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气真是太讨厌了,早知道走另外一边了。
星河的流向是从仙域流向魔域。
对于处在上流的仙域来说,倒是不虞星河水被魔气污染。事实上要不是魔域这边的魔气太过浓厚,魔域这里的星河也不至于被魔气浸染。
哎?席子默把面前的各种价值不菲的灵材用力左右一拨,我们去魔域看看?
胡青脸一皱:可是上面的水都是臭的。底下的星河水还相对干净一点。
席子默有小葫芦在手,开启无所畏惧模式,并且试着撒了一下娇:去看看嘛。
去去去。奶葫芦毫无原则,拖着软软的葫芦藤,直接就把自家撒娇的默宝宝给缠了个结实,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
谁让自家默宝宝这么可爱呢?
席子默也没有来过魔域,对魔域一无所知,联想了一下仙域那边界域的情况,就说道:我们去远一点的地方。
星河这里的情况比较复杂,胡青也不敢随意瞬移。好在星河的水流速度飞快,带着他们顺流而下,短时间内就能够冲出很远。
过了一段时间,水流像是稍微平缓了一些。
胡青嫌弃周围的魔气,连一根须须都不愿意探出去。
倒是席子默一直在观察周围的情况,顺便还拿出一盘海鲜风味炸物拼盘,现调了一个酱汁蘸着吃,突然看到边上有个什么细长的东西掠过:哎,那里是不是有个什么东西?
星河里有生物,只是数量非常非常少。
算上刚开始的大鱼,到胡青后来弄到的小田螺,总数也不超过十个。
胡青时不时从席子默手边偷吃抢着吃,自己就跟没有手一样,本来是站着,后来是坐着,最后变成躺着,把脑袋枕在席子默腿上,见他夹着一个炸丸子不吃,须须一卷就顺到自己嘴巴里,懒洋洋地说道:有的呀。
是什么?不好吃的吗?席子默好奇极了,往外面张望的时候,突然对上一个比他脑袋还大的眼珠子,吓得嚯一声往后一仰。
胡青抬起叶子把他拍了拍,顺手把外面那个巨大的眼珠子给揪了进来:就是一只小鱼苗,默默不怕。
席子默吃了一个炸丸子压压惊,看着被圈在一个灵气罩里的小鱼苗。
比起金色大鱼来说,这小鱼苗确实是很小了,只有一个房间那么大。灰扑扑的鱼身细细长长,全身最大的就是两只眼睛。
这是之前大鱼的鱼苗吗?星河里的生物本来就很少,还能有很多种鱼吗?
咦?不是?大鱼是金色的,哪有这么丑。以貌取鱼的葫芦觉得很不可思议。
掌握相当专业知识的饭缸:不一定啊,黑鱼的鱼苗就是红色的。
很多生物的幼年期和成年看着就不是一个品种。
听说这丑丑的鱼苗能长成金色美味的大鱼,胡青突然来了精神,一伸须须又卷了一条小鱼苗进来,还是很怀疑:这个看上去不好吃啊。
胡青做的防护罩空间很大,单纯只放两条小鱼苗还有很多空间,但是周围还堆着好几堆胡青从星河里捞起来的东西,还有绝对不能委屈的自家宝贝默宝宝,这么一来,就显得有点挤了。
胡青抬手将两条鱼苗团成一球,让它们四只死鱼眼对在一起。
它们本能地想挣扎,奈何完全动弹不得。
席子默突然站起来,贴着防护罩的内壁往外面张望:鱼苗应该都是一群一群的。这里应该有很多的?
