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 / 2)

阿辛

阿辛

丞云无助地叫。

江文洛坐在床位,看见郑里俯下身来,亲吻丞云的颈,又粗暴地进入他。

温柔与病态交错出现,丞云挣动不止,闻着郑里身上的味道,又忍不住贴上去

他被弄得遍体鳞伤,却还是冲着郑里呜呜地叫,让他抱住自己。

在丞云睡着之后,江文洛看见郑里走去了洗手间,用壁纸刀割化自己的手腕。

他看上去愧疚又自责,可是也因为什么又放弃了。

第二天,郑里为丞云做了早饭,给他端进房间里面,温柔地将粥吹凉。

丞云闭上眼睛,顺从地被郑里喂食。

他吃完之后又要睡下,身体往里面挪,等着郑里也躺下来

郑里却对丞云说:云云,我出个门,晚上就回来。

江文洛看见郑里的眼神留恋不已。

丞云轻声说,好呀,那我在家等你。

丞云肚子饿了也特别听话,他一直望着窗外,从天亮等到天黑,等到星云密布。

郑里却没回来。

丞云茫然地看着时间,觉得郑里该到家了,可是大门还是没有动静。

他有些担心郑里出了意外,便壮着胆子,打开了自己停用多时的手机,拨打了郑里的号码。

关机了。

丞云愣愣地看着电话。

翻看着手机短信记录,这才知道,黑郑里又发了很多条消息给他,全部都是时间地点。

郑里的生活用品都还在,他结婚穿的西装袖子,和丞云的礼服袖子挽在一起,丞云摸摸它,又打了那个电话,却还是关机。

丞云不太敢出门,他担心恶魔就在门外。

房间里面,画中的他都是在笑着,可是现在的丞云却丢了魂一样,看上去死气沉沉。

丞云打开广播,留意着里面的交通事故和当地新闻,可是什么都没有。

他睁着眼睛,在床上躺了一整夜:我好想他,丞云脑海中回荡着这句话。

丞云想:当时郑里与他告别,是不是说的是第二天的晚上啊?

他肚子饿了,看见冰箱里面郑里给他留了饭,丞云便用微波炉热了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守门。

可是郑里第二天晚上也没回来。

等丞云把冰箱里面的存货吃光时,已经是一星期之后了。

郑里消失了,丞云终于确定了这一点。

他这才意识到:郑里好像不要他了。

但是丞云始终很担心郑里,他闭上眼睛,珍视地摸了摸郑里给他的画,发现最后一幅,郑里最为满意的画不见了。

就好像丞云这个人所有存在的意义只是那一幅画而已。

丞云的脚落地,麻木地穿好女装,对着镜子勾画自己的妆容,时隔半个月,第一次走出了房门。

他穿过和郑里结过无数次吻的公园,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第一次主动地找上了黑郑里。

丞云敲响门,三声,门开了。

黑郑里站在里面,对着丞云笑了一下,似乎毫不意外他的到来。

好久不见黑郑里弯起嘴角,额发垂下,这个笑容竟然与丞云记忆中的,自己最喜欢的人重合了,嘴角翘起的弧度分毫不差。

丞云看着黑郑里的脸,感觉自己好像一时间想不起恋人的真正样子了。

之前明明他和他的阿辛一起过了很久快乐幸福的日子啊?和这个人才见过几面而已。

但是丞云会想起曾经,最为鲜明的竟然是这个恶魔。

丞云听他的话,走进屋里,被郑里亲吻脸颊。

这个明明该厌恶的,明明该让丞云恨之入骨的吻,却让丞云颤抖起来,好像一切的一切都是久别重逢,心脏上展开了一朵血色玫瑰。

他竟然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我的阿辛呢丞云低下头,看见这个房间里面全都是血。

血腥味特别重。

郑里垂下手时,指尖有血滴落下来。

是啊,你的阿辛呢?郑里走上前来,拥抱住了丞云,血腥味扑鼻而来。

郑里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丞云抬起手来,摸到湿润一片

他的指尖也全都是血。

云云,我好开心。郑里几乎颤抖着说道:你来找我了。

此时此刻,江文洛就站在房间中央,他转过头,看见了厨房垃圾桶里扔着的染血水果刀。

几分钟之前,郑里自己,将刀捅进了自己的胸口里。

作者有话要说:dbq神经病难产。

第56章

郑里很快无意识地倒在地上,丞云发出一声尖叫,他颤抖着双手,拨通了急救电话。

阿辛丞云蹲下来,将手捂在郑里的胸口,血很快将他的双手打湿,在郑里身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泊。

救护车尖叫着赶来,很多个穿着白衣服,带着口罩的人将丞云推搡到一边。

郑里的呼吸已经非常微弱了。

医院的手术室外,丞云守在外面,茫然地听着身边的女人对着一张推出来的,蒙着头的病床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地嚎啕。

她的身体向下弯,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头,嘴向下咧得非常难看,眼泪从眼眶中溢出来,好像怎么也没有休止。

身边的医生冷漠地摘下口罩,对着家属说了几句话,丞云听不真切。

他的耳朵嗡嗡作响,茫然地想:郑里是快死了么?

丞云不可控制地想到了他母亲去世的时候,那时候他还很小,被迫向前推动着,去接受母亲死亡的事实。起先是近乎麻木的,因为母亲已经病了很长时间,他对这一切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当医生宣告死亡的时候,丞云的第一反应是:哦,她死了,果然如此。

他没有流眼泪,听见了身边大人的窃窃私语:这孩子怎么那么冷漠,母子两个相依为命,真是白疼他一场。

丞云左耳进右耳出。

出殡是三天后进行的,他盲目地回到冰冷的家里,先是坐在客厅里愣了很久的神,就好像母亲出了一词远门,他们并未永远地分离。

然后丞云就饿了。

他摸摸自己的肚子,看见冰箱里面,还剩了母亲前两天做的炒土豆丝,他在冰箱前面就站了很久。

然后那个阀门终于被打开,他的眼泪流下来,像坏掉的水龙头,终于感受到了一种名为痛心疾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