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2)

这次落地恰好比蹦蹦前进两个身位,清楚的看到小女还微笑了一下。

小男孩撅起嘴,右手在桌面之上晃了一下,手腕一甩。

蹦蹦竟然朝后退了两个身位,和他们的距离更远了。

小女孩笑的越发开心,小男孩鼓着腮帮子不太乐意的样子,可面对小女孩又很开心,到底是小孩心态。

唯独一转眼射向他和孙飞的视线,阴暗的让人大白天做噩梦。

小孩子是天使,总是跟可爱好玩有趣等美好词汇联系到一起,大多数小孩子确实如此。

但池尔在查询一些犯罪档案,看一些纪录片时,作为嫌疑人或者罪犯出现的小孩,给人的感觉则完全不同。

他们的眼神不再明亮,神情不再天真,他们那么小,很多事情都不懂,可因为不懂,他们的恶意不加掩饰。

不经意间望向人或者某物时候,流露而出的怨毒、恶劣,比大人可怕的多。

眼前的小男孩给他的感觉就是如此,似乎对素不相识的他们,有着无尽的仇恨。

但这个淡定、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小女孩,更让池尔在意。

被提着扔来扔去十几次,时而蹦蹦在前,时而被池尔孙飞赶上,胶着的像难分胜负的竞赛。

被当垃圾一样扔来扔去,池尔感到头晕,心里有了些谱。

正想着怎么跟孙飞开口,晕头转向的大男孩迷迷糊糊着说了句:他们下的飞行棋吧,先扔骰子再走棋。

池尔惊讶:你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这个走棋方式太简单了。孙飞扶着脑袋,害怕它会由于过度晕厥掉下来,围棋象棋不会这么走吧,我只会下飞行棋。

说话间,蹦蹦又跳了过来。

他们几个现在已经距离起始点很长一段距离了,逆时针呈圆形朝两个小孩方向移动。

小男孩忽然回头望着他们:屋子前面就是终点,谁赢谁输,你们知道后果的。

孙飞小声说:这小孩好讨厌,见过最熊的孩子都没他讨厌。

随着女孩手腕摆动,距离逐渐拉近的池尔确定自己看到了桌上的黑色正方体。

不太大,看过去就是骰子模样。

再次被扔下地后,池尔抓紧时间凑到孙飞耳边说了两句话。

法子是危险了点,可他们和蹦蹦现在家里太近,且距离终点也没几步了,随时有可能被甩在后面,成为他们的替代品。

孙飞迷迷糊糊的点头:知道了。

池尔怎么看怎么觉得此人不靠谱,一脸我要晕死过去既视感,索性用力掐了对方人中一下:清醒点。

知道疼就行。

那股提着他们扔来扔去的力道其实并不算大,只是没想到应对方法之前没有反抗的必要。

现在,不仅要反抗,还要加速他们赢取这轮莫名其妙的比赛。

咚的一下,骰子落桌的瞬间,池尔和孙飞再次飞了起来,紧跟着是蹦蹦。

距离正好,机会来了。

池尔在女孩伸手前将骰子抢到手,一秒不停歇的塞到堪堪才抓住小男孩椅背的孙飞手里,两手紧紧抓在桌沿,右脚踩在孙飞脚背上,防止他飞起来。

快点!

小女孩歪着脑袋,颇感兴趣的打量着池尔。

孙飞疼的一抬眼,小男孩扭着脑袋昂着头,和他对视。

精致的小脸蛋,黝黑的瞳孔映着阵阵寒意和孙飞惊恐的脸,他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这个小孩,为什么能这么吓人?

池尔骂道:别看他,快点。

哦,哦。孙飞手忙脚乱,也忘了池尔之前的吩咐,随意把筛子丢到桌面,力道太大,骰子打着转的晃了起来。

池尔想打人,狠狠揍孙飞一顿。

孙飞也意识到自己闯祸了,紧张无比,盯着那颗越转越慢的骰子。

他们和蹦蹦的位置非常相近,如果他扔出了1点,不用池尔来杀人,他就该自杀谢罪。

骰子用尽了最后的惯性力道,停在桌面上。

6点。

池尔和孙飞这次被扔的心甘情愿,正好落到小男孩所指的终点。

孙飞擦了把脸上虚汗,幸好幸好。

池尔转身看着小孩子:我们赢了。

小男孩沉下脸:你们甩阴招。

你们只说输赢,没提其他规则。池尔不客气的跟他争辩,这一招还是从乔燃处学到的,我们赢了就行。

小女孩轻声细语的对男孩说道:就这样吧,他们赢了,放他们进去。

小男孩非常听小女孩的话,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闻言立马打开了木屋门:进来。

孙飞再次抱怨起小男孩的可怕。

池尔再次专注的看向小女孩,人家背对他们,先进了屋,小男孩跟着。

木屋里样子和池尔想的不同。

没窗户,点了一圈蜡烛,暖暖的烛光增加屋内温度;一张小床,显然是给小孩睡得;一个关着的木头衣柜。

整体很干净,不但不可怕,还有些温馨的意思。

墙角处,密密麻麻,一个接着一个的码放着许多黑色物品,苹果大小,看不出是什么,摆了整整一圈。

池尔环视屋子,任务是找到光明来源,指什么呢?这屋子也不黑。

孙飞凑过来小声说:你说这里会不会是他们制作蹦蹦的地方?

池尔实在对这个年轻人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无力吐槽,你小说看多了。

可是

忽然,蜡烛全部熄灭,没有窗户,屋门紧闭,一丝光亮也没有,孙飞及时噤声,大气都不敢出。

这下是名副其实的小黑屋了。

池尔突发奇想,是不是找到蜡烛点亮,就是寻找光明来源了,想着他就打算试试,刚迈开腿,耳边听到一声痛苦的嘤咛。

池尔赶忙稳住心神,镇定的问道:谁?

谁?到底是谁?

嘤,嘤嘤

这种嘤咛明显是被有意压抑过,据池尔了解,只有在极度痛楚的时候才会发出这种有气无力的悲怆嘤咛。

而且,应该是成年人。

池尔不敢乱动,胳膊在身后挥了两下,空的。

孙飞一直贴在他身边,人呢?就他那个胆,在这地方敢乱跑?

该不会

池尔不敢置信的开口:是孙飞吗?

嘤,是,是,池

尾音很长,每个字都是从牙齿缝里钻出来的,似乎连讲话都吃力的紧。

池尔摸到手表侧边轻轻摁下去,光亮充斥在小屋里,他终于看到了嘤咛声的来源。

墙上,一个圆形的飞镖靶。

靶上挂着,不,应该说,钉着一个人,他的双手双脚,被一根极长的木制长钉,狠狠锲进靶面。

gu903();鲜红的血,沿着他的胳膊、身体,慢慢和脚背上喷出的血液混合在一起,在地上滩成一大片红色小河,还能缓慢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