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1 / 2)

少年人还在成长,还没有强壮的羽翼保护自己在乎的人,只能尽全力隔绝开所有可能的伤害。

不过他这么久没来上课,恋爱谈成异地恋,估计也快分了许光启安慰完自己,想起闻箫还在,又把没嘀咕完的话咽了回去。叮嘱几句注意身体后,看时间不早,才让闻箫回去准备下一堂课。

搭117路回家,不知道是不是感冒药的原因,闻箫在车上昏昏欲睡,车停在九章路的站牌前了都不知道。他天天搭这班车,司机眼熟,见没人下车,喊了一句,穿附中校服的同学,九章路到了!

闻箫醒过来,起身道了声谢。

踩上街沿,闻箫站着揉了揉额角,再一抬头,就看见明亮的广告牌前站着个人。

有些皱的白色长袖衫,黑色工装裤,闻箫眨了眨眼,才确定这不是幻觉。

池野站在那里等他。

怎么傻了?池野走近,工装裤上挂着的金属拉链沾着光。他五指在闻箫眼前晃了两晃,久了没见你池哥,认不出来了?

闻箫回神:有点惊讶。

听见闻箫的回答,池野皱眉,眼里染上担忧,嗓子怎么哑了?感冒了?怎么病的?说着,他伸手探了探闻箫的额头。

现在已经没烧了。虽然只有几秒的接触,对方掌心的热度依然留了不少在皮肤上,让闻箫有种自己又发起烧了的错觉。

池野很敏锐:那就是今天发过烧?

起床开始烧的,外婆打电话给老许请了半天假。吃过药,中午就退了。闻箫略过昨晚淋雨的事没提。

外婆时常提醒他带伞,他没注意或许是因为上一次下雨,有池野撑着伞来接。

快少说几句话,池野手臂伸直,揽了闻箫的肩膀,走在树影下时,他又凑到闻箫的侧颈处,深深吸了口气,好香。

他其实是想说很想你,但话到嘴边,说出口的却变成了更隐晦的好香。

公交站离闻箫楼下不算远,两人刻意放缓了脚步,还是没多久就到了。

顾忌着闻箫在生病,池野担心他的嗓子,站在角落里,回去多喝水,记得吃药,要是困了就不要做题了,明天周六,正好睡个懒觉,嗯?

闻箫应下:好。

放了手,池野站直,上去吧,一会儿视频?

闻箫点头,哑着嗓音回答,我先洗澡,洗完给你打。

说完,闻箫准备走。

然而刚跨出半步,肩膀上突然横过劲瘦的手臂,下一秒,他就被池野压回了墙上。

吻落了下来,动作凶横,力气很大,闻箫的呼吸立刻被拨乱。手指无意识地在身后粗糙的墙面碾过,尚未感觉到疼,就被池野攥着握在了手心里。

虽然这段时间不是没有见面,但都很匆忙。

直到被池野衔着下唇轻咬,呼吸缠缚间勾起一阵热颤心悸,闻箫才恍惚意识到,自己是有多想念这个人。

一直克制着,都快把自己也骗过去了。

第六十一章

第二天,不值得是不是睡前吃的感冒药效果太好,闻箫一觉睡到九点才起来,梦也没做。

外婆正戴着老花镜坐在沙发上织毛衣,听见踏在木地板上的脚步声,转过头:箫箫起来了?嗓子还疼不疼?来,说句话给外婆听听?

闻箫踩着拖鞋,抓了抓睡乱了的头发,啊

外婆被逗笑了,又评价:嗓子还没好,哑着的,药给你放桌子上了,今天继续吃。锅里煮着瘦肉粥,你尝尝。完了看看火关了没有,我记不清了,不知道你多久起床,好像开了小火保温?

端着碗在餐桌边坐好,瘦肉粥香气引人食欲,见外婆手里的毛衣已经织出大半,闻箫几口吃完半碗粥,捏着瓷勺,我下午要出去一趟。

手里的毛线针没停,外婆没问去哪儿,只道:好,零花钱够吗,不够外婆再拿给你。

不用,是去找我同桌一起做作业。

敲了门没一会儿,里面传来松松散散的脚步声。大门打开,闻箫刚往里跨了一步,池野就跟树袋熊似的趴到了他肩上,还借势亲了亲他的侧颈。

自己身上这人是抽条那种的瘦法,手一搭,正好就搭在了明显的胯骨上,闻箫没动,只低声问他:刚刚在睡觉?

池野呼吸全扑散在闻箫的颈侧,他懒洋洋地回应:嗯,睡了两个小时,做了很多梦,好像梦见你了,但睁开眼全记不起来了,好可惜。

可惜什么?

忘了你在我梦里是什么样子,所以可惜。赖了半天,池野终于撑直了背,手臂环住闻箫的腰,另一只手往前探过去拉上了门。

闻箫单肩挂着书包跟池野往里走,又问他,午饭吃了吗?

吃了。上午送芽芽去她数学老师家里,被老师拉着交流了半小时的小学低年级学生数学学习方法,芽芽很喜欢她,说她长得特别漂亮,又很温柔。

然后呢。

然后回来了,在楼下那家面馆吃了一碗牛肉面,昨晚熬了大半个通宵,上来就睡了。池野按照时间顺序汇报完,又情不自禁地勾起唇角已经很久没有人管过他了,不管是衣食还是住行,都是他过问别人,没有人过问他。

这种被人一丝不苟、无微不至关心的感觉,甚至美好得有点不真实。

闻箫占了池野的书桌,把带来的作业拿了出来。卧室的窗户开着,春末的风一阵阵吹进来,窗帘跟着晃动,他起身把窗帘拉了拉。

房间里除了床上的灰色被子凌乱铺着,其余都收拾得很整齐。因为安静,还能听见时钟秒针拨动的声响。

不过很快,这种安静就被打破了。

池野从身后环住他的腰,太瘦了,都没有肉。

周末不用穿校服,闻箫上身套了件黑色T恤,搭简单的牛仔裤,牛仔裤是低腰的,让人一碰,就能试出腰线清瘦的弧度。

闻箫瞥他一眼,哑声道:很痒,松手。

没想到池野不仅没松手,又去亲他的脖子,还故意问:这里呢,这里痒吗?

尾音很轻,轻的撩人。

闻箫本就发哑的声线微紧:痒。

莫名被这个字戳到了,池野垂眸,目光顺着闻箫宽松的领口往下看,锁骨白皙的线条又闯进了视线里。

心念一动便再不能克制,池野抱了人直接压在床上深吻。

眨眼便天旋地转,身下垫着薄被,闻箫反应过来,推池野的肩膀:你很重。

池野闻言,当即掐着身下人的腰,一个翻转,就让闻箫到了他上面,以此同时,他扶在闻箫后腰的手掌上移,挪到脑后的位置朝下压,令两人的唇齿再无可分。

吻到后面,闻箫虽然压着池野,但肺里所有的氧气仿佛都被人夺走了,他开始感到晕眩,甚至手指都失了力气。半阖着眼,闻箫溢出不成句的字音:够了池野!

最后两个字的语气明明很凶,却因为零乱的呼吸而少了威势,甚至有些绵软。

池野衔着他的薄唇,压在他脑后的手掌也没有撤开,明显是不准备点到即止的。

gu903();如果真要挣扎,闻箫未必不能掀翻池野,但这一刻,闻箫没有动手,只在昏然间再次出声,别亲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