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哭笑不得,他让苏诺去荐卫嬷嬷,不过是想她历练历练,顺便在卖黄贵妃个好而已,毕竟,依他暗查的资料来看,黄贵妃的性格比袁皇后要强的多,苏诺跟她打好关系,没什么坏处!
“朕心疼贵妃?从何说起啊,自她进宫之后,朕就见过她几次,还都是午膳的时候,晚上从未留过宿,这你还不知道……”启元帝面带苦笑的抓过苏诺的手,使劲捏了捏,才恨声道:“朕晚上一直都在乾清宫陪着你,生怕你因她进宫受委屈,你还歪派朕,朕,朕不跟你说了!”一语言罢,就别过头去生闷气,可手里却还紧握着苏诺的柔荑,一点没有松开的意思。
看启元帝委屈的小模样,苏诺不由的坏笑起来,说起来,把一个皇帝调,教成都样,也确实是挺值得她自豪的!
“万岁爷,奴婢不是吃醋了嘛!”她一伸胳膊,把启元帝揽进怀中,把他整个埋进自己的伟岸里头,娇声的嗔着。
按规矩来说,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古代世界,别说是对当今皇帝,就是书香权贵家里的当家主母,也很少会如此放肆的对待丈夫,如苏诺和启元帝这样的对话,一般只会发生在田间地头里,贫民百姓家中。
只有在把女人当男人使唤的乡村孤山,那些围着锅台转完就跟男人一样下地种田,面朝黄土背朝天,不比壮劳力差半分的爽利泼辣的小媳妇们,才会如此不拘的跟自己男人说话。
“你啊,言辞放肆,举止无端,也就是朕,换个人早把你拉到慎刑司了!”启元帝好不容易把脑袋从苏诺胸前挣巴出来,长出一口气,愤愤不已的用两指掐着苏诺脸颊上那点婴儿肥,面红耳赤的训她。
这话启元帝说的一点也不亏心,也就他这么英明神武,宽厚大度的皇帝能容忍苏诺这样放肆的女人吧,换成他父皇,或者他那些伯王,叔王们试试,还敢这么说话,瞪下眼珠子骨头渣子都没有喽。
“是,是,是,奴婢知道,万岁爷喜欢奴婢,才会这样容忍奴婢。”苏诺叉腿坐在启元帝身上,不顾被捏着的脸颊,歪头笑盈盈对启元帝说:“奴才也是喜欢万岁爷,才敢这样嘛。”
贺少年,我也想温温柔柔当个安静的美少女,老老实实的唱着‘贤惠’的高歌,迈着‘和善’的脚步,一路走上人生巅峰,但无奈你画风清奇,就喜欢这样隔路的,刁钻娇纵的,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啊!苏诺脸上笑的山花灿烂,嘴里说着甜言蜜语,心里却在默默的吐糟。
“你这张嘴,可真是什么都敢说。”启元帝被苏诺直白热情的言语羞的耳尖泛红,他板起脸装作一本正经的斥着,但嘴角忍不住微微弯起。
“奴婢说的是实话,有什么不敢的!”苏诺微微撅起唇,做‘大鸟依人’的娇嗔状,暗地里却翻了个白眼儿,闷骚青春期果然是和灭世中二期,狂躁更年期并称为人生三大‘奇’的别扭阶段之一,这个期段,不论男女都异常的不好弄,就算皇帝也不例外。
苏诺和启元帝在窗边的龙塌上这一通腻歪了好几个时辰,连去书房练字的时间都胡混过去了,直到卫嬷嬷忍无可忍窜出来提醒万岁爷该去内阁观政了,他俩才算是分开。
在卫嬷嬷的眼刀中,苏诺依依不舍(?),启元帝神彩飞扬(?)的走出了乾清宫,两人在门口话别一番后,分道扬镖。
启元帝自是去内阁观政了,而苏诺则回到了翠凝阁。
“怎么样?黄贵妃有没有为难你?”苏诺刚踏入屋门,从兰就急惶惶的迎上来,劈头就问。
从她憔悴的脸色和迎出来的迅速来看,这位怕是已经在屋里自己转了一上午了。
“你放心,黄贵妃大方的紧,我一点事都没有。”苏诺连忙上前,握住丛兰的手安慰,看她不信的样子,就从怀里拿出一个大荷包,扬了扬说:“你看,黄贵妃还赏了我银子,你惦惦,少说二十两。”
“那就好,那就好。”丛兰也没去看那荷包,只连声感叹着:“黄贵妃身份高贵,家中娇养,想来受不得气,你的脾气偏又不比往日恭顺,我是生怕她因你受恩刁难你,你性子上来不管不顾的顶她,你俩在掐起来——那可就完了。”
“这你到不用担心,她现在忙都忙不过来呢,哪有功夫掐我啊!”苏诺撇了撇嘴,笑的意味深长:“就算是掐,她的主要目标也不是我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