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问他:好吃吗?
乌白回答:啾!好吃!
然后白毛团子就被暴打了一顿,没被熬汤只是因为肉太少。
席子默给了乌白真人一个装满了火云晶沙的碗:先洗个澡吧。
火云晶是一种高级灵材,炼制火属性的飞剑,包括大部分的药鼎、器鼎都用得着。
席子默拿出来的这些火云晶沙,品质只能说是一般。
不过这个品质一般是对他来说的。
之前他们在星河里淘了许多的灵材,回家之后席子默忙东忙西,胡青没什么事情干,就就开始整理。
一些灵材形状不规整的,他觉得不够好看,就打磨了一番。多出来的就是这些乱七八糟的晶沙。
你不是说,以后用来练手用的吗?这种边角料他是看不上眼,但是自家默宝宝说以后炼器布阵都用得上,他才没扔,还觉得默宝宝勤俭持家。
现在呢?竟然拿来给一只外面的野鸟洗澡!
席子默不解地抬头看了一眼胡青:刚好有。
临时发生的事情,他哪里去准备鸟洗澡用的浴沙?
火云晶石中蕴含的火系灵气,对于别的鸟类来说,进去大概就得变成烤小鸟;但是对于拥有金乌血脉的乌白来说,舒服得简直就像是在泡热水澡。
白毛团子在火红的透明沙子里安静地待着,黑豆眼一边看着席子默,一边看着胡青,只敢用爪子在底下扒拉火云晶沙。
过了一会儿见席子默和胡青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试探性地用翅膀拨了拨。
等清渠过来的时候,白毛团子已经完全忘记了刚才挨打的痛,在大碗里畅快地游来游去。
阿宝,有什么吃的?我馋了。
清渠馋得理直气壮。
作为一个小筑基,其实前天晚上烧烤的那些食物的灵气,她都还没消化吸收;接着昨天又在拜师宴上吃了一顿。
但是怎么说一天吃一顿,让她这个习惯一日三餐的人很不适应,到了时间有事情在忙也就算了,闲着的时候总想着要吃点什么。
本来她可以让田明做饭的,但是田明忙着收拾洞府,人影都看不见,还是自己儿子闲。
她刚说完,就看到了火红的晶沙里,一只快乐游弋的小鸟,顿时惊喜道:呀,师尊,您怎么来了?
乌白真人在自己这个关门弟子面前,算是彻底丢开了师尊包袱:我来吃饭呀。
清渠就说道:那刚好,我们一起吃呀。
席子默抽了抽嘴角:我这儿不是食堂。
他喜欢做饭是一回事情,给人当厨子是另外一回事情。
在这一点上,胡青也是同样的态度:给娘做饭是应该的,为什么要给一只鸟做饭?
清渠把装了她师尊的碗抱起来:这是我师尊啊。
啾!乌小啾神气活现地把头毛竖起,彻底没了刚才蔫头耷脑的样子。
唉,师尊,您那么小一只,还挺沉的。清渠重新把碗放下,甚至揉了揉胳膊。
她也才拿了一小会儿,怎么连手都酸了。
席子默这时候才突然意识到,自家小仙女娘的力气还挺大的。
沉的不是乌白真人,而是火云晶沙。
乌白真人的本体肯定很沉。他虽然没见过,但是就他见过的小葫芦也好,小燕子也罢,平时就那么一丢丢大,其实呢?
和小葫芦比不够科学,毕竟一个是动物一个是植物。但是乌白和大易龙燕都是鸟类,还都是幼生期的鸟类。金乌血统比龙血高等,乌白的本体怎么也不应该比小燕子小才对。
乌小啾用翅膀尖戳戳清渠:笨徒弟,沉的是火云晶沙。
然后他就开始给清渠说起火云晶沙的特性,适合用到的场合,克制的办法,以及延伸出去的一些类似灵材和火云晶沙相比的优劣之处等等。
不得不说,乌小啾的几百年不是白活的。强横的武力值不是闭门造车练出来的。他经历过的数不胜数的争斗,才造就了如今强大的战力。
别看他现在似乎很风光,实际上在以前他弱小的时候,多得是一些歪门邪道的修士,想要把他拔毛下锅呸,是杀鸟取丹。
金乌血脉带给他天生强横的身体的同时,也代表了他本身就是一种别人觊觎的珍稀灵材。
这一番话说下来,别说是清渠和席子默,就连胡青都听了进去。
胡青对很多灵材的认识,还停留在久远到不知道多远的过去,对于现代的一些灵材和炼制手法等方面,远不如乌白熟悉。
师尊,咱们武宗不就是打架的吗?没想到师尊您对炼器方面也这么熟悉。清渠对宗门的理解简单粗暴。
丹宗,就是炼丹的。
武宗,那就是打架的。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认知也不算错。但是每一个宗门里,也总有一些其它不是那么擅长,却还是会的东西。
咱们武宗在炼器方面比不过器宗,但是对武器的炼制方面,还是有所长处的。乌白说的有些保守。
对于丹宗和器宗来说,他们炼制丹药和法器法宝,自用的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是用来交易。用这些交易所得,来换取维持宗门的其它资源。
武宗的人也会炼丹和炼器,但都是自用。说武宗的人打架也不错,武宗好斗,由此在炼制武器和伤药方面其实非常擅长。
当然,这不过是偏科,绝对没有丹宗和器宗的修士来的全面。
清渠不明就里,只要听到会炼器就很开心:那师傅以后教我炼器啊。从席子默炼制出漂亮的鸡毛缎之后,她就对炼器充满了憧憬。无奈就算她后来也开始修炼,然而别人告诉她炼气期根本就没办法炼器。
她自己试过,也确实如此。
她倒是想问问自己儿子怎么弄的,可那时候席子默远在界域,音讯全无,根本无法联系。
白乌鸦精很快就看出徒弟一家对于常识的缺乏,本着一个徒弟是教,徒弟一家也是教的想法,就让他们一家干脆全都到他的窝里听讲。
乌白的窝,就是烤肠峰上最大的那棵灌汤包树。
席子默这是第二次来。
这一次并没有闲杂人等,更没有传说中的伺候真人的杂役弟子之类。他在丹宗的景彤真人那里,还能看到一两个往来的弟子。
整个主峰上,就只有乌白一只鸟。
那是当然的。未经传唤,来干嘛?听到席子默的疑问,乌白用爪子抓了抓垫窝的羽毛和干草,让徒弟一家排排坐好。
鸟只有拳头大,鸟窝里待了好几个人,空余的地方还够开个宴会的。
清渠的注意力却不在鸟窝的大小:师尊,这些羽毛真好看啊。这些草也好看。
五颜六色的羽毛,五颜六色的草,全都非常柔软,甚至还闪烁着灵光。
这些一看就不是凡品的羽毛和草,坐上去保暖又柔软。
清渠不关心这些羽毛和草有多珍贵,脑海中已经把这些东西换算成漂亮的布料和装饰。
gu903();胡青在外面比较能撑得住,不像清渠那样直白,眼睛也亮晶晶的,显然对这个窝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