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只有两个人了。高宝更觉得敖木要对自己下手。等半晌敖木没再开口,高宝才开口道:我要回家。
敖木也不想让他在自己家里太久。
可以,不过要打针以后。敖木将配好的吊瓶挂好,又给他检查了一下身体情况,给他扎上。
敖木再看高宝,发现他看自己的表情很复杂。也说不出是恐惧还是仇恨。
说真的,这种表情出现在这么小的孩子身上,敖木还是头一次遇见。
这种人幸亏是个孩子,因为再大一大,敖木都绝不会放过他这个隐患。
正因为是孩子,敖木还没办法说服自己的道德跟他过不去。
第50章
给高宝打了针,敖木就将人送回家了。
高宝奶奶此时记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顾敖木提醒走出房门来,现实确认高宝没事,然后询问敖木怎么回事,为什么她儿媳出去找人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
敖木只说她回了娘家,具体不清楚,让他们祖孙俩赶快回屋去,明天会有人过来送氧气。
高宝奶奶显然对空气中弥漫的毒气没有足够的认识,连个口罩都没有的她抓着敖木要问事情的缘由。
敖木知道再耽搁时间只会让她吸入更多毒气,不再理会她的询问转身走了。
而高宝奶奶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忙捏住高宝的胳膊询问情况。高宝有心告状,却想到了敖木的那一记窝心脚,犹豫着要不要说。他越是不说奶奶越是着急,祖孙俩竟然就在外头耽搁了一阵才想起来回屋。
回屋不久高宝奶奶便咳嗽不止,只是因为常年抽烟,高宝奶奶本就有咳嗽的老毛病,所以谁都没放在心上。
这些烂事可算告一段落。敖木回了诊所,闻着经过净化变得清新起来的空气,总算舒坦的了些。
敖珍将人交回诊所上楼吃饭,因为天上开始弥漫其淡红色的烟雾,天气愈发昏暗。太阳能发电也一日比一日少。
为了尽快适应以后电量少的日子,现在每天都尝试一次用加热包做饭。
相比于其他厨具,用加热包做出来的饭就只能是煮的。开始变着花样吃还好,一家人还能吃个简单的火锅。可连炒菜都没有的日子,显然是很难坚持下去的。
今天用火锅底料煮的面,我多放了点虾仁干和干贝,还挺鲜,拌了个凉菜。晚上就少吃点吧,明儿咱们再做好吃的。今天饭桌上简单些,敖珍怕几人不习惯,还多说了两句。
吴丽丽用力吸吸鼻子,笑道:我喜欢干贝!
敖木道:家里干贝不是挺多的吗?回头拿两包给丽丽当零嘴。
敖珍劝道:你别把孩子惯坏了。咱家里这么多人呢,好东西要都可着孩子吃,大人吃啥?你来小伙子干活还多呢。
杨芜笑道:我们俩可饿不着,真想吃什么自己就弄了。
敖玲也帮腔道:现在日子多难过啊,有好吃的、好喝的当然要尽快吃吃喝喝的,不然吃不到了多可惜。
敖珍点点敖珍额头:就你馋!大没大样,带着孩子胡闹。真吃没了你比谁哭得都厉害。
敖玲被敖珍当孩子训话,人也习惯了,只吐吐舌头,就闷头喝海鲜粥。
杨芜最先吃饱,坐在饭桌前也不急着走,而是问敖木:今晚咱们去哪儿睡?
这个咱们让敖木差点被粥呛到,不留痕迹的抽纸巾擦擦嘴:诊所没人了。
那更好,那边一点儿味儿都没有。杨芜对这个答案满意极了。地下室虽说干净,可楼里面的味道还是会传到地下室。
又要回到诊所里头住,敖木就不可避免的想道二人住在一起会发生的那点事。不觉思想旖旎,满脑子都是糊涂事。吃饭也就更不走心了。
敖珍有些尴尬的咳了咳,想一想不禁开口道:俩小伙子住在一块多挤啊,地下室还挺空的。留一个人在诊所看着就行。万一晚上来人了,一个人能应付就免得多打搅一个人。
敖木自然明白敖珍的意思。他没开口,杨芜先道:没事儿,我天天吃安眠药,一觉睡到大天亮,扔炮弹都叫不醒我。
其实杨芜这些日子半片药都没吃,他口中的安眠药就是敖木本人了。
敖木生怕想太多在饭桌上出丑,扒干净饭要下桌。
敖珍却一副恍然大悟的态度:难怪你俩最近几天都没分开过。这天儿也是够上火的。可老吃药也不是好事。木木啊,你最近不是学中医吗?试试给他开个方子调理调理。睡觉这事我看还是中医好用。
敖木强压抑住尴尬的心情,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表示自己吃完了起身离席。
敖木跟杨芜承担了家里的重劳力,所有家里的基本家务都是敖珍等人负责。敖木吃过了饭就回诊所,躺在床上无聊的看着以前存下来的视频。
杨芜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过了将近两个小时才过来,手里头还端着个带盖子的碗。
敖木躺在床上没动,眼神却不住的往杨芜的方向飘。
杨芜坐在敖木的旁边,拍拍敖木的腰:起来,爷给你送好吃的来了。
敖木没动,努力让自己目光定格在自己手机上:你做的?
怎么?怕我毒死你?杨芜伸手讲敖木扯起来,大郎,把药吃了吧。
敖木放下手机,看杨芜手里拿着的东西。盖子是半透明的,隐约能瞧见一点里面黄色和银色。
杨芜将盖子打开,一道甜香味飘出来。里面放着六个蛋挞。
尝尝,这也算我为数不多会做的东西了。杨芜将碗交给敖木。
敖木还真不知道他有这个手艺,伸手拿起来一个,将锡纸剥开,轻轻咬一口。外皮酥脆,内里爽滑。跟店里头买的蛋挞差不多的味道。
好吃吧。杨芜笑道,要是往常我可懒得做这个。这几天电越来越少了,估计再有几天烤箱就不能用了。我趁现在先做点好吃的。别看就这么几个,可费事了。姨和丽丽都抢着吃的,我好歹给你留了这几个。
听这话,敖木喉咙动的有些艰难,唇齿都有些发酸,吃的却还是很小心。
盒子里我留了些快餐。以后还能吃着。敖木难得吃的秀气一次,每次只咬一小口。
那也不是我做的。杨芜自己也拿一个,一口咬了蛋挞的一半,你不知道我学这个废了多少事。初中那会儿家里看得严,出入有保镖,家里保姆看着。我因为想多吃两个但他,结果一天被打来几个电话说了一堆废话。我就只能自己跟保姆要材料自己做的。可真等学会以后,又懒懒得做,他们再专门给我买我也不吃了。你说怪不怪。
敖木没有回答,他心里很清楚,但凡涉及杨芜那边家人的,都不是什么好事。
但凡那些人能给杨芜留下丝毫的美好印象,杨芜也不至于对他们恨入骨髓。
听他不说话,杨芜探头看一眼,奇怪道:不好吃?你这樱桃小口学林妹妹呢?
敖木手指一僵:太久没吃甜食了,有点不习惯。味道还行。
敖木继续吃着,这回嘴张的大了点。蛋挞外皮本身就酥脆,一咬渣滓就掉下来了。一点渣滓落到另一只手的手心,敖木抬手看着犹豫要不要吃下去的时候,杨芜拉过他的手掌,伸舌头将哪一点渣儿吃掉了。
一阵酥麻自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杨芜舔一舔唇角:就说这一点渣才是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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