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知道,到底是谁要动江织。”
“我帮你查。”霜降打字过来,“还有件事,又有人冒充你犯事。”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打着她的幌子作奸犯科。
周徐纺不免生气,瞳孔染了一层很淡的血红色,她低头,将眼睫垂下:“查出来是谁了吗?”
“嗯,查到了。”霜降解释,“是那个姓骆的,前几天的盗窃抢劫也是她找人栽赃的,上次周清让的事得罪了她,故意给我们找麻烦。”
骆青和。
周徐纺不喜欢这个坏心眼的女人:“我去见见她。”
霜降不放心,劝她:“阿纺,她是故意要引你出来,你别去,我怕你有危险,骆青和那种人很卑鄙,而且记仇。”
“要去。”周徐纺把沾血的湿巾扔进垃圾桶,“她记仇,我也记仇。”
而且,这仇,她不报,她就睡不着。
曲月如钩,光华朦胧,将夜幕笼了一层纱。
三十六层大厦高耸入云,顶楼,是骆氏小骆总的办公室。
秘书韩封敲了门进去:“小骆总。”
骆青和坐在老板椅上,指间夹着烟,烈焰红唇间,一缕薄烟不紧不慢地散开:“什么事?”
“周清让那边有点麻烦。”
她捏着烟的指甲修剪得整齐,手点了点烟蒂,低头看抖落的烟灰:“一个瘸子你都搞不定?”
韩封脖颈有薄汗沁出来,话回得拘谨:“电台我都打点过了,原本可以把他赶出去,可今天陆家有人插手了。”
性·招待事件之后,周清让便被贬去了夜间电台。
央视的高层与周清让交情尚好,只要他还留在主持界,从电台回去是早晚的事。当然,骆青和并不满意这个处置结果,她要的是一劳永逸,最好让周清让这辈子都回不了主播台。
她捻灭了烟:“陆家哪位插手了?”
四大世家里头,江家是最不好惹的,其次,就是陆家。
韩封道:“是陆家二小姐,陆声。”
陆声啊,又是个惹不得的。
陆家大公子的嗜睡症反反复复,治了许久也没个结果,并不怎么管事,陆家子嗣单薄,偌大的家产都由陆声管着。
这陆声浸淫商场多年,也并不是个有恻隐之心的善人。
骆青和思忖着:“周清让那瘸子怎么勾搭上陆声了?”
韩封事无巨细地回禀:“陆二小姐是个声控,手底下人说,她最近迷上了周清让的声音。”停顿片刻,又道,“恐怕周清让在电台待不久了,要是陆声开口,就是电视台的台长也要卖陆家几分面子,不过,也或许只是贪新鲜,玩玩而已。”
骆青和冷笑,这陆声也到底不过是个年轻丫头,那周清让又生得俊朗出尘,只是,一个残疾人,又能得几时庇护呢,总有被厌弃的时候。
“先盯着吧。”
韩封称是,刚转身,办公室里的灯突然灭了。
骆青和神色骤变:“怎么回事?”
韩封拿出手机照明:“我去看看——”
咔哒。
门开了,韩封的话戛然而止,门缝漏进来的强光晃了一下他的眼,他伸手挡了一下光,刚要出声,一阵风卷过领口,随即脖颈一麻,倒地了。
咣当。
门又被关上了。
骆青和猛然站起来:“谁?”
昏暗里,只有片缕月光,将人影拉得模糊不清,封闭的空间里,骤起的嗓音冰凉入骨:“不知道我是谁?”
职业跑腿人,z。
骆青和脸色大变,失手打翻了桌上的烟灰缸:“你怎么进来的?”楼下全是人,光是她雇的保镖,就有二十多个,这人如何不声不响地到了她面前。
暗中,一双瞳孔孤冷,很亮,刻意压着的声音低哑:“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怎么进来的。”
话落,她转瞬移动,带起的风卷着桌上的a4纸飞得到处都是,就眨眼的功夫,一身黑衣的周徐纺站到了骆青和面前,
骆青和瞠目结舌:“你——”
话还未说完,她的脖子就被两指捏住了,然后整个人被拎起来。
周徐纺一字一字,说得缓慢,说得平静:“我只要轻轻地动一动手指,就能捏断你的脖子。”
骆青和挣扎地踢腿,因为缺氧,面颊通红:“你、你——”
咽喉被扼住,她讲不出话来,瞳孔放大,望见一双渐渐通红的瞳孔。那瞳孔的主人仅用两根手指,掐着她的脖子,轻而易举地将她高高提起来。
“看清我的眼睛了吗?我生气的时候,它就会变红。”她用平铺直叙的语气,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别再惹我生气了,也别试图调查我,我要弄死你,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