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联想到我们B监区这帮人瓜分女犯人的钱时,我马上怀疑,监狱领导可能都会有份,如果真的是监狱的领导开的,难怪那么嚣张了。

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有管教带着女犯人去吃饭的?

刚才路过的几个包厢,看到的基本都是每个包厢有一个或者两个女犯人,然后几个管教围着,却没有哪个包厢只有管教或者监狱管理人员的。我恍然大悟,开这个饭店,消费者是谁?当然是女犯人。

她们平时吃的,大桶里面装的猪食一样的东西,上面飘着几片可怜的肥肉和白菜,虽然现在因为贺兰婷进来了伙食可能好了一点,不会餐餐煮肥肉白菜汤,但也都是素菜为主,而这些女犯,每天的劳动量非常巨大,很多人不加餐营养体力不支,就凭着超市那可怜火腿肠和泡面面包也支持不了什么能量。

于是,很多手里有钱的女犯就出来饭店打牙祭或者补充能量,但是出来必须得管教陪护,所以,包厢里一个女犯陪着一个甚至两三个女管教就很正常的事了,而且还有的女犯要跟监狱的人搞好关系,所以,A监区的某个监区长还是副监区长在那里和女犯人吃饭。

当然,这些都是我的想象。至于她们到底怎么操作的,我还是要去请教徐男。

在心理咨询室上班,我无聊的看着书消磨时间。

电话打了过来,我知道是康雪,除了她没人会找我。

接了,没想到不是她,而是,贺兰婷。

“我是贺兰婷。”她说。

“哦,听出来了,副监狱长您好,请问有什么吩咐。”我还是礼貌的回答她。

“你现在,就来我一趟办公室。”她命令的说。

我很讨厌听到她这种命令的口气,简直是厌恶反感至极。

我深呼吸,平静,然后说:“有什么事能不能在电话里说。”

她突然说:“表弟,表姐有事找你,赶紧过来!”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我愣了一下,然后把电话放下。表弟?谁是她表弟了?表姐?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

然后我穿好了外套,想了想,她办公室?在哪?

我想,应该在办公大楼那边没错,因为很多监狱高管都是在那里办公的,出了B监区,我走向那里。

一路上都在想,她为什么叫我表弟。

很容易找到了她的办公室,因为就在监狱长和政委办公室的旁边,上面写着副监狱长办公室大大的牌子。只不过她的办公室在走道最里面的一个角落房间,看起来像是刚刚独立出来而且装修好的。

我敲了敲门,听到了贺兰婷的声音:“请进。”

进了她的办公室,我看到她正看着一份资料。

进去后,她让我带上门。

她抬起头看看我,还是那样那么靓丽动人。

为什么那么年轻能做到副监狱长的职位?人生真的不公平。

“副监狱长好,请问你找我有什么吩咐?”我走近一步问。

她看看我,然后看看电脑,然后说:“很好奇吧。”

“是,好奇!”我说。

“你和你们监区长,还有指导员她们,玩得都很好嘛。”贺兰婷盯着我,目光灼灼逼人。

“呵呵,一般般,一般般。”我想到我和指导员康雪干的苟且事,不自觉的笑笑。

“一般般?我看起来没那么简单嘛。”贺兰婷说。

她也不叫我坐下,我一直站着,心里想,她到底想干嘛。想知道我和康雪有一腿吗,还是想要问什么。

“在单位里,伺奉领导同事,就跟一个大家庭一样,要和谐爱慕,互相照顾呀。”我东拉西扯。

她冷若冰霜的说:“你少跟我扯!你那点事我全都知道!”

我低着头,我什么事她知道啊?知道我和康指导员干坏事?知道我和薛明媚的事?还是其他什么事。貌似我也没干什么坏事啊。

她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和B监区的同事们做坏事,做一些被捉判刑都不为过的事?”

我警惕起来,她是要查什么?难道要查屈大姐怎么死?还是B监区的管教瓜分犯人钱的事情?贺兰婷到底是哪个派系的,是不是和康指导员监区长一伙?或者是上面派她来查康指导员她们那伙儿的。

我全不知道。

我说:“你到底在说什么,我真不知道你说什么。”

贺兰婷站起来,走到我身边,然后冷冷盯着我,说:“你要弄明白,这世界上有些不该做的事情不能做,例如犯法的事情。”

“我什么都没做,我没做犯法的事。”我坚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