然而在星河里,破法之眼也和睁眼瞎没什么区别,除非是一些贴着防护罩擦过的东西,否则看出去只能看到黑灰色的浊流,能见度几乎等于没有。
胡青的神识倒是没有阻碍,听到席子默的话之后,突然操控着防护罩,朝着一个方向过去。
席子默又眯了一会儿,才听到胡青把他叫醒:默默,起来摸鱼。
摸什么鱼?席子默从床上爬起来,眼神还不时很清醒。
没错,他直接把床给搬了出来。小葫芦的防护罩比星河城的筒子楼,地方要大多了。
胡青看他伸在被子外面白嫩嫩的脚丫子,忍不住伸出两根须须,朝着脚底心一阵挠。
啊!席子默被挠得一声尖笑,又被更多的须须朝着腰眼咯吱窝一顿挠。
哈哈哈!放放开
这魂淡奶葫芦,光注意到他长了芽苞和花苞,什么时候长出什么多须须来的?
看似鲜嫩到能够掐得出水来的须须,实际上把人捆得牢牢的。
席子默把盖着的被子蹬掉,看似很是挣扎了一番,结果只是把自己弄出一身汗,还被须须趁机沿着掀开的衣服钻了进去,又是一顿挠。
胡青挠着挠着,就有些恍神。
默默的皮肤真滑,戳上去还很暖暖的很有弹性;轻轻挠一下,会笑出声;稍微重一点摁一下,会微微颤抖,还会发出很奇怪但是很好听的声音。
席子默被葫芦须须捆得四肢张开,只能小幅度挣扎,被挠得浑身软绵绵的,魂淡小葫芦还用那么不可言说地手法挠他。
滚葫芦啊,他又不是葫芦,刚睡醒的血气方刚的少年人,怎么可以随便乱撸!
他好不容易在喘息之中得到一点空隙想要抗议,结果发现胡青的眼睛竟然有点发绿,压过来的时候,整个人拔长了一截,从少年人的模样瞬间变成了一个青年。
脱去了微微有点婴儿肥的样子,男人的线条更加立体,五官明明还是那个样子,看上去却从美丽变成了妖冶,只是一眼看过去,就让人的心跳混乱起来,跟后面有一百只大黄羊在追似的。
默默?男人的尾音消失在两人贴合的唇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席子默才恍然发现自己的手脚已经能够活动了,魂淡胡青贴在他耳朵边又是吹气又是笑:默默叫起来的声音真好听。
原地爆炸!
席子默发誓,要不是他现在没力气,一定要把这个随随便便就开花的家伙暴打一顿!
不过他也就是想想而已。
以前小葫芦才只有一截须须的时候,就能把他随便卷住,现在还是一样的。
他红着脸手脚瘫软地勉强坐在床上,看着男人背后那朵已经微微张开的白色花朵,只觉得更加腿软,连抬一抬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把红彤彤的少年抱紧在怀里的胡青,又对着他红红的耳后根亲了亲,暗想自家默宝宝真可爱,怎么能这么可爱!
可惜,默宝宝还是个宝宝,现在还不能狠狠欺负,只能小小欺负一下。
他抬手给怀里难得乖顺的少年换上一套自己的衣服。
身为一只葫芦,他原先的人形是按照席子默的样子幻化出来的,两人的体型自然也近似。
只是两个人的衣服向来泾渭分明。他的衣服多半华丽乃至于花哨;席子默的衣服则大多数显得更加朴素并且不讲究一些。
哪怕是身为小王爷时候的衣着,也都只讲究端庄得体,并不会多么打扮。
现在,一重重华丽的法衣,被某只有意遗忘法术的葫芦亲手穿上,平时看上去就十分俊美的少年,一下子显得有一种高不可攀的凛然。
只是他脸上尚未褪去的薄红,让他看上去像是个绵软好欺负的小可爱。
席子默这会儿还没完全缓过来,又被胡青穿衣服的时候揩油无数,只能勉强板起脸,一开口就破功:我不要穿基佬紫。声音绵软得厉害。
他自己一听,都恨不得把自己捶一顿。
马哒,这绝对不是他的声音!
他才不会这么说话!
为什么他自己听了都那么羞耻!
不不不,其实这是他做梦还没有醒呢!
常年和席子默混在一起,胡青非常明白基佬的含义,笑着亲亲他:不想穿紫色,难道是想穿红色吗?
说着他自己也幻化出一件和席子默身上款式一样的法衣来,乖,红色咱们大婚的时候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