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念摸了摸醒酒汤的温度,又去拍他脸,“顾清行,醒醒,喝药。”
继续拍去的手冷不丁地被握住,顾清行忽而睁眼,眼底布满了红血丝,湿润润的,薄唇也格外红艳,晕红的眉眼俊美加倍。沈书念愣了几秒,差点鬼迷心窍,见他有了一丝丝清醒,趁热打铁,“来,喝掉。”
“沈书念。”他低语。
唇间吐出的气息裹着浓烈的酒味,沈书念后仰避开,“是我。你感觉怎么样?”
“十八岁的沈书念。”
顾清行薄红的眼一瞬不瞬看着她,沈书念闻言挑眉,觉着他的话很奇怪。
下一秒,顾清行倾近。
沈书念本能避开他身上的酒味,灼热的掌心熨帖上那截细腰,将人搂近,目光里有几丝游离,“我都忘了,十八岁的沈书念有喜欢的人。”
“?”
沈书念的腰被迫直起。
顾清行嘀嘀咕咕一句,自顾自笑了笑,贴过来,蹭了蹭她的侧颈,像只慵懒撒娇的猫。乌黑的短发刺着肌肤,沈书念痒痒,要躲,谁料他如影随形,灼热的气息似沾了肌肤,惹的她那片白皙纷乱的染上了粉。
“喂!”沈书念推他,“别以为你醉了就可以耍流氓,起开,好痒啊!”
醒酒汤应该能喝了。
顾清行的脑袋千斤重,忽然爬起去了卫生间,沈书念这才喘了口气,她起身去看,卫生间门锁着,拍了几下门都没开。几分钟后,他出来,脸上沁了凉水,薄唇上水润润的,扶着门框歪七扭八的倒回了床。
“等等等喝完再睡!”
沈书念大喊。
顾清行彻底睡了过去,沈书念站在床边几度想破门而出,最终留下来守夜,网上有很多酒醉后无人照顾半夜被呕吐物窒息而死的,她不放心。大灯关了,只留了地灯,沈书念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打游戏,床上传来几声呢喃,她听不见,光脚跑过去,走近后他又啥也不说。怕他领口束缚,沈书念将他衬衫领口又松了颗,薄被盖在小腹,两条腿也塞进被子,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头,做完她后背都起细汗。
后半夜,顾清行又闹了阵。
沈书念也不回沙发了,就在他床头守着,游戏都闯到了第九十九关。
清晨,鸟鸣叫。
顾清行头疼欲裂的醒来,手下抓到棉软,睁开酸涩的眼,是熟悉的吊顶。
他闭眼缓了缓。
牌打了几局就没意思,手机没消息,顾清行也不知道生的哪门子闷气,和陈万钦他们喝起了酒。酒他连饭局都少喝,昨晚却一杯接一杯。
应该是醉了。
陈万钦送他回来的?
顾清行抬手揉了揉眉心,惊觉另一只手臂被重力压着,他偏头看去,入眼的是乌黑柔软的后脑勺,长长的尾端铺陈在床,像上好的绸缎。沈书念坐在床下的地毯上,头枕着他的左臂睡得正香,桌上还有冷掉的醒酒汤。他用力揉了揉眉心,努力回想,断片了,什么也想不起来,昨晚是她一直照顾吗?顾清行就着她的姿势抬起身,弯下腰去看她的脸。
卷翘如扇的睫毛沾了细灰,面色白皙,唇色粉润,眼下有些许青色。
他捂住了心脏。
感觉里面像塞了什么东西,在里面框框当当,好像在收拾准备长住。
沈书念眼睫颤了颤。
她缓缓睁开眼,困意未消,触及到顾清行专注的神情后,脑子一时没转过弯,唇张了瞬,冷不丁地天地旋转。沈书念只觉腰上一热,整个人从地上被搂到床上,吊顶天花很快换成顾清行那张清俊的面容。
沈书念晕了半晌,挣扎着要起来。
顾清行扣着她的细腰,灼热视线落在她粉润双唇上,意思不言而喻。
“沈书念。”
低低哑哑的声线。
沈书念感觉到腰间的轻微摩挲感,若即若离的,似在试探,“沈书念。”
他又喊了声。
沈书念在他掌心里挺了挺腰肢,柔软两只不经意贴上他,顾清行觉得自己酒还没醒。他循着那唇的方向,下一秒,被沈书双手捂住嘴巴。
“你敢!”
两人四目相对。
顾清行唇向下压,探出舌尖挠她掌心,沈书念刷地收手,“老流氓!”
“……”
他轻咳声,翻身下床。
宿醉后的脑子让他身体晃了晃,沈书念趁机跑了出去,顾清行揉眉。
他沐浴,换衣。
出来后捞过表看,九点多了,过了列会时间,闻白打了几通电话,顾清行回过去,说晚点到。楼下,郑姨和王叔见他起来,关切几句,将早餐端上,顾清行将将吃完,沈书念磨磨蹭蹭下来了。
她穿着欧根纱黄色波点裙,及膝的长度,一字肩的设计,腰线收着。
明亮的像株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