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身后的猫一直在尾随,怎么也甩不掉!白图图拉紧缰绳,让大黑停下。
喵!看他停下,大花眼睛一亮,忙赶上去。
你跟着我做什么?白图图怒骂,快走开!
大花摇摇头,大眼睛巴巴凝视他,低低叫了声:喵
装可怜对我没用!你快走!不要跟着我!白图图大喊,扯了扯缰绳,大黑昂首嘶鸣又继续跑起来。
喵!大花眼神凝重的跟上。
大黑脚程快,从常山村出来不过小半个时辰就跑到了码头。咸腥的风扑面而来,白图图激动的心情稍微平复,他看着的宽阔的河面,有些犹豫不决。
他不想看到常盛,怒急之下就骑上大黑跑了出来,可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等大黑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码头。
要离开吗?白图图眼眶一热,泪水又涌上来。
走了就看不到常盛了
可是不走,难道要看着常盛成亲吗?!
他不要你了!你贴上去又有什么意义?
白图图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
喵
消失了一会的猫叫又远远响起,白图图回头,气喘吁吁的大花猫站在远处望着他。
看到大花就想到常盛,白图图激动的叫起来:你要跟我跟到什么时候?我又不是你主人,我才不会给你捉鱼烤肉吃。我最讨厌猫了!你快走!
喵橙黄的大眼睛无畏的瞅着他,大花哒哒哒的直奔而来。
你别过来!白图图气急败坏。恰好一艘停在码头的货船开船,白图图咬咬唇,飞快的跑过去。
等等!
纵身一跃,白图图硬是从河岸边跳上了甲板。
喵!!
大花站在河岸边焦急地来回走动,白图图抽抽发红的鼻尖,心里难过得不行:快回去吧!
看着船只越走越远,大花急得喵喵叫。
保重了,大花。白图图笑着说,眼泪哗哗往下流。
大花瞳仁一颤,眼睛里流露出难以置信,它低头看着静静流淌的河水,忽然往后退几步
白图图大惊失色:你干什么?
噗通一声,大花跳进了河里!
第65章决心
你个傻猫!会淹死你的!白图图吓得脸色都白了。大花有多怕水他是知道的!当初他们一块坐船去云阳城,大花都不敢上甲板,被鱼汤的香气馋得狠了,才像虫子一样贴着木板匍匐过去。
喵大花委屈的叫了声,浮着个毛茸茸的脑袋在水面,灵活的四肢在下头快速划着水。白图图松了一口气,忙找船家要了一根船桨搭在水里让它爬上来。
喵!把头上的水珠甩飞出去,大花小跑到白图图脚边蹭了蹭。其实它是会游水的,只是天生不喜欢水。
丑死了!白图图没好气地骂道,扯过袖子把它从头到尾呼噜了一遍。
身子上湿漉漉的猫毛被揉得一团糟,白图图嫌弃地把它抱到有阳光照射的地方晒太阳,怕它冷,又向船家讨要了块布巾继续给它擦身。
船家看他容貌昳丽,一身肌肤白嫩细腻,再看他衣着不凡,还是骑着骏马而来,默认他是富贵人家的小公子,也不追究他贸然上船。只是
小公子,我们这船可是要开往云阳城,您这是要去哪?
白图图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也无所谓去哪,他和船家道了谢,请船家载他一程。
船家看他只身一人,没带小厮婢女,还带着爱宠,好心劝道:出门在外得有人照料,小公子您一人南上怕是不妥,您还是回去吧,您那马儿还在码头呢,您不怕别人把它牵走了?
那马气性大着,没人能牵走。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不需要别人。白图图闷闷不乐地道。以前他还是兔子的时候,独自一兔流浪了这么多年,饮过朝露水,食过荒原草,还不是活过来了,没道理现在变成了人离开常盛就活不了!
不过船家说得也对,他一个人身无分文的,什么也买不了。白图图有些郁闷,不过也没有后悔。
大不了他不吃肉只吃草,反正他是个兔子,饿不死!
白图图这般想着,可肚子却是和他唱反调,咕咕叫起来。
白图图脸色一红。
他饿了
他还没来得及吃早饭就被气跑了出来
白图图咬咬唇,默默告诫自己:白图图,你可不能这么没骨气因为一顿早饭就跑回去!
他忍住饥饿没有跑回去,可大黑跑回去了。
它在河岸边目睹白图图跳船离开后,很是暴躁的在河岸边踢踏了一会,甚至扬长脖子咦嘿嘿黑叫好几声。可白图图根本就不理会它,只顾着把大花捞上船。
在码头干活的人看到这么一匹无人骑乘的神骏黑马在河岸边朝着远去的船只嘶鸣,不由好奇的围观。
这是谁家的马?可真神气!
一个白衣公子骑来的,不过那公子好像跳船走了。
那这马咋办?
瞧这腿这腰,还有这小眼神,啧啧!有好事之徒伸手去摸大黑,大黑不耐烦的躲开,脑袋一甩把人喷了满头满脸的鼻水。
让开!都让开!一个面色凶狠的汉子挤开人群走进来,我奉我家公子之命把马带回去。
闻言,众人皆面露惊疑。汉子不理会那些质疑的目光,大摇大摆地朝大黑走过去,谁想还没牵着缰绳,大黑眼中闪过一道厉芒,前蹄一抬,一马蹄把人踹飞出去。
哎呦!汉子当即摔了个狗啃泥。
呼呼!大黑高昂着头,居高临下地盯着打它主意的汉子,马蹄不安的刨动。那汉子胸口挨了一脚,痛得在地上打滚,冷不防对上大黑满是戾气的黑眸,大黑马嘴一咧,前蹄高抬,作势还要踢人,那汉子心里一慌,忙不迭爬起来拔腿跑了。
众人当即知道那汉子是个骗子,都觉得啼笑皆非。
!大黑神色傲然,冷厉的目光扫了众人一眼,众人刚刚领教它的厉害,都不敢靠的太近。
大黑觉得无趣,甩甩尾巴转头往来路跑去,留下身后唏嘘不已的众人。
已经把屋子收拾干净的常盛像根木头一样低头坐在床边,他手背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血痕凝固在手背上像一条狰狞的疤痕。他身旁放着一个木箱,里面装着的都是白图图的衣物。屋里空荡荡的,一片死寂,就像他的心一样。
咦嘿嘿黑!高亢的马儿嘶鸣声从屋外传来,常盛一个怔愣,猛地抬起头。
图图!
他飞快地冲出屋门,可在篱笆外站着的只有大黑,没有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