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小声道:“赵管事,这几个丫鬟,如果让您挑两个做屋里人,您会选谁?”
四旬年纪的赵闲温雅又精明,更何况世子爷早暗示过新丫鬟的用处,赵闲从国公爷的身份想了想,点了六女中容貌清秀看着并不像会勾引人的两个。薛氏貌美,六女中最美的丫鬟也比不过薛氏,不如选两盘清粥小菜,国公爷吃了还新鲜,且国公爷自持稳重,挑了太狐媚的当通房,还要担心被人诟病老来风流。
阿秀相信赵管事的判断,但为了保守起见,阿秀除了买下赵闲推荐的两个,还把最勾人的那个也留下了。
人牙子走后,阿秀捏着三女的卖身契,给两个清秀丫鬟分明取名叶儿、芽儿,妩媚的那个叫蕊儿。嗯,多合适啊,一丛花里,叶子、叶芽都容易叫人忽略,花蕊长在花朵中间,但凡赏花的人,都会被花蕊吸引。
赵闲笑道:“夫人起得真好。”
晚上魏澜回来,阿秀见面就告诉他人她都挑好了,还给起了三个好名字。
魏澜听了那三个好名,只有一个想法:将来阿秀生了孩子,名字一定不能让她起。
——
让嬷嬷调教了半个月的规矩,花丛三女正式取代了放出府的三个大龄丫鬟,去花园做事了。
别看伺候花草算错粗话,但三个丫鬟在花园里来来往往,比其他丫鬟更容易叫主子们瞧见。
魏家现在五个男主子,三爷魏洲、小少爷魏明珠都是孩子,剩下三个大的,魏松严、魏澜都比较忙,魏沉说是读书奋战下一届的春闱,其实平时很是休闲,有雅兴了约上三五好友出门游玩,懒得走动便只在国公府逛逛。
临近中秋,晚上的月亮越来越圆了。
傍晚时分,魏沉雅兴打发,一个人来到花园里,坐在亭中望月作画。
他沉浸在月色中,忽然听见嘤嘤的哭声,魏沉四处张望,在附近一棵树下看到个坐在地上抹泪的丫鬟。
魏沉放下画笔,走到了小丫鬟身边。
小丫鬟哭得伤心,直到魏沉靠近了,她才惊慌地站了起来。秋天的傍晚凉风习习,她只穿了一条单薄的裙子,小脸水灵娇嫩鲜花似的,双眼含泪哭得我见犹怜。
魏沉都不知道府里何时来了这么个漂亮丫鬟。
魏沉本就风流好色,宋清雅没嫁过来之前他换了不少通房,宋清雅问了他就借口宋清雅还没嫁过来,那些丫鬟们趁他醉酒主动勾引他。如今宋清雅嫁过来了,天天盯得紧,魏沉为了自己的脸面,只好忍着没再睡新人。
“你哭什么?被人欺负了?”魏沉温柔地问那丫鬟。
小丫鬟低着头,白皙的手不安地攥着裙摆,哽咽道:“回二爷,奴婢是花园里的花草丫鬟,白日当差不小心弄丢了我娘留给我的帕子,奴婢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
魏沉点点头,问她:“是什么样的帕子,我帮你找找。”
小丫鬟就描述了一番,说是块儿白色的帕子,上面绣了她的乳名豆娘。
魏沉便问:“你叫豆娘?”
小丫鬟咬着唇道:“那是奴婢进府前的名字,夫人买下奴婢后,赐名蕊儿。”
她口中的夫人,自然是现在管家的阿秀了。
魏沉觉得这名字挺俗的,但蕊儿长得漂亮,真如花一样。
跟着蕊儿走了两步,魏沉突然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蕊儿是阿秀挑的丫鬟,相当于是阿秀的人,他若得了蕊儿,岂不是相当于得了阿秀的蕊儿?
自古花蕊除了指代花,也可以指代女子的那不可言说之处。
想到这里,魏沉哪里还忍耐得住,见周围树木花草影影绰绰正是天时地利,魏沉拿出自己的帕子,递给蕊儿道:“园子里人多,你那帕子可能被人捡走了,也可能被风吹走了,看你怪这可怜的,我把这方帕子赏你吧。”
蕊儿惊喜道:“多谢二爷!”
魏沉见她收了帕子,笑了,压低声音问:“你得了我的帕子,要怎么感谢我呢?”
蕊儿满面羞红,低下头道:“奴婢,奴婢不知。”
魏沉知道,他抱住蕊儿的肩膀,半哄半强得将人带去了更幽暗的地方。
蕊儿很懂,这晚将魏沉伺候地很是满意。
不过,宋清雅怀有身孕,魏沉不想在这个时候带蕊儿回去,便对蕊儿道:“二太太怀了身子,我这时候提拔你是害你,你先忍忍,等明年她生下了,我再收你进房。”
蕊儿愿意等,她只是怕魏沉新鲜过了就忘了她。
魏沉哄道:“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偷完腥,魏沉也没心情再画月亮了,一边回味一边回了风波堂。
翌日黎明,世子爷魏澜回到前院准备去上朝,赵闲就将此事报给了他。
魏澜断没料到他给老爷子下的饵会先勾了自己的亲弟弟。
蕊儿主动勾引是真,可魏沉轻易上钩足见也没有什么大出息。
不过弟弟睡个丫鬟对魏澜没有任何影响,唯一不高兴的只会是宋清雅,想到宋清雅怀了孕还不忘去阿秀面前炫耀,魏澜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弟弟胡闹去。
“快过节了,明日休沐,安排那两个去国公爷那边送花。”
赵闲:“是。”
——
中秋将近,趁休沐,魏澜带上魏明珠,陪阿秀去百顺胡同给岳父、岳母送中秋节礼。
魏沉也挑了这日陪宋清雅去宜春侯府做客了。
国公爷魏松严早上起来,忽然觉得家里冷冷清清,平时休沐,薛氏会陪他多睡儿懒觉,睡醒了,长子、次子早就不来请安了,但女儿魏渺、幺子魏洲一定会围到他身边,娇妻在侧,儿女绕膝,共享天伦。
可如今,薛氏带着女儿搬去了庄子,幺子魏洲好学,请个安就走了。
作为吏部尚书,魏松严差事繁忙,每个月只有三日可以享清闲,所以每到休沐日,魏松严也懒得去同僚家中走访做客,乐得在自己府中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