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佣别人固然好,可别人过多的走进自己的生活,就难免你会被人发现自己不想让对方知道的事情。敖木跟杨芜不怕这个,可不代表跟别人不怕。
杨芜略沉默。想了一会儿才道:你大姨他们怎么样?应该能信得过吧。
敖木精神了些:我没问题,你呢?
咱俩谁跟谁,你能信得过的就没问题。
这话说的敖木挺舒服的,不过还是提醒一句:时间长了朝夕相处,很多事情不是保持距离就没事的。而且我大姨跟我姐,很快就要养育三个孩子了,事情会很多。只要接过来了,咱们就不能不管。以后同住一个楼里,你确定你适应的了?
这话确实是这个道理。当然,敖木没说的一点是他真有点担心他表姐时间长了看上了杨芜。天长日久的,什么事情都说不准。杨芜不是一个会在意孩子问题的人,要是他看上了,说不定真的会跟张琳雅在一起。
敖木自己是想过将大姨接过来的,可是以想到杨芜,一来怕人多相处起来多有摩擦,二来怕接触多了有别的事情,就暂时打消了。相比之下,敖木还是觉得直接出钱帮她们度过眼前的难关。救急不救穷,差不多是这个道理。
杨芜很认真的想了想,才道:那就给他们买个新房呗。村里空房那么多,应该不会贵。要是房子不好,就新盖个。我是不缺那个钱。
等把钱花光了,你吃什么?吃土?敖木瞥了他一眼。
吃就吃呗。这二年闹得这么厉害,钱越来越不值钱了。还真不如全都买干净了。上回在县里我就买了两百多万的金砖。现在金子涨价也挺快的。要我说能花的花,不能花的全都换成金子银子。以后换回钱也容易。
随你。敖木就是提一嘴,不行就算了。杨芜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杨芜胡乱的想着什么:现在电力和网络,估计再有一年半年的也没办法完全恢复了。地里头又绝收。怎么看都像以前说的那种世界末日。最近我是越来越觉得像了。所以先准备上吧,反正你有空间,都买上存在你空间里。就算明年就好了,保值的东西到什么时候都值钱。
敖木没回话。不过杨芜说的他也听进去了。
这二年的情况确实是越来越糟糕了。也许杨芜之前的败家,以后都能用上。
那木哥,你说真要是世界末日了,你最想做点什么。杨芜凑近了些。
杨芜的味道透过温热的体温传过来,敖木鼻尖发痒,声音还是一派的冷清:有什么可做的?左右是个死。
也是。你说要是像S市那样,一下子就死了反而不是什么坏事。最怕的就是这种环境越来越恶劣,人没有勇气死,可活着只有受不完得罪。杨芜叹了口气。
这说法实在太悲观了。敖木皱一皱眉,道:我有空间。就算是不可抗力的灾难,也可以躲进空间里。别说天灾,就是核爆也不怕。敖木安慰道。
所以我是抱紧你这条大粗腿了。杨芜伸手用力一拍敖木的胸口,只是你这大粗腿的腿毛扎不扎人就要慢慢感受了。
敖木翻了个身,没理他。
杨芜看着天花板。月光透过窗帘让室内能见度极低,不过天花板还能隐约看见一点。
我之前在网上看了一个段子,后来我想多了,就真的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梦。我去南极爬雪山,却掉进了冰的裂缝里。坠落了几百米后,我卡在了裂痕中间的位置。我没有死,但动也动不了。上下几百米都没有一个人,更不可能发现我。我身上穿的衣服保暖效果极好,我不会轻易冻死,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一天、两天。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没办法自救。甚至没办法自杀。只能在满是冰的的孤独的世界,一个人等待死亡。
敖木听得头皮发麻,转过身:胡思乱想。
就是胡思乱想。杨芜嬉笑道,只是我听说,人在梦中死亡的话,大脑可能接受这件事真的脑死亡,那人就成了植物人。可你说,在梦里无法自杀的人,可能永远困在梦里吗?
敖木没有回答。
杨芜想一想,又笑道:如果哪天我死了,你一定要在我旁边。我不想一个人等着我自己断气。那太可怕了。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死。敖木道。
这句话的解释有两种。是看着他死,还是陪着他一起死。杨芜不会去问,敖木也不会去说。
有的时候,二人真的就这样的默契。
第29章【十连更第二更】
家里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敖木跟杨芜二人开车去了趟县里敖珍处看看。
这几个月过去了,算起日子来张琳雅的产期也快到了。
再见到张琳雅的时候,她肚子大的厉害,跟吹鼓了的气球一般。行动起来也很吃力了。显然,两个孩子发育的很好。
敖木又重新对了一下当初她产检的单子,最近几个月因为闹瘟疫,张琳雅没有去产检,现在情况只能靠推测。
先去一趟医院检查一下吧。如果临近产期就先在医院里住着。总好过回头手忙脚乱。敖木想了一下,给出了提议。
敖珍点一点头,倒是同意,随后有有些为难道:现在肚子都这么大了,要我说要是孩子大小合适剖出来就好了,省着两个孩子太遭罪。只是这要是生孩子事情本来就多,木木,你看丽丽能不能先放你那里十天半个月的。等孩子生出来以后稳定稳定再接回去。
这些都好说。不过生产这种事还是看医生建议吧。我不是妇产科的,对这方面不熟。不过一般来讲能顺还是顺产比较好。打上无痛针,情况会比剖腹产好很多。具体进医院再看看吧。
将张琳雅送去医院检查一下。这预产期还真是最近这三五天了。具体还要看什么时候发动。
顺产和剖腹产各有利弊,当前医疗条件比不上一两年前,剖腹产不见得比顺产舒服多少。
而且还有一点,无痛针县里是没有的,除非是去市里第一医院。
敖木跟敖珍商量了一下,直接将张琳雅转院进市里医院。
带着张琳雅下楼的时候,敖木让杨芜拉着点丽丽,而他走在最前面,防止有横冲直撞的人碰到张琳雅。
电梯等了半晌才到,电梯门移开就听见了电梯里头嘈杂的声音。
我看他们就是没红包不办事,好好的人怎么就不行了?这事必须讨个说法,明儿我就去举报上访去!
电梯是从五楼下来的,敖木听着声音就皱起眉毛。
几个人走在电梯前面旁若如人的说着话,敖木走过去提醒了一句:麻烦让让。
那几个人看了一眼敖木,又瞧见他们好几个人,就往后退了退。
几人上了电梯,电梯向下走。又听他们继续谈论着。
敖木原本是在看电梯楼层数,忽然心弦一动,转过头看向那几个人,目光顿时多了几分寒气。
杨芜觉得电梯里味道熏得慌,靠近了敖木些,就发现了敖木身上散发的低气压。
怎么了?杨芜问。
没事。敖木压抑着翻滚的情绪,看看一眼杨芜,尽量维持着理智。
gu903();虽说早就想好了以后跟他们再无任何联系,此时见到了他们,心态还是有些难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