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一级异兽的样本说起,这次我采集了一千个一级样本
接下来的时间里,顾宸将检测报告里的数据做了详尽地分析。
综上所述,一到三级异兽中感染UII病毒的仅占10%,四级异兽感染率到达80%,兽王几乎全部感染。
顾宸只汇报检测数据,至于从这些数据中得出什么结论,那不是他的工作。
想到那个奇怪的研究室,景昀问:那个研究室里的异兽呢?
几乎就在他问的同时,顾宸已经拿出相应的样本,并调出相关检测报告。
这正是我重点要说的,顾宸指着报告上的某段数据,研究室里的样本全部感染UII病毒,并且感染时间相当长。
陈天宇若有所思地问:所有感染的异兽,感染时间差很多?
顾宸摇头,只有两种,一种是刚感染的,一种是感染时间超过一年的。
这么一说,大家心里都有了些猜测。
UII病毒在异兽中传播得很快,从顾宸手头的这些数据来看,这次的异兽来潮会这么凶猛,最大的可能在于,异兽入侵的时候破坏了研究室的结构,导致感染的异兽逃窜,继而导致感染扩大。
UII病毒可以让异兽进行非正常进化,导致大批低级异兽进化成高级异兽,才会出现那么多的兽王。
不对,夜修摇头,如果最开始入侵的异兽等级普遍较低的话,没道理能在一瞬间破坏所有监测设备和网络。
异兽存在的时间几乎和人类进入星际时代的时间持平,人类和它们抗争这么长时间,早已琢磨出了一套严密的监测系统,一般的异兽群入侵都能在第一时间检测到,并自动向军方发布支援请求。
可这次这套系统却失效了。
贺昊然问:哥,你的意思是入侵的不止一个异兽群?
正常来说一个异兽群只有一只兽王。
景昀代替夜修开口解释,他的意思是也许破坏监查设备和网络的不是入侵的异兽群。
难道是研究室那些异兽?贺昊然一愣,惊讶道:也就是说在异兽入侵前研究室那些异兽就已经失控跑出来了?
夜修摇头,没有证据,只是推测。
这边的工作还没结束,不想来回跑,晚上他们被安排在临时居所内休息。
作为军团的老大,他们被安排在最好的两个房间。
结束工作已经深夜,夜修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临时过来的贺昊然和陈天宇,自己跟着景昀去了他的房间。
顾宸分析出的数据让他们隐隐有不祥的预感,两人靠在床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事,将各种能想到的可能性都摆出来分析。
窗外突然传来若有似无的口琴声打破了一室严肃的气氛。
技巧生涩,连业余都算不上。
景昀仔细地听了片刻,打趣道:技巧很烂,不过不难听,看来有人很上心啊。
夜修摸摸他的头,我比他更上心。
这么夸自己,不脸红?
夜修淡定地看着他,我脸皮厚。
成功逗笑了景昀,他把被子拉上来,连人带被子一起抱着,嘴里哼着旋律,手在对方背上轻拍。
怎么看怎么像是哄孩子睡觉的架势。
景昀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安逸地靠在对方肩头,动听的旋律中释放着温柔的精神力,缓解了他一天下来的精神紧绷。
半生都在和命运抗争,他从来都是被依靠的那个,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也能够心安理得的依靠谁,并且这个人还比他小好几岁。
不过这感觉,并不坏。
你这是打算把我当孩子哄?
夜修在他额头亲了一口,没孩子,就只能把你当孩子了。
看来对他没怀孕这事怨念颇深啊,景昀故意板着脸,你对我有什么不满,直说。
夜修眉峰轻挑,要说不满的话,也是对我自己,一定是我不够努力才没让你怀
你够了。景昀凶狠地堵上他的嘴。
夜修低低地笑着,任凭媳妇胡闹。
为了满足夜修无处安放的父爱,景昀打开个人终端,找到一个绝密文件夹打开。
先答应我,只准看,不准偷偷拷贝,也不准趁我不备偷看。
夜修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乖乖地点头。
景昀将虚拟屏放大,打开文件夹选取了一些照片。
当第一张照片出现在屏幕上的时候,夜修的表情变了。
照片上的背景看起来像在某个花园里,一个身穿T恤背带裤的孩子笑着朝镜头飞奔过来。
他看起来不过三四岁,皮肤白皙,五官精巧,浅色双眸水灵灵的,又大又有神。
略长的浅金色头发遮住了一半的耳朵,如果不是穿着男童的衣服,根本分不清男女。
照片停顿了几秒后切换到下一张。
照片里的孩子长大了一些,长长的头发在脑后绑了小揪揪,坐在椅子上摇晃着腿,沐浴在阳光中,那略微张开的眉眼越发动人。
照片一张张地往下翻,景昀看了夜修一眼,对方跟魔怔了似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不知道翻到第几张,在照片出来的瞬间,景昀立刻划到了下一张。
等等!夜修按住他的手,翻回去。
不行,那张不能看。
在这件事上,夜修不准备退让,为什么?因为穿了公主裙?
为什么会不小心把那张勾选出来?!景昀觉得老脸快挂不住了,僵持了片刻最终翻回去。
照片里的孩子看起来已经七八岁了,穿着一身雪白的蓬蓬裙,长发披肩,戴着花环,一颦一笑已经有长大后的影子。
见他看得这么认真,景昀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我那时还小被我爸坑了才会这么穿,话说在前头,我可没有异装癖。
可惜。夜修根本没在听他解释。
嗯?
夜修恋恋不舍地从屏幕上收回视线,我要是早点出生就不会错过你的童年了。软乎乎的小包子,看起来很好揉。
看完后,对方的执念似乎更深了,景昀无奈地摇头,正要开口的时候就听对方说。
以后拍结婚照的时候选一套类似的吧,我想看你这么穿。
想都别想!
另一个房间内,陈天宇躺在大床的一侧闭着眼,看起来已经入睡了。
贺昊然盘腿坐在床上,努力地吹着口琴,额角都出汗了。
可以了。陈天宇声音含糊沙哑。
还差半小时。贺昊然回了一句准备继续吹,他给自己定了个小目标,每天练习两小时的口琴,主要是因为兴趣爱好,不是为了给某人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