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2)

gu903();宁远和童辛先回到教室里坐下没多久,抽烟三人组也回来了。他们从宁远的身旁走过,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只是留下了一股浓浓的香水味。

宁远之前一直不懂这三个人为什么会喷那么重的香水,现在终于明白,原来是为了掩盖身上的烟味。

既然三个人看起来都没有什么异样,宁远动动手指,果断把拍下来的照片统统匿名上传到了学校论坛。

其实,何冲、刘佳航、杜祺他们三个人时不时聚在一起抽烟的事儿,班里一半以上的同学都心知肚明。只是大家秉持着菜鸡之间不要互啄的精神,一直心照不宣、相安无事。

毕竟他们的班长白瑜洲肯定也是知道的。班长大人都不发话,他们站出来挑什么事儿呢?

然而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这三个人不知道惹到了哪路神仙,竟然被挂上了论坛。

既然有人带头曝光,知情者们纷纷落井下石,帖子很快就被盖起了高楼。

到了下一节课间,同学们虽然嘴上不说,但是看何冲他们三个的目光明显不一样了。

大家都知道的事儿,耳听八方的白瑜洲不可能不知道。

他也知道这事儿一定是宁远干的。

白瑜洲其实挺想作弄一下宁远,就按着这件事不做任何表态。

但是,一来,帖子一直在论坛首页飘红,知道的人越来越多,他身为一班班长兼校学生会会长,不做点儿什么表明一下立场有些说不过去。

二来,说他听完宁远送他的录音之后,一点儿都不生气那是假的。他简直要气炸了,在卧室里手撕了好几张废纸才叫自己平复下来。他每天都在自己心里把这三个人千刀万剐一万次,只是顾全大局不方便有什么动作。既然现在困了有人送枕头,那他何不承其美意,也算卖宁远一个人情呢?

于是下午自习课的时候,白瑜洲带着校学生会的人,把何冲、刘佳航、杜祺三个人叫出去,进行了大半堂课的思想教育,没收全部烟具,并勒令每个人上交一篇经由家长签字的3000字检讨书,明早的校会上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挨个朗读。

不光如此,当天晚上放学的时候,东都一中门口的告示板上就贴了一张新的告示全校通报批评三年级一班的何冲、刘佳航、杜祺三名同学违反校风校纪,在校园内吸烟,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云云,要求家长协助校方加强约束,如有再犯,将强制退学。

如果你以为这是在单纯地惩罚何冲他们三个人,那就大错特错了。

东都一中身为太子学堂,学生们的家长都站在金字塔尖的精英。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的圈子其实就那么大点儿。彼此之间就算还没混到脸熟,也都有耳闻。

这全校通报批评的告示往校门口一贴,放学时来接送孩子们的家长一看,何冲这三个人的家长注定要因为自己家的熊孩子而在圈子里小火一把。

自己家的孩子被全校通报批评,这家父母的脸往哪儿搁?

回家挨一顿胖揍估计是轻的:P

宁远得偿所愿,喜滋滋。

这次的对手太弱,自己送人头,真是没什么成就感。他不能太骄傲,还是应该吸取这次事件的经验,从现在开始,好好提升一下自己的能力,拓展一下身边可利用的资源。不然下次遇到强劲的对手要怎么办呢?

不过也不妨现在开心一下吧?

宁远喜滋滋地过了没一天,隔天上学的时候,童辛没来。

宁远给童辛打电话问他怎么了?童辛说他感冒了不太舒服,在家里休息一天。

宁远没多想,嘱咐童辛好好休息就挂了电话。

可是第二天,童辛还是没来。

宁远又打电话关心了一下童辛的状况,问童辛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上课。

童辛有些支支吾吾,说他也说不好,看情况吧。

宁远嘱咐童辛好好休息,多吃些好吃的,这几天落下的课程,等童辛回来的时候,他会帮他补上的,叫童辛别担心,好好在家养病。

童辛嗯嗯地应着,不知道是因为感冒鼻子不通气,还是因为哭了,听起来声音闷闷的。

宁远陪童辛聊了一会儿,挂了电话。

结果等了他洗漱完毕正准备爬床睡觉的时候,突然接到了陌生的来电。

宁远迟疑着接起来,对面是一个女声。

喂?你好,是宁远同学吗?我是童辛的妈妈。

嗯,我是宁远。阿姨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儿吗?

童辛妈妈似是压抑了许久,突然压不住了,温柔的声线一下子变得哽咽起来。

宁远同学,阿姨很感谢你愿意和我们家辛辛做朋友。我们家辛辛是一个很内向的孩子,从小就朋友很少。但是他真的很懂事,很体贴我们。可能就因为他太体贴我们了,以至于我们没能为他考虑很多。

我和他爸爸也是因为这件事才意识到,也许我们真的不应该把辛辛送到一中这样的贵族子弟学校去。不然他就不会受这么多委屈

可是现在离初三毕业,只剩下两个多月。这时候转校,可能对他的伤害更大。

所以所以

宁远狠狠皱眉,阿姨,对不起,您在说什么我没太听懂。童辛他怎么了吗?他不是感冒,所以这两天在家休息吗?

难道他出了别的事情?!他出了什么事了?!阿姨!您告诉我!

童辛妈妈抽噎了一下,沉默了片刻,哭腔愈发明显,对不起、对不起,宁远同学,也许我不该对你说这些。跟你比起来,我是一个大人,我应该肩负更多,我应该自己寻求解决办法,而不是在这里跟你抱怨。

可是,宁远同学,我希望你明白,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你和我们是不同的社会阶级,我们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宁远愕然地睁大双眼,屏息凝气地听着那边的哭诉。

所以,尽管我是大人,但我在你们这种特权阶级的小孩儿面前,还是一样的无力,一样的渺小。

我不知道,除了找你说,我们还能怎么办?童辛妈妈止不住地抽泣。

宁远隐隐感知到了什么,他说:阿姨!您跟我说!您都告诉我!童辛、童辛他到底怎么了?他是被人欺负了吗?

童辛妈妈沉默片刻,颤抖着声音说,是。

前两天放学的时候,辛辛在回家的路上被几个小混混恶狠狠地打了。回来的时候,脸上好多血

对方是谁?宁远冷声问。

辛辛说他不知道,他不认识那几个人。

我们问辛辛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辛辛只是沉默,什么都不肯跟我们说。

我们家的辛辛我们是知道的,他那么老实的一个孩子,怎么可能得罪什么人呢?我和他爸爸追问了良久,辛辛怎么都不肯说。

我们知道。辛辛和你是好朋友。每天放学回来,他都会跟我们讲很多关于你的事。

你对他说的每一句话,对他做的每一件事,送他的每一件小礼物,他都会高兴得不得了地讲给我们听。所以我们就想就想,是不是你在学校和其他同学发生了什么冲突,对方不敢把你怎么样,所以盯上了我们家辛辛

宁远听着,哑口无言。

童辛妈妈深呼吸了两次,哽咽着说:对不起,宁远同学,阿姨说这些绝对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其实我们也只是猜测,我们并没有什么证据。只是只是,在此之前,我们家辛辛虽然没有什么朋友,却也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样的事。

我们本来想去学校找老师、找校长,讨个说法,可是辛辛死活拦着我们,不同意我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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