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酒瓶子问:“这瓶酒多少钱啊?”

“八千八。”

我大吃一惊:“八千八!”

我已经喝了半碗了,那我喝了一千了!

我开玩笑说:“那么贵,被我糟蹋了,我抠喉咙吐回去好了。”

“少恶心!对了,这周有什么情况,汇报汇报。”

我说:“没什么情况,本来想着选拔女演员捞点油水的事情,但这周停滞了,听说剧组那边忙着电视台迎新年晚会,暂时没空来我们监狱。”

“你们监区的所有人是不是都有分钱?分犯人的钱?”贺兰婷拿起碗,喝了一口酒。

“我不清楚,但是我那天上去,看到的监区的很多同事都有份。”

“你和她们说你也要加入了吗?”

“没有说,我怕引起怀疑,还是顺其自然吧,康雪觉得我要是拿了那些钱,就上了贼船了。我感觉康雪是胸有成足啊,咱不要到时候扳不倒她,反而我自己拿起石头砸自己脚啊!”我担心着说道。

“她胸有成足?”

“对啊!你看,她们明明怀疑你的身份,可是她们也没什么怕啊,照样敛财,照样剥削。还说就算你是某些组织派来,她也不怕。”

“虚张声势。”

我心里有点虚:“话说回来,你到底什么身份背景啊,我怎么觉得你不行啊。而且我觉得康雪那头,连监狱长都是她们的人,我有些害怕。”

贺兰婷端起碗,又喝了一口酒,碗里空了,她喝酒真够爽快,我给她倒满,她说:“五年前,为了打击D内腐败贪污份子,省里秘密成立了一个纪检组,组织没有明确的名称,没有明确的人事,但有隐秘复杂的行事办法和系统,成员隐藏于各个部门,从各个部门的各个渠道收集和整理情报,由这个组织的领导人将情报分析,然后交给上头纪委书记,作纪检监察部门查处贪污的资料。近年来,女子监狱不断的传出各类丑闻,经过初步秘密调查,组织发现女子监狱的很多领导侵蚀到了省市各级高官,组织只有秘密的掌握足以摧垮监狱里这些不法分子的资料,才能把这帮人绳之以法。”

我问:“这么说来,你是这个组织的人?可是话说回来,你说的这个什么组织,好像并不是属于纪检组,既然不属于检查部门,那属于哪个部门?”

“不属于任何一个部门,不是正规机构。”

我心一寒:“那这么说的话,国家并不是你们的后台?谁来做你们后台?”

“几个大人物的认可,而且有大人物的领导。”

“你说说其中一个,也让我安心点,不然我没法安心的帮你啊。”

“秘密,我和你说的这些,也全是秘密。”

妈的,秘密。贺兰婷说的,这个不是正规组织的机构,是什么背景,什么人撑腰,都是秘密,万一这几个所说的背景影响力不大后台也不深,反而让指导员监狱长她们那一派给吞了,那到时候,就是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老子也要陪着贺兰婷一起去死。

我说:“你可别到时候害死了我啊!”

她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并不回答我的话。

“唉,算了。”我喝了一大口酒。

“你叹气什么意思?”她问。

“既然我拿了你那么多钱,你救我爸爸了,我为你做这些事也是应该的,最主要是康雪她们真的是犯了法,就算你被她们扳倒,我也只能认了。”

“别那么悲哀,张表弟。”她举起碗。

我碰了碰碗,喝了一大口,说:“我是说事实,这斗争,大都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有几个能独善其身的,大不了陪你一起挂,只不过我们不能同一个监室啊。”

她听了这话,破口大骂:“你说的什么!那你的意思说我们是要坐牢去了?”

“息怒息怒,我开玩笑的,喝多了喝多了,我自罚啊。”

笃笃笃,有人敲门。

我吓一跳:“你男朋友来捉奸?”

“说了没男朋友!”她说道。

她去看了一下,是小区保安,送来了快递。

“哦,那你男朋友呢?”我问。

“能不能别提起他!”她气道。

“说说你能死啊!”我不依不饶。

“别再提了!”她过来抬脚给我来了一脚。

“好好好不提。”

看着她拿着快递走回卧室,我试图着说:“唉,看在我刚才干活那么累的份上,你能不能收拾一下洗一下碗?”

“为什么?”她站好,问我。

“我做菜做饭给你吃了啊。”我说。

“我没有让你做饭做菜给我吃啊。”她说。

“哇你这人怎么那么无耻!你吃了我做的饭菜你还说这样的话!人不能那么无耻!”

她直接关上了门。

我只好闷闷的喝着酒,八千八是吧,我就再去拿来一瓶开了。

不一样的酒。

管它多少钱,喝了再说。

手机来电,我拿出来看,王大炮。

“什么事!”

“你出牢了?”他问我。

“是啊。要找我喝酒吗,我今晚没空,喝多了,明天吧。”

“哦,那就明天傍晚,我有事找你谈谈。”

“什么事?”

“明天再说。”他挂了电话。

我一边看电视一边自己喝酒,贺兰婷去洗浴室洗澡,从这个角度看,那砂雾玻璃上,她的轮廓甚是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