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得到了消息列车长正要开口,却被阴郁少年直接打断了话头。
少年看着身后列车窗外的原野,语气诡谲道:我是一名科学家。
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了他。
虽然我对这件事情爆发的来龙去脉并不了解,但是我知道这一次的病毒爆发,会造成怎样的影响。以及我们要如何避开这一系列的危险。
他说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消瘦的颧骨之上是青黑色的眼底:这一趟列车的终点站是五道山,根据目前的消息来推测,很有可能官方的人已经在那里布置好了隔离。也就是说,只要我们能够安全地到达终点站,那么我们就安全了。
列车长的表情有些惊愕。
他看着这个有些嚣张的少年愣了一下,紧接着道:可是调度中心给我们的指挥是把车停在第三站的站点,那里会有专门的人来负责撤离我们。
少年凉凉地笑了起来:撤离?是撤离还是处理?
列车长顿时沉了脸色,他对着那名少年略带怒意道:我不能确认你的身份,你不要胡搅蛮缠。
但是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少年耸了耸肩,收起自己的气势默默地重新坐好。
坐在他旁边的龙井顺势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侧身望着龙井,在注意到他的正脸的时候,眼神几不可察地虚晃了一瞬。
然后,他抬起手勾住了龙井的肩膀,笑道:我是路人甲,你呢?
龙井:
其实他不是很琢磨得透这个人究竟真的叫这么个不走心的名字,还是他作为玩家在逗自己。
于是,龙同学想了想,对少年更加诚恳道:实不相瞒,我是路人乙。
他们两个的对话陈楚辞跟水故里都听见了。
陈楚辞坐在龙井的身边,他没有思考就直接伸出了手,一把打掉了少年架在龙井肩膀上的胳膊,轻声道:小朋友不要学大人勾肩搭背。
路人甲被打掉手的那一刻,龙井很敏锐地感觉到了对方身上爆发出来的杀意。但是在不到千万分之一秒的时间里,路人甲又收敛了全部多余的情绪。
他抬起头越过龙井挑衅地望向陈楚辞,阴冷的眉眼一弯,笑嘻嘻地说:糟老头子。
水故里:
虽然明知道表面上看起来很年轻的玩家在秘柜游戏里可能并不年轻,但是,看到小朋友喊陈楚辞糟老头子这场面也很玄幻。
列车长抬起手揉了揉冰凉的额头,他对那名男安全员说:请你把他们带过去安置吧,列车很快就会进入第二站,到时候我们必须要停车十五分钟来避让其他车辆的行程。任务很重,我们得想办法解决问题。对了,你去把丽娜叫来,我有话要对她说。另外,这些乘客就安置在剩下的空位当中吧,要是没有空位
陈楚辞突然间出声:我们可以待在十三号车厢里。
水故里略带诧异地盯着陈楚辞,像是一时理解不了他的意思。
列车长谨慎地瞟了陈楚辞一眼,忽然间微微一笑,说:既然如此,那就请你们自便了,我亲爱的乘客们。
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安排,但是在安排这些事情之前,他首先是一名列车长,需要尽力对车上的乘客负责。
离开了非乘务列车的车厢,一走出来龙井他们就受到了普通乘客们的目光洗礼。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应该是他们的目光还是克制的。
没有人来向他们追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水故里摩挲着兜里的星盘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十三号车厢,污血从车门被撞击变形的缝隙里流了进来,最终四分五裂散落满地。
距离车门近的地方的血迹已经因为车辆运动形成的倒吸而飘了出去,剩下滞留在地面上的只有薄薄的一层红褐,粘稠,恶心。
男安全员板着一张脸将几人送到了十三号车厢的门口,事实上连他所在的十二号车厢的人都以肉眼可见得少了好几个。
没有人是傻子,大家都本能地想要尽量远离这个曾经被无数丧尸环绕的第十三号车厢,远离那些不详的血迹。
龙井其实有点奇怪,因为他们一路走过来的时候并没有遇见那名女性安全员、小女孩、老太太,或者是任何一个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乘客的玩家。
当然,他还有一个更加疑惑的事情。
之前提示音里说还剩下9.5个玩家,这剩下的0.5个玩家又是什么东西?
那名男安全员还很贴心地给他们关上了第十三节车厢跟第十二节车厢连接处的车门,在他离开以后陈楚辞直接蹲在地上端详那一片血迹。
干涸的血迹并不平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上面触碰过,像小鹿的蹄子,又像火腿肠在上面滚了一圈。
路人甲见状,抱臂忽然间道:我劝你最好离那些东西远一点。
陈楚辞顺着声音去看那个少年,只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座椅的靠背上,高高地坐着,还翘着二郎腿,嘴角满满的讽刺。
你又知道了?陈楚辞并没有在意他的嘲讽,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把小刀,直接从血迹里刮出了一点红泥。
那点东西粘连在刀锋上成功地令路人甲皱了眉。
路人甲的脸色沉了沉:你想要做什么?
对陈楚辞已经了解得差不多的龙井当即在一旁笑着说到:既然不知道这个东西有什么用,那就找人试试看咯。
龙井的话说到一半,水故里也理解了他们的意思,干脆承认了三个人的组队关系:这里只有你一个外人嘿嘿嘿。
少年:
这群人怎么跟他们毁约者一样变态?!
看着龙井跟水故里将威胁的氛围营造好了,陈楚辞这才拍拍身上的灰尘,从地上站了起来,对路人甲道:不用演了,我知道你是玩家。
萧甲是吗?我们在那个地方见过面。
少年人突然抬头,嘴角瞬间拉到了一个让人感到诡异的高度。
他歪了歪脑袋,用雪白的虎牙咬着嘴角,语气莫测地道:原来是你。
龙井光听着萧甲的语气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结果还没有等他出声,萧甲就像弧光一般飞跃了出去,他一剪刀直取陈楚辞的面门,疾风如割,眼看着就要落在陈楚辞毫无防备的脖颈之上,一刀两断。
唰。
锐利的刀尖闪烁着寒芒,最终停在了陈楚辞的眼前。
不足一寸。
陈楚辞的右手抓着巨型剪刀的枢纽,硬生生地按住了它的动向。
他盯着萧甲,抿了抿唇,最终还是长叹一口气,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欠你们一个解释。
萧甲怒目圆睁,完全就是一只炸毛的豹子,他冲着陈楚辞大吼到:你以为你就欠了我们解释吗?!陈楚辞!你这个伪君子!你欠的是给我们整个毁约人的道歉!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
话音未落,萧甲的左手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柄镰刀,银光落刃之间,擦着陈楚辞的侧脸直接砸在了他身后的列车车壁上。
咚。
陈楚辞没有反驳他。
他只是默默地拦住了随时都有可能弄死自己的锋芒,然后一点一点地将它压了下去,控制在一个安全的区域。
第十二号车厢的乘客们似乎是被这一场景给惊吓到了,他们隐隐约约地传来几声嘈杂。
gu903();卧槽?陈爸爸,这又是你的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