语气十分恶劣。

赵政又退后一步,确定贺渝现在应该是不认识他的状态,从善如流的应道,对不起,我马上离开。

离开!贺渝突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指着房间内的废墟,你将我的房间搞成这个样子就想马上离开?!

别以为我没有爸爸妈妈你们就能这么欺负我。贺渝拱起脊背,目光凶狠的瞪着赵政,你要是再这么欺负我,我就让爷爷辞退你。

赵政放开门把手,这是...贺渝上辈子经历过类似的事情?

脏乱不成样子的房间,准备放着他不管的佣人?

恐怕贺渝现在自己都不知道,他现在一边凶狠瞪着赵政,一边微微颤抖的样子有多可怜,眼底深处的慌张和茫然更像是结实的锁链一样,紧紧的拴住了赵政的脚腕,让他心甘情愿的走了回来。

赵政将手里的被放在贺渝身边,弯腰让自己的视线跟贺渝平齐,你先睡一会,等你醒了房间就恢复原样了。

贺渝狐疑的看着赵政,追问,真的?

赵政揉揉贺渝炸毛一样的头发,再次保证,真的,你睡不着睁眼就能看见我,别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