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紧闭着嘴巴不说话,只看了一眼傅师师,夸赞道:“师师,你今天真厉害,你保护岚岚了。”
傅师师还在扬眉吐气中。她神情得意,坐在榻上,闻言拍了一巴掌大腿,“那是——但岚岚也护着我了。”
她感动的要落泪,“你今日瞧见没有,岚岚为了我,直接承认射了秦淑华呢,哎,要不是阿娘死活拖着我回来,我今晚是要跟岚岚秉烛长谈的。”
而后埋怨的看向她娘,“阿娘,不是我说你,岚岚今日为我跟人打架,还冒着危险在陛下面前指责秦淑华,你竟然不去道谢!”
傅履很是认同,“是啊,阿爹阿娘,你们做人也太没良心了,说句实在话,我要不是你们的亲生的儿子,定然要是骂你们一句狼心狗肺的。”
傅师师:“就是就是,上回就是,岚岚都救我命了,他们两个还不咸不淡的送了点礼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将傅大人气得开始四处找鸡毛掸子,傅夫人捂着胸口,又要晕过去了。
但是,傅履一点也不在乎。他还有些伤心,“说句良心话,阿爹阿娘,我不怪你们当初把我绑走其实已经不错了。你们也不想想,要是当初我没被绑走,我早跟岚岚成婚啦,你们说不定还抱大胖孙子了呢。”
傅大人终于找到了鸡毛掸子,闻言一点犹豫也没有,直接一掸子打在傅履身上。
傅履吃痛,嗷呜一声哭了出来,傅师师许是今日历经劫难,特别能感同身受,扑过去抱住傅履,不让傅大人打傅履,也委屈的哭道:“阿兄哪里说错了你就打他!他蠢是蠢了点,但如今终于像个男人了,你们以前总嫌弃他软弱,可他强硬了你们又打他。”
她呜呜呜的哭的伤心,傅履也伤心,反手抱住她,哇哇哇哇的喊,两兄妹就呜哇嗷呜的喊上了。
“人说少年夫妻老来伴,青梅竹马永不离,若是阿兄和岚岚成了婚,便是应了这话,可惜被你们棒打鸳鸯,如今阿兄想要再争取一次,想要破镜圆一圆,谁知你们拿着阿兄这破镜子还要再打一棒子,呜呜呜,这可怎么办啊,天爷啊,阿兄破的不能再破了!”
傅履被她这般一比喻,更加感同身受了,也哭道:“我这破腿,即便被打断了,但还是没办法硬起来,我的脊梁骨还是弯的啊。”
“早知道现在这般,我当初就该把爹娘打晕的,我就不该让阿爹绑了你走,阿兄啊,妹妹对不起你。”
“师师,不是你的错,是爹娘没有心!”
傅师师哭得厉害,打了个嗝,突然一愣,道:“阿兄,你哭小声一点,别让其他人听见了,免得对岚岚不好。”
傅履:“师师,你真细心。”
两人就由呜哇呜哇改成了嘤嘤嘤。
傅大人:“……”
傅夫人捂着心脏,颤抖着一只手指着这两个孽障,“你们如今是怪我和你们阿爹了?”
傅师师揩一把泪,一脸沉重的叹气,“阿娘,你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么?”
傅夫人瞪大眼睛,“什么——你再说一遍?”
傅履拉拉傅师师的袖子,“算啦算啦,他们死不悔改,咱们也没办法。”
只是哭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傅师师纠正,“阿兄,这是说妻子死了的。”
傅履立马呸了一声,“那就我死吧——”
又伤心吟诗:“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我和岚岚,神仙眷侣,怎么就走到这般地步了。”
傅夫人再忍不住,终于晕了过去。傅大人脸色铁青,赶紧抱着夫人去床上歇息,也不敢叫大夫,只敢掐人中,傅履和傅师师两人缩在小角落里,低低啜泣,也不敢哭了,也不敢喊了,时不时看一眼明显已经处于爆发边缘的傅大人,一点响声也不敢弄出声。
直到晚间时分,傅夫人才慢慢的醒了过来。傅大人松口气,“可算是醒了。”
傅夫人脸色煞白,艰难出声,“那两个畜生呢?”
傅大人:“在一边缩着呢。”
自己生的,还能怎么办,也不能打死。
傅夫人气不打一处来,骂道:“早知今日,这两个孽障刚出生就该捏死他们。”
傅师师闻言嘀咕一声,“那你们也没问我要不要活啊。”
傅履:“举头三尺有神明,阿娘,多做些善事吧!”
傅夫人又要晕过去了。
傅大人已经气过头,???竟然没什么感觉,他一眼瞪过去,“师师,背着你阿兄回他自己的帐篷去。
傅师师此时也不敢反驳,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阿兄,你快些好吧,我都背你好几次了。”
傅履:“不行,我脊梁骨还没有挺起来呢,说不定长好了岚岚还要踢断。”
那还不如不好,好了也要装没好!
这样就不用被踢两次了。嘿嘿。
他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等两个孽障走了,傅大人才叹口气。
“我现在真怀疑空空兄说的话了。”
他口中的空空兄就是当初给他家换风水和给孩子们改名字的道长。
“明明说改了名字,这两个孩子就能安康聪慧的长大,但你瞧瞧,多灾多难,还如此蠢笨。”
傅夫人默默垂泪,“怎么就变成这般了。”
她说完,又咬牙切齿的恨起来,“都是折夕岚这个小狐狸精!她要是不来京都,哪里有这么多事情!”
她道:“她是不是特地来报复咱们的?”
傅大人摇头,“看着不像……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她确实一点也没有吊着阿履,反而一直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