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出乎意料的发展,任南喻连忙把合同拿过来看了看,这一看之下肚子都痛了起来。
季留一顿操作看似猛如虎,仔细一看却是个二百五。
季留给的条件很好,好到对方公司的人脸上都笑开了花,好到就差免费送钱了。
之后,任南喻几次开口想说先问问湛章语再做决定,都被对方圆了回去,季留也不知道是真的没听懂他的意思还是怎么着,竟然还帮着对方说话。
字一签,章一盖,这合同就算成了。
合同签完,下了楼,任南喻都有些懵。
回去的路上,季留心情很不错,一直嚷嚷着要去喝一杯。
任南喻一直推拒,却还是被拉到了一家咖啡厅里,季留本来是想去喝酒的,可这大白天的就便利店才有酒卖。
两人喝着咖啡,任南喻心中一直有些不好的感觉,湛章语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任南喻甚至都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不过随即而来的,那不好的预感也越发浓郁。
马上回来。电话里头湛章语的声音十分冰冷。
任南喻挂断电话,季留看他脸色便猜到打电话的人是谁,听说要回去,季留又坐了一会后才跟着走。
一回到公司,两个人才出电梯,立刻就被湛章语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湛章语把合同拿过去看了起来,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他的脸色越发的难看。随着他脸色的变化,任南喻心中那不好的预感也越发强烈起来。
这就是你签的合同?湛章语把合同扔在办公桌上,一张脸越发冷俊,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也让人越发心惊。
任南喻低着头,即使是他,也知道这合同被他们搞砸了。
好好的一份都已经谈好的合同,结果被他们搞得现在一点赚不到,搞不好还要赔本,任是任何人知道了都得生气。
更何况麻烦还远不止这些,湛章语是总经理,公司的运营他是要负责的,要是让总公司那边知道他签了这样的单子,还不得找他麻烦?
任南喻低头不语,一旁的季留倒是一点悔意都没有,下巴抬得高高的,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湛章语没有理会季留,而是看向了一旁的任南喻,你什么脑子,这种合同也能签?而且这合同之前都已经谈好了,居然还能弄成这样,你到底怎么想的?
任南喻本来心里有些心虚,被训两句也认了,可看着湛章语无视季留只训他,一时间心里也有些不乐意了,他忍不住低声嘀咕,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错,作什么只骂我?
任南喻也不是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但归根到底他也是被连累的,出了这种事,他心里本来就不好受。
湛章语闻言,面无表情地看了过来,他是个二百五,你也是?
任南喻一噎,肚子里的不服和愤怒瞬间无踪。
季留是个二百五,他可不是。
况且季留再怎么败家也是老板的儿子,他老子总不能把他开除血缘关系,可他不同,他就一打工的。
才入职就出了这种动了公司利益的大错,要追究起来,直接让他走人都是轻的。
不过敢当着季留的面明目张胆的骂他的,也就湛章语一个人了。
任南喻偷偷回头看去,果不其然,季留一张脸已经难看得不行。
湛章语根本不理他,甚至都不曾看他一眼,只又道:既然你不是二百五,那我骂你哪里有问题?
任南喻想想,突然觉得湛章语的话居然挺有道理。
那我能继续了吗?湛章语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
任南喻:操。
直到快下班,任南喻才总算是被放行。
出了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任南喻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
一旁的冬儿姐他们早就已经在观望,见他出来,立刻就凑了过来,怎么样了?
让我写检讨,明天交。任南喻有气无力。
行啊!冬儿姐一巴掌拍在任南喻背上,一旁的慕阳几人也都跟着露出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
行什么?任南喻完全高兴不起来,他耳朵里现在都还是湛章语的那些话。
怎么不行了?让写检讨就代表着没准备追究你的责任啊,笨蛋。冬儿姐笑着说道。
他们的小组长慕阳也笑了起来,如果是开除的话,就不用写检讨了。
旁边几人闻言,也跟着点头。
任南喻连忙坐了起来,多了几分精神。
他正准备再询问,办公室那边已经传来一声摔门声,季留气呼呼的地摔门下了楼。
慕阳几人见状,连忙回了办公桌去忙,不敢在这时候触湛章语霉头。
大概过了有半小时后,冬儿姐不知从哪里得到了小道消息,说是季留被湛章语给开除了。
任南喻一边漫不经心的听着冬儿姐他们感慨湛章语连老板的儿子都敢开除,一边朝着办公室望去。偷偷摸摸打量着在办公室后写着什么的湛章语,他心中生出一股奇怪的情绪来。
之前他一直觉得湛章语不好,是那种讨厌的上司,但如今知道湛章语也不是那种不问青红皂白的人,他莫名的对湛章语生出几分奇怪的好感来。
即使他不愿意承认,也得承认,湛章语并不是那么讨厌。
下班时间一到,小组的人便先后离开,任南喻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继续写他的检讨。
这次的事情他不知道季留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没拦住季留作死,他多少也有些责任。
直到把检讨写完,任南喻才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而那时,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
电梯内,任南喻正琢磨着季留到底在想什么,电梯便停下,湛章语走了进来。
见到湛章语,任南喻有些惊讶,也浑身都有些不自在起来。
都到这会儿了,公司里的人差不多都已经走光了,湛章语居然还没走。
想着之前冬儿姐说过的,湛章语是个挺拼的人是个工作狂的事,任南喻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
湛章语看着很年轻,虽然西装笔挺戴着眼镜的他看上去也很沉稳,不过到底还是年轻。
如果不是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他也很难坐到如今的位置。
有事?湛章语察觉。
任南喻眨巴眨巴眼睛,浑身都有点不舒服的他也不知道该说点啥来缓和气氛,想了想,他道:一起走?
湛章语看了过来,神色怪异。
你也住我那小区?任南喻被看得有些难受。
湛章语闻言,神情越发怪异。
我还以为你也住我那个小区,不然怎么天天跑过来。任南喻干巴巴的解释,湛章语的视线有些渗人。
你在胡说什么?湛章语侧过身来。
胡说?这次轮到任南喻惊讶了,不是你自己每天跑到我家里来的吗?
话音落下,任南喻越发狐疑的打量着面前的湛章语,他怎么好像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样子?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湛章语双手紧握成拳,面上表现得有些凶巴巴,却莫名的让任南喻察觉到几分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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