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哪有,我觉得挺好的。黎白不以为然,夹着个鸡爪啃了起来,边啃边觉得,养了大骗子十几天也还值得,最少现在吃得太好了。

北淳之嗤鼻:吃喝票赌,哪里好了?

黎白抬起头,一脸的瞧不上,瞧瞧你个不正经的,是吃喝玩乐!

说完还重重的哼了声,还说黎小叔不是个好玩意,他自己才不是呢。

北淳之无言,行吧,是他理解错了,黎小叔还算有底线,暂时也将黎小叔送出远方的打算暂且阁下。

只是,对于收徒之事,北淳之有些好奇,他问道:你可有拜师?

说到这里,黎白觉得吃到嘴里的食物都不香了,他叹气的道:我倒是想拜师,可人家不收我。

真真死皮赖脸了好多次,可仙人每次都微笑着拒绝,要是真能拜师,他早就跟仙人走了,也不会被大骗子拐走儿子。

一想起来就难受,一难受就忍不住瞪了同席的人一眼。

莫名其妙被瞪的北淳之气到了,居然还有拒绝黎白拜师的人?真是比黎小叔更加令人不喜,他问道:是何人?

黎白是个仙人夸,他带着无比的敬佩道:他是我见过最最最好看的人,人也特别的好,不对,他不是人他是仙人!

呵。北淳之嗤笑出声,一听就是装神弄鬼的混人。

黎白还在喋喋不休,北淳之不想听他夸得像花的话,而是心中发痒,略显不自在的问道:要不,你拜朕为师?

黎白脸上嫌弃的意比先前更浓了,我干嘛要拜你为师。

为何不要?

一推就倒还想教我?黎白嫌弃的嘁了声。

北淳之眯眼,气压低沉。

宫殿内除了黎白还在吃得欢,其他人都低垂着头,连呼吸声都轻缓了许多,生怕圣上愤怒牵连。

北淳之连着喘了好几口气,才觉得气顺,而黎白仍旧自顾自吃得,他顿时不知道是黎白傻还是自己傻,居然会跟这个小傻子置气。

只是,此时的北淳之不但置气,还挺较真的,朕如何不好?拜了朕为师,整个天下你想要何都行。

黎白抬头,大大的眼珠子盯着他看,开口:那你能打得过我吗?

北淳之默了。

算了,食不言寝不语,从一开始就不该说话。

当了师傅的黎白挺负责,以往都是一人翻墙,现在时不时抱着个奶娃娃翻墙,这样的动静不由大了些,有人发现,总爱和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就比如那个于将领,不管他从哪个角落翻墙,总能被找到,黎白能控制自己的声息,却控制不了小四喜的,所以老是有条尾巴跟着他。

飞跃过拱门,黎白对着怀里的小徒弟道:你得控制气息。

凌空的小四喜忍住惊呼,紧张巴巴的问:师父,徒儿该怎么控制?

这问住黎白了,他会控制,可该怎么教呢?真发愁。

算了,你还是先从蹲马步开始学起。黎白说着,他当年就蹲了好久好久,蹲到他捡来的肉身差点僵掉呢。

好!小四喜脆生生应着。

等翻身跃进宫殿,身后的尾巴消失,黎白特熟门熟路的推门而进,宫殿内没人,不过桌面上放了好些点心,黎白敢肯定这绝对是为他准备的,毕竟摆的都是他最喜欢吃的种类。

北淳之下朝后,就朝着宫殿走来。

迈步进门,首先看到的是个小豆丁在墙角顶着本奏折蹲马步,而在椅子上,正靠着一人,似睡非睡,连他进来都没给一个眼神。

奴才叩见陛下。小豆丁倒是懂规矩,见到来人立马就打算下跪。

没成想跪了一半跪不下去,被道凌空打来的功力制止,黎白眼睛都没睁开,他扯了个哈欠道:还有半炷香,不准偷懒。

哦。小四喜赶紧蹲好,哪怕额间都冒了细汗,双脚都发麻打颤,也没喊过累。

北淳之走上前,就坐在黎白身旁,他见台子上的糕点只剩下一点,便道:吃了这么多,等会儿还能吃进饭?

当然,我可不是鸟儿胃。说完,黎白还意有所指的望了某人一眼。

身为某人的北淳之再次被气笑。

不再管这个时不时怼他的少年,拿起奏折批改起来,少年靠在旁边,已经轻轻打起了小鼾,北淳之往分神望着旁边的沙漏,想着半炷香的时间快到,要不要让小豆丁去歇会。

就在北淳之要提醒之际,小鼾声噶然停止,睡着的人微微睁开眼,可以起来了。

小四喜起身,结果脚下发麻,一个不小心后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摔疼了也不哭,反而扬起脸,朝着师父的方向给了个大大的笑脸。

小四喜跟着师父到处吃吃吃,小脸蛋上多了些肉,模样还是不算特别好看,不过笑起来的时候露出小虎牙,显得特可爱。

黎白招手,待小徒弟走上前时,忍不住将他抱在怀里揉揉亲亲。

北淳之冷眼看着,浑身散发着冷意。

元裘瞧着不好,他走上前轻声道:黎公子,不如奴才带小四喜去外面玩一会儿?

黎白点头,他也想跟着去。

只是当起了身,就被人叫住,你留下,陪朕批改奏折。

黎白这次还算听话,没跟着去,而是眼巴巴的望着小徒弟离开。

宫殿外其实没什么好玩的,除了假山便是花草,宫中更没小主子,找不出孩童喜欢的玩具哄着。

元裘牵着小四喜,在门口站定一会儿,也不知道该玩什么的好。

倒是小四喜特体贴,昂着脑袋道:元公公,我腿麻,能找个地坐坐吗?

元裘便带着他坐在了院子里的凳子上,一大一小安静的坐着,好久好久都没出声。

直到小四喜坐得屁股有些麻,才微微挪动发出了些许的声响。

元裘向旁边望了一眼,小四喜回了他一个怯怯的笑意,就这抹特纯真的笑,让元裘有些动容,伸出手落在了小四喜的脑袋上,轻轻揉了揉。

你命好,得珍惜。

元裘给他说了六个字,小四喜听得似懂非懂,却重重点了点头。

元裘说得是心里话,能进了皇宫又能安生走出去的不多,小四喜是命最好的那个。

不然在这座高墙内,想要活到成年的太监很难,就算活着,谁不是吃尽了苦头,受尽了折磨,有时更觉得活着比死了还要难。

小四喜命好,其实他的命也不错。

元裘心中想着,他有幸在十四五岁遇到了还是皇子的陛下,因为心有不忍,在陛下被受欺负的时候没忍住站了出来,虽然最后挨了一顿打,却也阴差阳错的调到陛下身边伺候着。

那个时候,陛下还小,他们两主仆受了不少的罪,只是元裘心甘情愿。

陛下受欺负时,他们两人一起挨打,可他要是被其他小太监欺负时,有人会愿意为他出头。

就这么慢慢熬着熬着,便熬出了头。

或许不是,他是熬着,可陛下走得每一步都比他难上许多。

元公公,我这里有饴糖,你要吃吗?小四喜从荷包中取出一小块的饴糖,带着些微褐,又有些黏,是他偷偷攒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