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赶不上变化嘛。阿瑟姆此时的心情极好,伸手捏了捏冉文宇白嫩嫩的脸蛋,笑弯了眼睛,对于路易斯的询问也多了几分耐心,你没看出来,他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就认出了我的身份吗?既然都被他拆穿了,那么计划好的游戏自然没有了意义,我也只能直接下手了。
你是怎么确定他认出你来的?路易斯格外好奇,忍不住追问。
阿瑟姆看了他一眼,眼神冷淡下来,终于带上了些许不耐,但却依旧开口回答:虽然他极力掩饰,但依旧还是太年轻了,城府不深,我能够清晰感受到他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并不是对我容貌的惊艳,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慌乱。
冉文宇被困在肉体内,听到了阿瑟姆的解释,完全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果然,论演技和对于人心的揣摩,他这个初出茅庐的天才型选手(?)还是比不过不知活了多少岁、老奸巨猾、经验丰富的阿瑟姆。
更何况,我一直在盯着他们的调查进展,我知道,他们已经开始怀疑你了,小路易斯。阿瑟姆弯了弯唇角,提出了重点。
路易斯悚然一惊,紧绷起身体。
不愧是我看中的小可爱,心思敏锐,行动力极强。阿瑟姆轻笑着赞美,他一来到普格斯城,就盯上了十年前你家发生的那一场大火,并迅速调查清楚了前因后果,猜测出你因为父母的死亡原因而憎恨上黄印教团,于是偷盗了教团的圣物。顿了顿,给予了路易斯消化这个消息的时间,阿瑟姆继续开口,既然他们怀疑你,肯定要继续调查在你身上发生的事情和频繁接触的人,而我以你的老师的身份出现,也会成为他们观察的目标。这样一来,小可爱会努力寻找各种借口接触我、了解我,这是最正常的发展,但现在转头看向冉文宇,阿瑟姆遗憾的耸了耸肩,小可爱反而迫不及待的远离我,这自然是他知道我的身份、了解我的危险性,甚至早已断定了我在这次事件中扮演的角色的佐证。
阿瑟姆这一番话简直是有理有据,让冉文宇明白自己完全是破绽百出这就是敌暗我明的坏处了,自己一方对于敌人一无所知,而敌人却在暗中观察了解、甚至是布置了一切,一旦自己一方的行为超出了敌人的预期,便会立刻被对方察觉。
这样的敌人,根本没法对付,冉文宇只能寄希望于安菲尔早点到来,将自己拯救出来。
冉文宇这边心绪翻腾、沮丧不已,而路易斯也是同样的感受。听阿瑟姆说完,他简直手足无措,脸色苍白,表情焦虑:那、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怎么办?阿瑟姆嗤笑一声,逃课、打电动、喝酒、K歌,去找你那群狐朋狗友,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路易斯松了口气,连连点头。
当然,在此之前,你还需要帮我一个小忙。阿瑟姆站起身,朝冉文宇招了招手,冉文宇相当顺从的举步,乖巧的跟在了他的身后,现在,我要将小可爱带走,但他身后还跟了两只小虫子,你去负责挡住他们,不准他们继续跟上来。
路易斯慌慌忙忙的紧跟着站起:好、好的。
接下来,路易斯和艾丽娅、杰拉克那里发生了什么,冉文宇就完全不知道了。他只是注意到自己被阿瑟姆带去了一间郊外别墅,而路途中,他的手机响了好几遍,只是他却被控制着,无法接听电话,最后还是阿瑟姆嫌吵,直接将手机关了机。
进入别墅后,阿瑟姆终于解除了冉文宇身上的魔法,而恢复了自由行动能力的冉文宇立刻蹬蹬蹬后退数步,表面慌乱不安,实际上却已经接受了目前的结果,冷静下来看阿瑟姆的模样,应该并不打算将自己咔嚓掉,否则也不会迂回的玩这么一出,费时费力。而只要小命在,那么自己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你就是利用路易斯盗取圣杯的幕后之人?冉文宇色厉内荏,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要用圣杯做什么?!
做什么?阿瑟姆轻嗤一声,那个破杯子,对我而言没有丝毫的用处。
那你为什么要将它偷走?冉文宇十分困惑。
大概是因为阿瑟姆耸了耸肩膀,闲得无聊吧。
冉文宇:??????
你这的确是有够无聊的!
小路易斯,你应该知道的,他有一个极其复杂而矛盾的灵魂。阿瑟姆走到酒柜前,为自己和冉文宇分别倒了一杯红酒。他举杯轻啜一口,随后示意冉文宇去拿另一杯品尝,哪怕冉文宇并没有接受他的好意,也全然不曾在意,他憎恨着自己的家人,却又深爱着自己的家人,他对于自己的家庭、自己的人生,乃至于自己所处的世界充满了迷茫。我旅行到了这里,发现了他,于是决定玩一场游戏。
什么游戏?冉文宇已经变成了一个发问机器。
而面对冉文宇的提问,阿瑟姆表现得耐心了许多,他端着红酒杯坐在一边的沙发上,语气中甚至带上了几分分享的愉悦和炫耀:他想要摧毁害了他们一家的教团,于是我出现了,告诉他我愿意帮助他,并且指导他偷走了存放于教团内的酒杯。我告诉他,只要拿走酒杯,在四天后的祭典上,他就能得偿所愿。说到这里,阿瑟姆发出了低低的笑声,畅快的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而这个可怜的小家伙,根本什么都不懂,却相信了我的话。
冉文宇呆了呆,一时间竟没有明白阿瑟姆的计划,但很快,他就想起了刚刚进入模组时安菲尔的话:一旦在祭典前无法找到圣杯,将会激怒神明,降下严酷的惩罚。
仿佛是印证冉文宇的猜测那般,阿瑟姆舒展身体,笑容冷酷又玩味:庆典日,你们的神灵将会降临,只有在之前饮过杯中液体的人,才会被承认为神的奴仆,能够从它的浩荡神威之下存活,而如果没有喝过的人,则会在那一刻阿瑟姆的右手握起,又倏然张开,砰的一声,变成漂亮的血肉礼花。
不由自主的,冉文宇想起了被自己一首哈斯塔之歌变成血肉礼花的恐怖猎手,不由得小小的打了个寒战。
你说,倘若小路易斯知道,因为自己想要教团覆灭、于是盗取了圣杯的行为,最终害死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疼爱他的祖父,会露出怎样的表情?阿瑟姆眯起眼睛,毫不掩饰自己的恶趣味,那一定是相当有趣的场面,不是吗?
了解到阿瑟姆做这一切的原因,冉文宇真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这些大BOSS们一个个好像都是这样,以玩弄人心、给人类带来恐惧与绝望为乐。
人类,到底招谁惹谁了?!
你这样做,实在是太过分了。冉文宇深吸一口气,厉声斥责。
我知道啊,这很过分。阿瑟姆对于自己的恶劣程度倒是有一个清晰的认识,却明知故犯、死不悔改,但生命实在无趣,我也只能在无聊的时候想办法自娱自乐了。
冉文宇:
不,你这根本就不是自娱自乐好嘛?!
不过阿瑟姆话锋一转,我现在找到了更有趣的东西,如果你愿意追随我,将自己献给我的话,我可以终止这一场游戏,将酒杯还给黄印教团。
朝冉文宇伸出骨节分明的手,阿瑟姆勾起唇角,声音温柔而蛊惑:牺牲自己,却能拯救那么多教徒和可怜的、被欺骗玩弄的小路易斯,这笔交易真的很划算,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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