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显然,他是跳不了这么高的。
将自己的身体半靠在沙发上,江画默默地望着自己身后的翅膀。
虽然自己的翅膀完完整整、漂漂亮亮,可它就像失联了一般,完全不听主人的使唤。
就像自己分割出了意识一般。
想到自己在地上摔了一跤的痛苦,江画心中委屈,他伸出已经开始恢复正常的手,将自己的左翅拉过来放在手心,默默地瞪了它好几眼。
无辜被瞪的翅膀轻轻抖了抖,随后又继续瘫在了手上。
看着翅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江画心中生气,立马凑上去咬了一口。
令人战栗的感觉从被咬的翅膀尖传来,让江画的脸上浮起了一层薄红,与此同时,被咬了一口的翅膀不住地颤抖着,却始终无法挣开主人的束缚。
咬了一口尤不解气,江画凑上去,换个地方又咬了一口。
伴随着那种刺激的碾磨感,翅膀在江画手中用力地拍腾着,可依旧无法挣开主人的束缚。
这种虽然也折磨到了自己,但翅膀也被折磨到的方法,让江画心中的委屈总算消去些许。
并且,在又咬了一口翅膀之后,他发现,自己的左翅,竟然稍稍能被他控制了。
以为自己掌控了让翅膀快速恢复的办法,江画放开那只似乎放弃了挣扎的左翅,捞起茫然不知的右翅,凑上去,轻轻地咬了一口。
这一咬,立马让原先还悠悠闲闲的右翅被惊吓到,疯狂在他手上拍打着。
莫得感情的江画不顾翅膀的挣扎,将手中的翅膀握紧,低下头又咬了一口。
这种不断的刺激感传到江画脑中,让他在对自己的翅膀施加暴行时,自己也感同身受。
不得不说,自己刺激自己的感觉实在是太恐怖了。
那种似乎要钻入脑中的快/感,让江画在为自己的翅膀惩罚+治疗结束时,连脖子都红了个透彻。
将自己浑身的重量靠在沙发上,休息片刻后,江画走到沙发的正面,他深吸口气,挥动着自己刚刚可以被控制的翅膀,歪歪扭扭、跌跌撞撞的飞到了沙发上。
静静地趴在沙发上,江画已经累得不行,他在沙发上休息了好一会儿,才坐起来,揉着自己有些惊慌的翅膀,开始思考下一步要干什么。
坐在沙发上,看着四周空空荡荡的地方,江画心中毫无波澜。
他捏了捏在自己手中瑟瑟发抖的翅膀,开始盘算接下来的地方要去哪。
对于男人的房子,虽然他曾经在手机中看过无数次,可要真的在其中了,还是会觉得有些陌生,但也会让他生起一丝对于新世界好奇的探索。
尤其是还要以自己那么小的身体去观察的情况下。
实在是太大了。
这样的情况,又让一路上饱经风霜与痛苦的江画产生了退缩的感觉。
纠结了一会儿,江画还是决定,去到处看看。
反正自己能飞,不用走路。
这样想着,江画才开始行动起来。
挥动着淡金色的翅膀,江画对于客厅中的一切都十分新奇。
整个客厅空空荡荡,除了一些必要的家具外什么都没有放置,装修的风格也十分简约,只有客厅旁边的厨房,才会看见有人生活的痕迹。
从上空中飞着,江画突然发现,自己的翅膀开始摇摇摆摆,有些不听使唤。
他有些恐慌,想找一个地方落地,身后的翅膀却不听使唤,歪歪扭扭地,就要冲着门口飞去。
在即将与大门相撞的时候,门被轻轻打开,男人走了进来。
江画还来不及看清那人的模样,就一头撞上了男人的胸口。
沈臻至走到门前,按下了自己的指纹。
少年已经三天没有任何动静了,点进养崽崽的界面,依旧是一片漆黑,加上一个淡金色的提示框。
想到这里,沈臻至的思绪不仅有些游离。
他打开门,正想进去,却只听耳畔似乎有风声响过,随后,一个长相精致的少年挥动着自己的翅膀,朝自己跌跌撞撞的飞来。
在看到少年脸庞的那一瞬间,沈臻至几乎要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使。
江画撞到男人胸口上,还没来得及反应,翅膀就彻底失去了力气,他的身体,也敌不过重力,缓缓地滑了下来。
在他以为自己要跌到地上的时候,一只手轻轻拢住他不断下坠的身体,靠在了男人胸前。
耳畔,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终于见面了,崽崽。
江画:
想到刚刚自己与男人的尴尬会面,江画默默地缩进了男人的胸口。
如果见面就会发生这么尴尬的事情的话,那他宁愿一辈子都不要见。
关上门,沈臻至一手拎着公文包,一手将少年揽在自己胸前。
似乎是对于这种突然的会面十分羞涩,少年整张脸,都埋入了沈臻至的怀中,淡金色的翅膀在男人手臂上,时不时紧张地拍打着。
将公文包放在沙发上,沈臻至才有功夫逗弄一直赖在自己怀里不肯露头的少年。
少年的衣角灰扑扑的,脸上也带着一些灰尘,但这并不会让少年看起来脏兮兮的,反倒显得更加真实,可爱。
看着坐在自己手臂上,无意识往自己身上蹭的少年,沈臻至只觉得心中微痒。
他伸出手,将少年放到了沙发对面的桌上。
崽崽。
沉浸在尴尬的相遇中无法自拔,江画默默地扭过头,想要像以往一样,在男人面前掩饰自己通红的脸颊。
殊不知,此时已经不是在手机中,沈臻至并不像之前一样,隔着手机碰不了他。
因此,在被男人戳了一下自己通红的脸颊后,一时没反应过来的江画愣了一下,随即整个人都不好了。
看着伸出手,似乎还想再来一遍的男人,江画默默地往身后挪,想要离男人远一点,却在挪的过程中,一不小心,碰到了几个冰凉的玻璃杯。
一时惊慌失措,江画抖动身后的翅膀,反射性地想要飞起来,可还没等他行动,一只手握住他的腰,就这么将他提了起来。
江画顿时挣扎得更猛烈了。
小心翼翼地捏着在手中不断挣扎的少年,沈臻至将少年放到了自己的掌心。
直到被放到一个安全的位置,少年才稍稍停了下来。
勉勉强强才平静下来的江画坐在沈臻至的手中,再无之前的疯狂挣扎,他低着头,一副不敢看人的样子,身后淡金色的翅膀也蔫哒哒的,垂在了沈臻至的手中。
看着少年身后时不时在自己手中动一动的翅膀,沈臻至不禁升起了一丝想要狠狠摸一把的强烈念头。
怕吓到手中的少年,他按捺着自己的念头,开始问起少年的情况。
崽崽,你是怎么出来的?
坐在男人手中,颇有些不习惯的江画挪挪自己的位置,道:我一觉醒来就出现在你的房间里了。
一边感受着手中软绵绵暖乎乎的触感,沈臻至一边问道:那崽崽怎么知道要来门口接我?是不是受伤了?
因为翅膀失控造成飞行事故而不小心撞上男人胸口的江画听着男人柔和的话语,停顿片刻,默认了自己是为了迎接男人才从房间里飞过来。
毕竟,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翅膀什么的,实在是太丢人了
心中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无比,江画完全不想让男人知道自己到底干了怎样的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