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官考虑了这个问题,看一眼旁边的同行来的局军医:只要挖的足够大,全部种上藻类和植物,再隔一段时间送一下氧气,应该是没问题的。这样的话,不光是那些愿意聚集在一起的人。其他人最好也要相对聚集一下。可以是亲属住在一起。并且居住集中一些。这样可以减少输送氧气的成本。减少送氧气人员在外界停留的时间。
军医轻轻点头,证明这个想法可行。
这样的话,安排的事情就更多了。村长皱一皱眉:我们村原本就有年轻人大规模在外定居的情况,村里多数都是老幼病残。就算去年瘟疫回来了不少,那年轻人的比例也不算高。纯粹靠我们动员的话还是有些麻烦。不能派几个解放军现场指挥一下吗?不然我们村里实在人手不足。
去年的瘟疫带走了很多人的生命。村干部也不例外。现在整个大队能过来上班的也就五六个人。全村还有上千人,全部动员起来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军官沉默些许,道:可以,我可以安排一个班的战士留下来。但最多只有一个星期。现在军队的事情也很多。每一个战士都是不可或缺的力量。此外,真到了氧气覆盖已经足够低的时候,我们会每个村安排两到四名战士,连同本村选出来的人员,每天给各家各户送去氧气。以及如果有出现意外的人,也可以及时发现统一处理。
这话已经十分隐晦了。眼下的办法并不能百分百的保证所有人多能活下来。而尸体需要及时处理。
等了一会儿,外面所有的种子和传单都分发完了。拿话筒的解放军告知众人暂且在家中待着不了乱走,会有战士开着军卡挨家挨户的分发物资。
眼下,全世界都将遭遇一场能够遇见的浩劫。百姓们的粮食不够是肯定的,可分配多少物资,是每个地方都不一样的
东北这边还算物资丰富,在空气彻底不适合人类呼吸之前,还会陆续送来几次。看的出,他们是真的在很努力的安慰着每一个人糟乱的心。
等大队这边结束了,村民们散去。接下来就是分发物资了。这次一共来了三个班,其中两个班开着军卡去分发物资,剩下的一班站在办公室外。
之前一直拿着话筒的军官走进来,从警卫手里拿过文件。打开文件夹,将里面的文件分为了两份。
咱们村的情况相对较好了。劳动力放在全县都算是多了。而且还有一个经验丰富的医生在。所以敖一声,往后你必须跟村干部还有全村的人关系更加亲密起来。您身上的担子不比村长重,甚至可以说是更重。我们会尽可能的降低您的压力。但我们需要你的学识懂我的意思吗?
敖木从他手里接过文件,看着上头开头的文字《2020重大灾难预备计划》。
这份文件二十页左右,却重达千斤。
明白。敖木呼吸一口气,都觉得沉重非常,我会积极配合。尽我所能。但也只是尽我所能。我没办法为每一个生命负责。
没有谁要为每一条生命负责。能负责的只有自己。军官人看着三十岁出头,眉宇间已经有了一个深深的川字,我们要做的,是给他们一个能够活下去的希望。能活下去多少人,没有人预见。
敖木没有说话,只是捏着文件。
随后,军官又道:我们会在诊所安置一个制氧机,还有十个正常使用的氧气罐,以及便携的防毒防护服。服装里面会配套便携的氧气瓶。让人能够短时间在毒气中行走。如果后续我们有分派来了新的氧气罐,还会送陆续过来的。还有可能用得到的其他物资,上面会进行统一分配。然后大队、诊所,都会安防一批食品物资。未来如果有人饮食方面出了问题,就暂时由这两处支援,过后我们会补齐。
要说的也就这些了。剩下的就是文件里面的内容。敖木会跟村委会继续商议,等军队下一次来以后,再正式敲定关于村子里面的计划。
每个村子的情况多少都有些不一样,所以计划也需要反复敲定。
等结束以后,敖木拿着文件和种子回家。
一楼客厅里,大家坐在一处。军队送来的屋子都对方在茶几周围。有大米、有罐头。还有大量的自热包和两个自热包专用的饭盒。
氧气缺乏的情况下,点火烧饭也是相当奢侈的一件事。自热包加热过程不需要氧气的加入。所以这绝对是氧气缺乏时候神器一般的存在。
敖木进屋,将手里东西放在茶几上。蹲下身子看看足足两袋子的自热包。这些不知道能用多久,后续应该还会送过来。
之前自热食品是相当受欢迎的,自热包加工厂很多,这个加工起来并不困难。灾难预备的时候,临时恢复部分工厂加工并不是难事。
后面一段时间咱们会很辛苦。都做好心理准备吧。咱们楼里不用担心,咱们有足够的制氧机和空气检测仪。没事的。敖木的笑容有些勉强,还是尽量让语气轻松一点。
敖珍压抑了半晌的情绪,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这什么世道啊。听他们说,是咱们天破了个大窟窿。所以氧气都跑出去了。是吗?
敖木手里的文件倒是有大概的介绍:说对了一半。咱们地球臭氧层被穿破,至少了五分之一。不过位置不在咱们这里。咱们这里只能算是波及,还不算严重后果。至于氧气问题是空气份子被击破,重组成了二氧化氮。通俗点说,不是氧气被吸走了,而是适合呼吸的空气变成毒气了。不过这个需要一个过程。眼下,咱们还有准备时间。只是这个时间究竟是多少。科学家也给不出确切的时间。咱们尽快吧。
敖木说这些,一方面是科普,另一方面,也是在告诉家里人他很靠谱。他可以成为这个家的依赖。
天破了个大窟窿共工和祝融又打架了吗?敖玲忽然低声来了句。
噗共工战败撞倒不周山吗?杨芜笑的没心没肺,说不定敖哥就是火神托生下来的。看他多上火。
敖木看他一眼。虽说他这幅毫不在意的模样有些欠揍。但要承认,他这样子就如同一道清泉,让敖木上火的心好受了不少。
你不怕死?敖木不禁问道?
怕。可那又有什么用。杨芜翘着二郎腿依靠在沙发上,目光有些游离,却笑得十分讽刺,要是老天爷真的想让咱们死,那就死呗。
敖珍忙到:呸呸呸,活的好好的,什么死不死的。
还没到没活路的时候呢,杨芜拿起敖木带回来的文件扫了一眼,这种事,以前放热血漫里头我都觉得扯淡。没想到真有了。听说咱们地球第一次物种大灭绝就是因为这个。远古生物死了小一半。只有什么都吃、什么环境都能适应的小型生物才能活下去。我不觉咱们祖宗能拿过得去的,咱们过不去。
敖木感觉到了杨芜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他今天的话有些多。当然,再大的事情,他面对的时候都会表现的很不靠谱。
但敖木明白,他越不靠谱的时候,往往就是他心里波澜最剧烈的时候。
那就当自己是主角吧。敖木应了一句,随后道:不过眼下有个脏活交给你了。晚上趁着天黑跟我大姨一块去河里挖泥。越多越好。然后跟种子混合了,在每个屋子都糊上。听好了,是每个房间。包括你自己的。
听此言,杨芜打了个哆嗦:别吧。那淤泥多腥气。
忍着。尽快把藻类种出来。窗户暂时完全封闭吧。用泥封死。通风靠大门和换气扇。屋内点太阳灯。大姨,你们搬过来吧。住在一楼。以后咱们除了睡觉的时间,怕是要部分昼夜的忙起来。尤其是挖地窖的事,这个我跟杨芜都不懂。
这个我挖过,大的也能挖。你放心吧。对了,你说这个会坚持多久啊,是一二年就过去了,还是以后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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