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渝招招手:“过来吧。”相机也该修好了。
乔小弟乐颠颠地跑过去,抱着彰彰就凑到宁渝旁边。
彰彰不让他抱,非要从他身上下来,然后走到董锐旁边说:“哥哥抱,不要舅舅。”
乔小弟抽抽嘴角,一把搂住衡衡,梗着脖子:“舅舅才不想抱你呢,爱哭鬼。”
彰彰坐在董锐腿上,双手抱臂撅着嘴巴:“不是爱哭鬼。”
董锐实在喜欢这个妹妹,忙说:“对,咱们彰彰不是爱哭鬼。”
彰彰高兴了,露出米粒牙,开始抓着桌子上的螺丝刀玩儿。
宁渝正聚精会神地继续修着,董锐想看内部的构造,他就重新把相机拆了给他看。
董锐思考片刻:“还是得有精细的材料。”原理都懂,实在是硬件跟不上。
于是和宁渝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衡衡都听得怪起劲儿的,但乔小弟愣是觉得有点无聊。
索性相机很快修好,宁渝打开,然后起身往外走,来到院子里,站在房间窗户外。
房间里灯火通明,有暖黄的灯光从窗户中透出来,好似把白白的雪花都覆盖上了一层温暖的颜色。
宁渝忽然喊道:“茗茗。”
乔茗茗探出头来,如冬季森林里跑进木屋的小鹿般,她心里想着草莓,就像是小鹿发现了粮食,脸上满是喜悦:“啊?”
“咔”
相机把此刻定格。
雪花在窗前飘落,蒙上层滤镜。
乔茗茗笑容舒展,表情好奇,灯光点缀下眼睛里仿佛又充满着星河。
“啊,你干嘛!”她顿时反应过来,把掸子给扔一边,冲出去,“我、我没换好看的衣服,甚至没梳头发呢!”
午觉睡起来后她头发乱糟糟的,因为待在家里所以梳都没梳!
宁渝笑笑,此刻特温柔,小声说:“没事儿,你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最漂亮的。”
是真的,照片里真的很漂亮。
乔茗茗顿时晕乎乎的。
雪地里的寒冷都感受不到了,好似喝了三大碗的白酒入肚。
“姐夫姐夫,让我试试!”乔小弟激动的蹦了出来,“你们在说什么呢,快让我试试。”
去!倒霉孩子,没看到你姐姐姐夫两人正甜甜蜜蜜的吗?
宁渝很想踢乔小弟一脚,但还是把相机给他玩儿了,乔茗茗心里也骂骂咧咧的。
乔小弟对这个相机爆发出浓厚的兴趣来,董锐看清相机的内部构造后反而没什么兴趣,就连拍照都不大爱拍。
但真别说,乔小弟拍照真有一手。
乔茗茗是万万没想到她在摄影摄像上还挺有天赋的,好似天生就会构图。
她上辈子大学时也选修过摄影课,即使过去N年了,但对于摄影还是还是懂那么些皮毛知识的。
例如什么对称构图啊,什么水平构图,还有三分构图法以及留白构图法等等,虽然她拍不出来,但是却能说上一二。
就连宁渝也对乔小弟改观了,忍不住讶然道:“小弟啊,原来你也不是一无是处。”
自己这小舅子竟然还有点天赋,虽然是在摄影上。
乔小弟气得跳脚:“我好着呢,我能吃能跳我干活还快,我怎么就一无是处了!”
哼!他表示从明天开始接下来的半个月都不跟这俩说话,反正他明天就要回首都去了。
说到要回首都,乔茗茗就指了指房间角落的那两包东西说:“这些你都带回去吧。”
其实已经很少了,两床被子乔茗茗干脆寄回去,因为她自己扛过一次被子,就晓得被子有多重多难提。
果然,刀子还是得在自己身上挨一遍才会晓得痛不痛。
乔小弟快流泪了好吗,只要那两床大被子不要他拿就一切都好说。
乔茗茗这次零零碎碎也整理了不少东西,腊肉啊,腊肠啊,还有大米啊,各种豆子啊,甚至还有油。
花生油和山柚油都有,总之就是特别特别的豪横,她都能猜到赵琼花女士在看到这些东西时脸上会是什么表情了。
这些东西乡下不缺,但是城里肯定难买,拿回家也能过个好年。
乔茗茗不提几年来相处的情分,也始终记得乔家还给自己留了个屋子,空着一直都不肯住。
这屋子往后拆迁,可值不少钱。
她这俗人,心心念念的都是钱。
乔小弟给衡衡和彰彰拍了好几张相片,稍稍缓解摄像瘾后才依依不舍地放下。
他今天和衡衡睡,明天一大早起来坐着拖拉机去县城坐火车。
因为明天要回家的知青有许多,志斌叔怕他们出现意外,干脆大手一挥让拖拉机载着他们去县城。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