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收获,老爷子很是火大。
他瞪向文浩,质问:你真的没看见他?
文浩闻言,挺莫名的样子,问:谁?
那你阳台上倒了的那张椅子是怎么一回事?
文浩听来,想想,走去阳台的门口,往外瞧了一下。
末了,他一副很奇怪的模样,反问:这怎么了吗?
难道真的是自己太多疑了?
蒋老爷子正想着,忽然,蒋伟惠急急忙忙走了进来。
怎么了?怎么了?蒋伟惠刚刚进门就听到佣人说蒋老爷子一回来就大闹六爷房间,她赶紧上来一看,见这么多人在文浩房间里头站着,很是莫名:大哥,你这是在干什么?
六叔这几天一直不停地问人要吃的,饭量特别大,老爷子怀疑蒋好仁躲在六爷那里,所以,叫人过来搜一下。
蒋好仁?蒋伟惠听蔡云雅说来,觉得很是不可思议,问蒋老爷子:这怎么可能呢?
这么多人站在这里,却并未见有逮到人。
蒋伟惠见六爷正在外面蹲着怯怯探头看这里面,赶紧过去,把他拉起,牵到了蒋老爷子面前。
大哥,你是不是忘了伟宏现在的情况?蒋伟惠对蒋老爷子:他脑子不清醒,根本就分不清自己是饱还是饿,一直问人要吃的,有什么好奇怪?
现在他身边没有能照顾他的人,他自己肯吃,那是好事,就算他不吃,只是拿来玩,你难不成还舍不得那一点点多余的米饭吗?
蒋老爷子一听,心里的火气一下就泄了。
唉呀呀,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蒋老爷子最怕蒋伟惠说这样的话了。
蒋伟惠这个妹妹是蒋家这么多兄弟姐妹中唯一跟他同父同母的,从小感情就非常深厚,蒋老爷子谁都不怕,就怕她这把不饶人的嘴巴。
我哪里是想亏待他,我只是怀疑,我只是怀疑不是吗?
蒋老爷子急:你也知道伟宏他现在傻了,我是怕他被人骗啊。他对那个蒋好仁那么好,万一蒋好仁利用他呢?对不对?还有文浩
蒋老爷子说到这,特别气恼,瞪了文浩一眼,对蒋伟惠: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蒋伟惠听来,瞥了文浩一眼。
文浩接收到她的目光,对蒋老爷子说:我说过,我是冤枉的。
没抓到人,却落得个亏待弟弟的罪名,蒋老爷子听来,没好气瞪过他,什么都不管了,拄着拐杖,在蔡云雅的搀扶下,出了去。
蒋伟惠见状,末了,对文浩说:如果是冤枉的,就应该好好地修身养性,乖乖待在家,想想解决问题的办法。
文浩听来,对她淡淡一笑。
末了,目送她出去,视线最后落到了房门口,同样在围观的文朗身上。
文朗是刚才听到嘈杂声,所以出来看看热闹。
见没什么事了,他看蒋伟惠把六爷牵了出去,末了,抬起眸来,对文浩微微一笑。
文朗随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解开衬衫的袖口,他进到衣帽间里,解开衬衫的扣子,继续换衣服。
这时,他放在外面柜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出到外面,拿来一看,见是陌生的手机号,不以为然,直接开了扩音器,然后丢在了衣帽间的柜子上。
是谁?
他一边换下衣服,一边接听电话。
末了,听清那头说的什么,他着实一怔。
那头,一个很沙哑的男人声音,说。
【接下来你听到的,你一定会很感兴趣。】
紧接着,那些隐约不清的对话,听来,竟然是通话录音。
这段录音,指名道姓,是那个娱记走投无路打给他时,与他交谈,要挟他的那一段。
内容包括,如果他不帮对方脱身,对方就会把他捅出来,向蒋老爷子告密,爆出文浩丑闻的真相。
没想到死了的那个娱记曾有这一手,文朗心里惊诧,问对方:你想怎么样?
【想要钱。】
多少?
对方报了个数。
文朗听来一笑,说:可以,那见面的时间地点呢?
对方听文朗这么爽快,冷笑。
【不要想着可以像干掉阿周那样干掉我,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一定会后悔的!】
说罢,对方就挂断了。
文朗听罢,深邃的电眼中,隐隐浮现了一道杀气。
他认真记住了这个手机号码,然后,向一个人打去了电话。
那头刚接通,他便说:上次打扫得不够干净,留下了录音。待会我发个手机号给你,你想办法把他清理掉。
那头什么都没说,通话就断了。
文朗冷冷一笑,放下手机,转过身来,打算拿个衣架把西装外套挂起来,不想,衣柜门一打开,文朗看到躲在里头的好仁,一愣。
好仁也是一愕。
末了,未等文朗反应过来,好仁已经如箭一般冲出衣柜,狂奔而去。
糟!!
文朗马上意识到好仁刚才听到了所有的对话,心一悬,也冲了出去。
大步流星,一直往下,好仁逃命路过客厅,撞倒了正打算给六爷送饭的阿荷。
饭菜落了一地。
破碎的碗筷弄出了很大的动静。
饭桌前坐下的人们都被惊动了。
探头一看好仁原来真的躲在蒋家,皆是错愕。
好仁原本想要扶阿荷的,但是,只犹豫了一秒,立马往外逃了。
大家还没回神,文朗已经冲下了楼来,看了狼狈的阿荷一眼,也大步奔了出去。
这?!这蒋伟惠很是震惊,失措得很,眼睛睁得老大。
文浩见文朗刚才神色惊慌,意识到可能出了什么事,末了,也赶紧跟着跑了去。
看文浩居然也追了去,蒋老爷子不知所以,心血上涌,顿时是又急又怒。
外面,天早就已经黑了。
很快,还下起了毛毛的细雨。
文朗一路狂奔,追出来,跑了很远很远,结果,还是把人给追丢了。
怎么办?
他停下脚步,站在那里,喘着粗气,到处看。
末了,想到什么,转头看向了一条黑漆的巷子,往那边踱了去。
雨,渐渐变大。
路,开始变得湿洼。
踏过水洼,摸黑死命狂奔了好长的一段路,好仁上气不接下气,一个不留神被水坑绊了脚,一个狗趴摔在了湿溜溜的沥青道上。
痛,锥心刺骨。
摸上自己已经摔破的裤子膝盖位,看看摔擦得血肉模糊的手掌,他担心看看身后周围,雨渐大,路面上,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松一口气,强忍着痛,蹒跚着,艰难地爬了起来。
连连回头看,跛着脚,盘算着,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不想,他刚走出两步,脑袋突然被殴,人一下栽了下去。
头,钝痛。
血色漫延,流得满脸都是。
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脸上难掩极度的恐慌,他喘着粗气,想要爬起逃走,但是,脑袋眩晕得很,根本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雨,刷洗着所有的东西。
包括,文朗手上这块滴着鲜血的大石头。
喘着粗气,文朗全身湿答答地,站到了他的面前,狠狠地眈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