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这是好人家的闺女能办得出来的事。
更气人的事,这姑娘还不止勾搭他儿子一个。
周围大队前前后后十多个年轻小伙给她送过东西,不然她哪里一天天穿得起小皮鞋,列宁装。
为了她,十几个小伙在她家外头打架,这姑娘倒好,非但不出来拉架还把门一关不闻不问。
若是有人在屋外骂她,她还要回嘴,又不是我叫他们打架的,跟我有何关系。
他儿子为她断了腿,这姑娘连一句问候的没有,好像这事整得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谁家姑娘能有如此无情无义的,为了这样的人要死要活真心不值。
好在这事闹大了,队上把人给送走了,不然留着这样勾人又勾钱的狐媚子在大队,还不知要榨干多少户人家的血汗钱。
本以为人送走了,就能万事大吉的他们还是想得太简单。
儿子就跟着了迷一样,出了院也要死要活闹着要去寻那宋盼盼。
还听说其他大队也有几个小伙中毒不浅,离家出走去找宋盼盼。
结果在县城里因为没有介绍信,被遣送回来,现在还被关在家里,不得出门。
可人心都是肉长的,到底是自个的儿子,终归是希望他变好的。
既然软的不行,就只能来硬的。
再不下点狠心,这个儿子就真的白养了。
杨广良夫妇没有回答,只是把头偏向一边,不与他对视。
爷爷,奶奶,你们也不要我了,想要我去死?
杨超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他的爷爷奶奶。
两位老人家也不是笨的,孙儿这副模样哪里像是要寻短见的,之前是他们太过于溺爱,才让孙儿有恃无恐。
现在既然知道病根在他们身上,那就咬咬牙狠下心来,一鼓作气,改掉这个毛病。
果然还是以前的棍棒底下出孝子有用。
顾元青在注射器里注射好药物,连针尖跑出的液体都像是一道道催命符。
决定好了吗?
顾元青举着注射器,带着淡淡地微笑看着杨超。
杨超的身体不自觉地瑟缩一下。
虽然他平时闹归闹,但真没有人会让他去死,但这次和以往不同,爱他的亲人居然会亲手把一个要他命的恶魔带回家。
这里还是他的家吗?
杨超血红着眼,眼珠在家人面前转了一圈,只见他们个个都神情肃穆,没有半点伤心,彻底心凉。
决定好了,你动手吧。
杨广良没有太过于犹豫,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气,甩了个大包袱似的,示意顾元青动手。
杨超不敢置信地看着杨广良,往日对他百般疼爱地爹,今天就这样不痛不痒的决定了他的生死。
杨超只觉得头皮一阵又一阵发麻,全身出虚汗,血红的眼睛也被巨大的恐惧淹没。
浑身忍不住颤抖闪躲。
然而屋里的人就像是没有关注他一样,任凭顾元青去注射。
滚开!
顾元青刚一走近,一个装着稻壳的枕头就向他丢来。
顾元青眼疾手快地抓住,随意丢在一旁,继续走近。
每一步都让杨超的心跳多加速一秒。
他忙又胡乱抓起床上的东西扔向顾元青,然而这些东西都被顾元青蜻蜓点水般接住。
你这个魔鬼!
杨超最后也是急了,为了保命,拖着受伤的腿,就往地下猛地跳去,准备逃跑,连腿上的伤口处的疼痛也顾不上了。
杨广良顿时急了,抓住他!
一家人上来死死按住杨超,使他全身动弹不得。
杨超急得龇牙咧嘴,然而他那小身板怎么抵得过常年在地里干活的一家人。
最终还是让顾元青把注射器扎在了他的胳膊上。
感受着那冰凉的液体进入他的血管,他浑身的血液放佛都凝固住,脑袋也有点不受控制。
完了
在杨超看来这就是死亡前的征兆。
眼前一黑,彻底晕死过去。
杨广良立马将晕过去的儿子抱在床上放好,对顾元青抱歉道,麻烦医生了。
顾元青摇摇头,我给他打的是镇定剂,睡一觉就好了,我现在给他看看腿。
杨广良轻叹一声气,就被他媳妇拉出了门。
顾元青瞥了眼躺在床上的杨超,抿抿嘴,可怜天下父母心,却没几个孩子会懂。
扈水兴在外间一脸严肃地劝说着杨家人,杨老哥,我说句话,你可别怪我多嘴。
杨广良哪里感怪罪扈水兴,就宋盼盼被送走这件事,他们家还欠着杨广良一个人情。
这次带顾元青过来给看病,又是一个人情。
人不对恐怕都不会如此掏心掏肺地来帮忙,说两句也是应该的。
你说,你说,我们听着。
扈水兴见他们没有在意,这才娓娓道来,杨老哥,不是我说啊,你们对小超太过于溺爱了,孩子这么大了,就该让他尝尝啥叫人情冷暖,不然人长大了,心思长不大。
杨广良心里也数,跟着叹气,我也知道我们多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以前这孩子虽然闹是闹了点,但好歹还算听讲,就这次
杨广良还没说完,他媳妇抢话,就这次不知道被宋盼盼那个狐媚子下了什么迷魂药,连爹娘都不认了。
杨广良媳妇边说边落泪。
要我看啊,那宋盼盼恐怕就是山里头的狐狸精专跑出来害人的。
杨广良媳妇现在对宋盼盼可谓是恨入骨髓,若不是她,她好端端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扈水兴再劝道,人都送走了,就不扯那些了,现在重心还是要让小超早点变好,不然你们一家就是挣再多钱,恐怕也会让小超拿去给那个女人败完。
杨广良听得直点头。
我看今天小顾的办法就不错,以前小超被你们宠得太过,犯了错也不知回改,现在试着冷落冷落他,叫他知道不是所有事,你们都会惯着他,没准会好起来。
扈水兴琢磨着顾元青气杨超的时候,很明显杨超害怕了,既然有害怕的地方那就好治。
杨广良一家连连点头。
是该让他吃点苦头了,本来家里还留着给他娶媳妇修房子的钱,现在钱全送医院了,还欠着不少,现在我们还干得动,能帮着他点,再过两年干不动了,就真是没法子了。
扈水兴听得也是一叹,想伸手去腰间掏他的大烟筒,掏半天都没有掏到才想起,他就戒大烟了。
正说着话,顾元青就收拾好医药箱从屋里走了出来。
杨广良看见顾元青出来,第一个就迎了上来,医生,我儿腿还有得救吗?
顾元青轻轻摇头,没事,就是剧烈运动拉伤了伤口,我已经重新给他做了缝合,但是以后还是要注意。
谢谢医生,谢谢。
杨广良一家听见顾元青这样说,一个劲的感谢。
感谢完,又手足无措地抓着裤子,满脸歉意地看着顾元青,那个医生,医药费
顾元青在来之前扈水兴就提醒过,让他不要收医药费,年底会给他补公分,因此顾元青忙说道,本就是举手之劳,那针镇痛剂本就不值钱,这次医药费就免了。
杨广良一家听完更是感谢不已,好话说尽将顾元青送出门老远。
顾元青走的时候,根本没有收放在床上的信,因此季晓淳拾柴禾回来,一眼就看到信上内容。
本来他就不太敢动顾元青的东西,更别说是看顾元青的信。
但这次他眼睛不知怎么回事,一眼就看到信上,写着的宋盼盼三个大字。
gu903();好奇地咬了咬唇,四下张望屋里不见顾元青身影,大着胆子凑上前把信上内容一字不落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