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毫无根基,之前也没到南大门打过球,所以跟张衡这群人并不熟,主要也可能是年龄不够,也就玩不到一起去,张衡看起来都快三十岁了,杜书墨却还才24岁。
他今年刚刚大学毕业,也没接受父母在县里给活动的职位,就直接去了省里水利局的修筑工程上做修图,在这毫无根基的偌大省会城市里,除了一群一起来打拼的朋友帮衬外,算得上是举步维艰。
所以,杜书墨不是不想照顾秦予希,却是负担不了,如果秦予希愿意复读一年,或者少黏他一些,他想他的心里压力会小很多。
比如以前那样,秦予希天天给他宿舍或者租住的房子里打电话,杜书墨就很烦,也许现在这样更好,几天没有听见秦予希的声音,杜书墨心头便稍微起了些想念。
但秦予希这样,并不值得提倡,杜书墨也是个很有脾气的人,他不能惯着秦予希,女人一惯就容易矫情,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直到秦予希主动与他联系之前,杜书墨都不打算再ca秦予希。
离了繁华的都市很远很远的大山里,秦予希和春妮正在溪边洗衣服,她们赤着脚,提着裤管踩着溪水里的衣服,有说有笑的聊着学校里的趣事。
离了这座大山,最近的人口聚集地,便是一个称作“集上”的地方,稍微比寨子里繁华一些,但也不是什么村啊镇的,就是一个附近山民们经常赶集的地方,年代长了,就发展成了这一大片山区里,最繁华的地方。
集上只有小学,初中得去县里最繁华的水镇上,水镇与县城同属一个概念,因为县城就只发展起来这么个水镇,其余的镇子,差不多都跟集上一样的穷,所以人们说起水镇,其实就是县城。
水镇上也有高中,二十几万人口,就三所高中,大多数镇上的人,只要读同一个高中的,互相都认识。
秦予希,杜书墨,杜书洁,江枫等,都是读的同一个高中。
但是春妮不是,春妮读的是水镇第二高中,所以对秦予希交的这个男朋友的事,知道是知道,但是并不是很清楚,她想问问秦予希,又怕秦予希刚刚与杜书墨吵完架,心里不舒服,所以没敢问。
“予希,你打算复读一年吗”
春妮坐在石头上,赤裸的双脚放入溪水里,就着缓缓落下的夕阳,问站在水中的秦予希。
她还提着黑色的阔腿裤,水中一片波光粼粼,秦予希长发随风飘动,她抬头,看了一眼高高的大山,摇头,道:
“不复读了,我打算去省城,或者是帝都。”
“去找你男朋友”
“不是,我想去读化妆学校。”
秦予希对于自己的未来,通过两天的总结,已经有了一个很清晰的认识,她还是喜欢特效化妆这一行,非常,非常的喜欢。
上辈子她走了很多的弯路,从卖化妆品,到进入专柜品牌办公室,再去电视台几年打杂,然后流浪去了影城,整整花了快要20年的时间,才做到国内顶级特效化妆师这个位置。
这辈子,既然已经确定了自己未来想做什么,就不要再走弯路,直接进入化妆学校,这是接触影视化妆,最便捷的路。
第014章堂客们欠收拾
大概在这一年的时间,华国最大的影视基地开始建立,从此后,国内外所有的古装剧,偶像剧,肥皂剧等,大多都会选择在影城拍摄。
秦予希上辈子去影城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年后的事情了,她一个业余的打杂的,就算是化妆技术再好,也要从基层做起。
但是进入化妆学校就不一样了,一般剧组都会和化妆学校有合约,化妆学校可以推荐优秀学员跟组化妆,这样进入特效化妆师这个行当,就会更加容易一些。
只是国内这个年代,有没有化妆学校
秦予希大概知道几家在20年后比较红火的化妆学校,就是不知道省城有没有,如果省城没有,她就北上去帝都。
“化妆学校是什么学校那些不正经的学校,最好不要去上。”
春妮听不懂秦予希说的是什么,她一个土生土长的土妞,不太能理解这个学校,是什么好学校
“不是不正经的学校,而是”
秦予希抬起手来,思索着怎么解释呢然后看着春妮一副要纠正她继续堕落下去的严正姿态,秦予希颓然的放下了手来,
“算了,跟你解释了,你也不会懂的。”
还是继续享受回到家乡的好时光吧,秦予希能够再站在这条小溪里洗衣服,就已经很满足了。
两人继续嘻嘻哈哈的洗完了衣服,背着一背篓的湿衣服回了家,夜已经黑了,庹桂花正坐在秦予希家的篱笆里,与陈玉莲说着话。
见两个女孩儿走回来,庹桂花真是越看自己家的姑娘,越是觉得骄傲,不由得,对坐在靠背椅子上的陈玉莲说道:
“我说陈嫲嫲,你们家予希昨儿跟我说,不准备去复读了,是吗”
“她说的”
陈玉莲正在掰玉米,斜睨着最近一直在春风得意的庹桂花,不客气道:
“我怎么没听她提过”
“可不是听她亲口说的吗”
庹桂花家里出了个大学生,可是得意得不行,见陈玉莲不信,忙是说道:
“陈嫲嫲啊,不是我说啊,这女孩子呢,虽然以前说读书没有用,但是政府都说了,男孩儿女孩儿是一样的,咱们都什么年代了,也别拘着以前的老思想了,这姑娘啊,长得好看是没有用的,还是得学历高,多读书。”
以前人家总说,这寨子里的姑娘,就属秦予希最好看,庹桂花也不否认,可是长得好看,以后的命就好吗哪里像她家的春妮啊,考上了大学,今后就是飞出这山沟沟里的金凤凰,荣华富贵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坐在椅子上的陈玉莲,将手里的玉米粒掰得飞快,心里头就是不痛快了,见秦予希和春妮儿从小路上走来,更是不爽极了,咬牙对庹桂花低声道:
“你就少说两句吧,我家予希这几天心情正是不好,要是她因为你几句话,出点儿什么事儿,我点你家天灯去”
“唉,唉,我也没说什么。”
庹桂花面露惧色,土族人说上人家里点天灯,可是很严重的话了,那是要杀人了的意思,性质跟扒人祖坟差不多恶劣。
对于陈玉莲在寨子里的恶名,庹桂花是心有胆怯的,更何况陈玉莲背后的那个六爷,更是个厉害角色,惹不起惹不起。
就在秦予希背着一背篓的湿衣服推开篱笆上的木门,进了院子之际,庹桂花赶紧的摆手,离开了陈玉莲家,
“就这样啊,陈嫲嫲,予希啊,后天准时来我家吃饭啊,我家杀猪咧。”
然后不等春妮说话,急忙推着春妮走了。
“庹嫲嫲怎么了”
秦予希放下了背篓,将里面的湿衣服拿出来,往院子里的晾衣绳上挂着,陈玉莲还没说话,隔壁六爷坐在他家二楼的楼台上,擦着手里的火枪,冲着秦予希说道:
“甭理她,堂客们欠收拾,回头我跟她家男人说说,不就出了个大学生吗一天到晚瞎得瑟,予希,你究竟是咋想的到底还复读吗”
那个庹桂花,和陈玉莲在院子里的对话,被六爷一字不拉的听进了耳朵里,不过就是因为都是女人们的家常唠叨,六爷不好插话。
一般他会在什么时候出面呢就是陈玉莲需要武力支持,要干架的时候,就该是六爷出面了。
gu903();“哎,正要说这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