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心情好,北淳之也不爱见那些杀杀打打的事,他便道:幸正卿等人就交于你来处理,朕只要听话的人,谁要是不听杀了就是。
臣领命!
祖周抱拳行礼,刚刚要告退时就看到还跪在那处的萧王,便道:陛下,此人该如何处置?
皇兄皇兄,臣弟才见到如此可爱的侄儿,您就让臣再多看几眼吧。萧王一脸谄媚。
他是怂了些,可越怂命就能保得住,既然如此,他干嘛不怂点?
北淳之连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直接吩咐祖周:带他一起,让他好好看看,走错路的现场。
萧王猛地松了口气,特乖巧的跟着祖周将军离开。
等两人走出宫内,祖周特瞧不上的道:萧王还好本事。
萧王才不管他是不是在讽刺,伸手往地下一指。
祖周没明白他这个动作,什么意思?
萧王略显得意,瞧见没,本王如今能站在这里,而不是跟右相一样被拉去砍头,还是多亏了本王这张嘴,本王能活下来,美人照样抱在怀里,美食照样吃进嘴里。
这哪里是多亏了这张嘴,明明就是多亏了脸皮太厚。
祖周不乐意再搭理他,径直往前走。
萧王快步跟上,他问道:刚就想问问你,我皇兄那侄儿是什么意思?
祖周白了他一眼,我哪知。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不是皇兄身边最得力的将军么。
祖周停下步子,他眯眼打量着身边人,别以为我没听出你在挑拨离间,萧王爷您最好老实着些,省得臣一个没看住,让属下的人以为您是要砍首级的人,把您拿去砍了。
萧王打了个哆嗦,不是说祖周是个愣子么,瞧着也不傻啊。
算了算了,还是安分些吧,他是真想多活几年。
美人不香吗?美食不好吃吗?干嘛要坐在皇位上头疼呢,他现在是真想明白了,当皇帝那么累还是让皇兄发愁去吧,他就当个混吃等死的王爷就好。
没得的要求,就让他活到□□十岁,玩个一辈子就好。
当然,他也得承认,之所以会有这个想法,完全是悚了皇兄,就刚刚在宫殿中,皇兄的一个眼神,就让腿软到直接跪下。
都吓成这样,还能有什么远大的理想?
在两人朝牢狱中走去时,北淳之也抱着小允白去了南溧园。
他消失后,元裘从南溧园走出与李公公压下宫中所有声音,如果功成身退,元裘又回到了南溧园中。
黎白刚刚回宫,就撂下他和小允白,与姬泽元一同去了南溧园。
在去的路上,北淳之勾着小允白的下巴,轻轻的抚摸着,瞧瞧你爹爹,把朕抛下不说,还讲你也给抛下了。
小允白张开嘴,一口咬住了伸在嘴边的手指。
别看小崽子还小,牙却挺尖的,不过他也只是含着倒是没用太大的力,北淳之只觉得有些微微刺痛,并不觉得疼。
将手往外抽了回来,北淳之道:脏。
小允白不问不动,就是不松开。
北淳之轻笑,糖葫芦吃吗?
小允白立马直立起来,圆溜溜的眼珠子带着渴望,嘴角又开始流口水了。
北淳之给他擦了擦,无奈道:好好好,父皇这就让人给你做。
旁边跟着的李公公一听,他挤满笑容道:小皇子喜欢这个,奴才立马让人备上,除了糖葫芦再加些其他糕点。
还不到饭点,别弄多了。
喏!
就这般,北淳之进了南溧园时,胸前那一块已经有些湿,全是小允白的口水。
好在北淳之没在意,仍旧抱在怀里,那宝贝的模样不知道的还当是抱得什么珍宝。
不过,在北淳之的心中,小允白何尝又不是珍宝呢。
此时的南溧园中,元裘正检查着功课,他在这里带着学生,虽忙了些却也充足。
黎白坐在一旁,他拿起一张宣纸,看着上面的字句,不由夸道:这孩子的字写得挺不错的。
姬泽元打趣他:还说人家是孩子,你不也是个孩子。
虽然年龄怕得百来岁,可性子不就同孩子般。
我才不是。黎白挺直背脊,他得意的道:我可是洞过房的人,比你们厉害多了。
元裘手上一顿。
姬泽元脸上的笑意一僵。
正好,北淳之也是在这个时候走近,恰好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他耳尖有些发热,轻咳一声。
元裘起身,正要行跪拜礼。
北淳之虚手一扶,都坐下吧。
说着,就坐到了黎白身侧,身子往旁边一歪,小声道:这事就别和外人说了。
黎白不懂:为何不能说。
北淳之认真给他解释:闺房之乐,自然是我们两知晓就好。
黎白想想也蛮有道理,别说出去引得其他人馋,要和他抢怎么办?
重重的点了点头:你说得很对。
北淳之不知道他在脑补什么,不过少年能如此热衷他们之间的闺房之乐,想想还是蛮开心的。
开心到,嘴角都忍不住咧开了。
陛下,前些日子神医来了信。元裘从袖兜中将信封拿出来,神医与于将领所领任务特殊,自然不能让旁人知晓,接到来信之后他一直藏在身上,就等陛下回来亲手交出去。
北淳之将小允白妥当的放在少年怀中,这才伸手接信。
撕开信封,抽出信纸,细细看了起来。
秋方子的来信中并未写什么,无非就是一路所见所闻,以及他们此时在哪个方位。
不过。
在信中提起的一件事,让他突然有了些记忆。
看过之后,北淳之将信纸放在烛火上烧燃,才转头看向身边人,可还记得灰兔和青蛇?
我家的吗?
北淳之点头,你家的。
当然记得。提到小伙伴,黎白哪里会不记得,正想好好夸夸时,却又立马变得落寞,好久没见它们,真的好想呀。
小灰兔、青蛇、大老虎,还有好多好多玩伴。
包括那只老鹿,最后也不知道是熬过去还是不在了。
北淳之伸手摸着他的脑袋,许诺道:等来年开春,朕带你回家。
其实他早就发现,少年回到黎学博府中,说得都是回府二字,从未说过那个地方是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