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苏倾刚开始只觉得这话说的怪,却未往旁处多想,也只是笑笑,道了句:“圣上过誉了。大概您是她表兄,这方觉得她这调皮是可爱,实则她让人头疼的很。”
宋太后接过话茬来:“表兄妹自是情分好。有这份血亲在,将来也能处的来。”
苏倾越听越不对,忍不住往宋毅的方向望去。
宋毅的目光却始终在圣上那,但笑不语。
圣上看了这殿,又看向元朝,端坐了身体,甚是郑重道:“朕若得表妹,当金屋藏之。”
宋太后跟圣上离开后,苏倾几乎是虚着双腿由人搀着进了里屋。
等宋毅回来,她猛地坐直了身体,死盯着他:“这是你的主意?”
宋毅之前就察觉到她神色不对,尤其是圣上点明了来意后,更是瞬间面如土色。他不知缘由,当着圣上面也不好问,好歹结束了谈话将人送走后,就急着匆匆回来一探究竟。
“是爷的主张。”宋毅道,又忙澄清:“不过他说要建金屋之事,可不是爷的提点,是圣上真心实意的要待元朝如此。”
说到这,他忍不住笑道:“这点圣上倒是随了爷了。”当时圣上提到金屋,他当即心下大喜,代入他跟苏倾,便联想到日后元朝定能得圣上一心宠爱。
却不料,他此言一出,苏倾猛地惊颤了身子,而后颤着手抓起手边能抓到的玉枕、香炉等物,疯了似的一股脑的冲他就扔过去。
“谁要他的金屋!”苏倾流泪咬牙:“他是那负心汉武,我元朝却不是那痴情阿娇!”
宋毅猝不及防她这番突然发作,冷不丁被飞来的烛台给擦着了额角,磕了好大块淤青。
见她扔完了手边能扔的,还不依不饶的要伸手去撕那床帐,惊得他忙几步上前捉了她手,果不其然见她指腹被扯出来的丝线给划伤了去,汩汩流着血,不免又气又心疼。
“你疯了不是?不过顽笑的一句话罢了,值当你这般大的反应。”宋毅抓着她的手要包扎,气怒:“况且哪个道就要学那汉武负心了?他们是他们,咱们是咱们,不相干的。难道爷可就负了你?”
“元朝不嫁他。”苏倾泪未干,却一字一句道:“管他是不是那汉武,管他负不负心,元朝皆嫁不得他。”
宋毅难以理解,遂板正了她的身体,问:“那是元朝通天的富贵,将来必于史书上留下一笔的,你为何说不能嫁。”
苏倾深吸口气缓和了下情绪,然后抬眸直望进他的眼底:“旁的原因我且不提了。单说一点,他是元朝的亲表兄,他们是血脉相连的表亲,仅这一点,就不成。”
第133章好好的
宋毅无法理解她口中的所谓近亲不能通婚。
他皱眉听着她说着那些他闻所未闻的理论,愈发觉得荒谬,什么生出的孩子会有问题,简直是无稽之谈。
“别听信这些道听途说之词。”他轻斥:“世上表兄妹结亲的多着呢,要照你这般说,岂不是都要生个傻子出来?”
这一刻,苏倾真恨不得能将她高中所学生物课程,掰开了,一点点的喂给他吃。
一瞬间的急怒之后,她反倒慢慢平静了下来。刚是她想的岔了,不该与这点上执着的与他较真,毕竟他与她的思想隔着天堑,是时代的差异,亦如他无法说动她一般,她也无法将他说服。
与其最终得到敷衍的答案,倒不如用旁的缘由来打消他要结亲的念头。
擦净了面,她平复了心情,组织了下语言后,便开始与他缓缓说起霍光与霍成君,年羹尧与年贵妃的故事。霍光与年羹尧皆是权臣,一个送女儿入宫成了皇后,一个送妹妹入宫成了贵妃,瞧着似乎荣宠无限,可最终全都做了皇帝的踏脚石,结局凄凉。
宋毅大刀阔斧的坐在床沿上,听完后不免诧然的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挑眉道:“这霍成君的故事,你知道的倒是比史书上记载的还详细。”
苏倾也知她的确是添油加醋了不少,为了突出她们下场的凄凉,甚至还照搬了前世电视里的一些桥段。
宋毅见她微滞,便笑道:“年羹尧跟年贵妃又是何人?你杜撰的?”
“不是!”苏倾下意识的出口反驳,可话一出,又立马反应到清朝并未存在于这个时空中,遂又低声解释:“其实也不算杜撰。”
宋毅哦了声,似笑非笑。
苏倾吸口气,神色郑重的看他:“哪怕仅仅是个故事,你又敢说,这般的故事不会在哪日真实上演?”
宋毅慢慢收敛了笑,看着她问:“你不信爷?”
苏倾抿唇,片刻方道:“我不信圣上。”
宋毅拉过她的手,叹声:“你当爷是那胸无城府的匹夫不成?元朝与她们皆不同,她与圣上是血亲,宋家亦是外戚,至少目前与皇家是荣辱与共。”
提起这个,苏倾简直又要控制不住的出口反驳,最终又被她生生咽下。她定了神,抬眸反问:“陈阿娇与汉武倒也是血亲了,可结局又如何?窦武、梁冀、耿宝等皆是外戚,下场又如何?”
宋毅笑了声:“爷又岂是那堂邑侯?又或是那窦武、梁冀、耿宝之辈?”朝中之事,他本不欲多提,可又怕她胡思乱想,遂额外多说了句:“知道爷与他们的不同又在哪?爷这双手,可以定乾坤。”
今日朝堂又出现了一小番人事变动。最令人侧目的当属那梁简文,如今正三品的大理寺卿,今日早朝之后,就摇身一变,新上任成为正一品的九门提督。
这些年来,宋国舅大力提拔亲信,众臣工已司空见惯,可这由文职到武官的大跨越调动,还是头一次。
不过由此可见,这梁寺卿,不,是梁提督,他是深得宋国舅的信任。也难怪,毕竟是认了干亲的。
如此一来,京畿的兵力便尽在那宋国舅的掌控之下。说句犯上的,如今宋国舅实打实的权倾朝野,那御座上的,也不过是个高高在上供着的佛像罢了。
圣上在御书房内,独自望着先皇的画像许久。
他不是没听过外界的传言,说如今国舅爷执柄天下,天子尚敬他七分。至于剩下三分……则是国舅大人给他留的颜面。
苏倾寻了京城最有名的绣娘过来,想要元朝跟着学些针线活,也好借此定定她的性子。
元朝哪里是能闲下来的模样?摔针扔线的,一个劲嚷嚷着没意思。
苏倾遂耐心劝她,道是与她一道学针线活,比比看谁最后进步最大。元朝这方重拾了针线,可还是不情不愿的。
直待后来不知宋毅偷偷允了元朝什么,她方眉开眼笑起来,愿意学了,也不闹幺蛾子了。
晚上的时候,苏倾还是锲而不舍的与他说起,元朝不适合嫁入皇家的种种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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