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清晨醒来,听到洞口的动静,景昀起身走过去,一眼就看到了两个站在空地上正跳儿童健身操的小家伙。
从动作中很明显能看出来,小兽人只是学着小机器人的动作而已,磕磕绊绊的,像随时都会被自己绊倒。
他抱手靠在洞口,不知不觉地就看入迷了。
肩膀上突然被披了衣服,他转过头,夜修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
景昀侧头在他的下巴上亲了口,早安。
夜修环住他,怎么醒得这么早?
景昀抬抬下巴,往空地上示意了一下,两个小家伙比我们早多了。
夜修往那边看过去,小兽人终于被自己绊倒了,不过它坚强地自己爬起来接着跳。
景昀不由得被逗笑,它是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
看动画片的时候学的吧,夜修眼底也浮上了几分笑意,这么好动也不知道像谁。
景昀侧头看他,揶揄道:肯定是你,我小时候很乖的。
想到自己那暴躁的童年,夜修无法反驳,他不像空空那么早慧,应该说他们从本质上就有很大的区别。
他是个普通的人类,就算精神力再高,毕竟只是几岁的孩子,别说自如使用精神力,根本连精神力是什么都不知道。并且因为过高的精神力给身体造成了很大的负担,过度的记忆储存让他头痛欲裂,每天都过得很痛苦。
父母的冷漠让他的这种痛苦无人可述说,甚至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认为每个人都一样,只要活着就得承受这种痛苦,于是就自暴自弃了,只要一不顺心就会使用暴力。
等小兽人第三次跌倒爬起来,夜修朝那边喊了一声,空空,过来。
听到声音,两个小家伙一前一后地跑了回来。
夜修打开摇篮机器人的防护罩,查看夜空尿布的情况。
夜空咿咿呀呀地随他摆弄,探出几根精神丝出来环住爸爸的手,戳戳爸爸的脸,玩高兴了就自个儿笑了起来。
夜修逗逗他肉乎乎的脸颊,抬眸看向景昀,他爱笑可不像我。
景昀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看向别处,我笑起来可没那么傻。
嗷呜
小兽人扒着摇篮看夜修换尿布,见没人理它,叫了一声表示它也想参与话题。
夜修蹲下来揉揉他的脑袋,教他学空的发音,可惜这次聪慧的小兽人却怎么都没学会。
景昀洗漱完过来见到这情况,无情地嘲笑,不是什么生物都能学会说话的,你把它当人也要有个限度。
夜修不以为然,特别认真地回答,我们的儿子都出生了,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景昀:
中午的时候,景昀查看了便当盒里的食物,带上白龙和空空往海边走。
来到这个陌生的星球已经半个月了,对这边的环境熟悉了之后两人的分工也逐渐明确。
夜修目前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把两架机甲修好,而他则是负责定位和检测可能出现的虫洞,寻找回去的路。
因为夜修整天都很忙,做饭这种小事就顾不上了,最后跳过了景昀变成了白龙的工作。
沿着树林边缘走到海滩,这样不容易遇到异兽。
远远地看到机甲上方那修长的身影,为了工作方便,他穿着连体工装,袖口和裤脚向上挽起,大概因为太热,扣子解到了胸口,汗水从额角沿着脸侧滑落到脖颈。
他随意用手臂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继续手里的工作。
不羁、专注、充满男人味,景昀一时看入迷了,回过神他对白龙说:白龙,你带着空空去散步吧,别离开太远。
【好哟。】
小正太白龙乖乖跟上已经跑出老远的夜空,心里一片凄凉,到现在它都没搞清楚为什么它会从威风凛凛的超智能机甲变成家用保姆,现在又沦为奶妈。
夜空跑到半路见白龙还没跟上来,停下脚步,等它跑过来后,机械手牵着它的手,往直前没去过的方向走。
白龙看看摇篮中的小婴儿。
算了,做奶妈也挺好。
夜修正在调试修复处的灵活性,突然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低头看下去。
景昀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正笑盈盈地望着他。
夜修跳下机甲走过去,随意坐在被机甲挡住阳光的地方,怎么不叫我?
景昀拿过湿毛巾帮他擦汗,都说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果然没错,看得我都舍不得叫你了。
夜修轻笑,把他拉到自己怀中,在他唇上轻啄了一口,舌尖撬开他的牙关,细细品味恋人的味道。
一吻完毕,他往景昀身后看了看,空空呢?
让白龙带去遛弯了,景昀随口提了一句,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束花放在他手里,笑盈盈地开口,修,二十岁生日快乐。
夜修一怔,看到他认真的表情才反应过来今天的日期,你不说我都忘了。
我就知道你会忘,景昀打开便当盒递给他,这里条件艰苦,就委屈你凑合了,等回去如果能回去的话,我再补偿你。
便当盒里的水果经过精心摆放,食物上用萝卜刻了两个花体数字20。
景昀打趣道:我的手艺你知道的,怕你吃坏肚子,这顿还是白龙做的,不过那个20是我刻的,有没有很感动?
说完见人迟迟没反应,景昀低下头,修?不会感动哭了吧?
突然,夜修放下便当盒将他压在机甲外壳上,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欲,不需要补偿,你就是最好的礼物。
景昀放松身体迎合他,笑着在他发间落下一吻,那我只能把自己送给你了,话说回来,另外一个日子你可别忘了。
夜修抬头,你的生日?
一个月后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景昀勾着他的下巴,意味不明地笑笑,希望那时,我们已经回去了。
看着他的笑容,夜修很心疼,他总是这样,任何痛苦都用笑来掩饰,指腹轻抚过他的脸颊,轻声说:会的,我们一定能回去。
从夜修自己的立场来说,只要景昀在,到哪里都一样,可景昀不同,他的家族和责任都在帝国,有很多人在等着他回去,死了也就罢了,明明没死却回不去,以他的性格,会在无限的煎熬中度过一生。
夜修解决了午餐,景昀穿上衣服,准备走的时候被他拉住。
怎么了?
夜修从花束中挑了一朵莹白色的折下插在他的发间,竟丝毫没有违和感,他眼神含笑,谢谢你的花,这是回礼。
景昀哭笑不得,抬起手就想把花拿下来,却被他制止。
适合你。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种恶作剧的?
不,我是认真的。
两人说话间突然感觉到了什么,齐齐往一个方向看过去,空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遛弯回来了,正躺在摇篮里吮着手指看他们。
想到刚才做的少儿不宜的事,景昀觉得现在的自己有点难以直视儿子纯粹的眼神,它是什么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