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易点头,揉着脑袋走了去。
文朗马上就朝蒋老爷子过去。
他在蒋老爷子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蒋老爷子脸色大变。
碍于目前情况,他不能做什么,只得对文朗:你去忙。
文朗点头离开。
蒋老爷子是既怒又忧心,却没办法,打起精神来,假装没事发生,继续陪伴宾客们。
他们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好仁的眼里。
好仁很肯定可能出什么事了。
他很焦急地东张西望,追随文朗的身影,看他要去干什么。
却不想,刚走没几步,他就因为没注意,一下撞到一个侍者身上。
银盘上的鸡尾酒一下洒了出来,弄湿了两人的衣服。
好仁慌张道歉,一抬眸,看清眼前这人是谁,不禁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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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曝光
文浩身上穿的其实不是侍者的衣服。
他特地脱了西装外套,扔了领结和腰封,拿个银盘,端着酒,故意把自己弄得像个侍者模样。
他打算靠这一身混出婚宴场地。
却没想,才出来几步就看到了好仁,于是过来,和没长眼的好仁直接撞到了一块。
好仁认出他来,眼一睁,嘴一张,他直勾勾地盯着好仁,还好,好仁没喊出声。
文浩憔悴了许多。
短短两个月,他眼眶塌陷,看上去比之前瘦了一大圈。
好仁看着很心疼。
你
找我。
好仁刚一开口,文浩低低丢下一句便绕过他走了。
好仁不由得一怔。
转过身去,他眼睁睁看着文浩低下头又再扎进了人堆里。
好仁下意识看看四周。
还好,没什么人在注意这边。
现在会场里起码有半数以上的工作人员都在找文浩。
好仁帮不上他的忙,很不知所措。
想想刚才文浩对他说的,他沉住气,又回到了威廉身边。
威廉见他有乖乖回来,十分满意。
脸上有了笑意,他又再牵紧好仁的手。
好仁愿意伴随左右,他的心情轻松了很多。
好仁就这么静静地陪着他。
老实地在威廉身边呆上一段时间,好仁又再对威廉说自己想去洗手间。
这次威廉没有多想,直接就放行了。
可是这一次,好仁却是以离开婚宴会场为目的撒的谎。
他走的时候看到安保们还在努力地奔走寻找。
他不知道文浩是否已经成功逃离。
他出到外面,故意步行了很长一段路才上的计程车。
文浩让他找他,而且并未指明见面的地点,那就肯定是他们俩都熟悉的地方。
好仁想到了六爷为他安排的那套公寓。
末了,向司机报了地址。
回到那里,打开门走进到里面,屋里一片黑暗,他霎时觉得文浩可能逃离失败了。
他把钥匙放回到门口的小地毯下,开灯关门进了厅里。
他打算再在这等等。
看文浩能不能来。
他刚想要在沙发上坐下,忽然听到卧室里有声响。
莫不是
他往房间走去。
主人房门前,他打开灯,看到文浩垂丧着脑袋,此刻正坐在床上。
他来到文浩面前,刚想开口,文浩忽然一把抱上他的腰,把脸埋在了他的腹部上。
文浩竟然哭了。
痛苦而且激动。
肩膀无助颤抖着,平日里如此傲气的一个男人,如今紧紧地抱着好仁,哭得就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一样。
好仁心疼他,感同身受,眼眶也红了。
起手摸上他的脑袋,默默地安抚着,好仁什么也没有说。
现在问什么都没有意义。
好仁的心里其实已经有了模糊的答案。
静静地陪伴着,待文浩哭完,好仁才蹲下来为他抹去眼泪。
好仁柔声问他: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文浩什么都没说,而是吻上了他。
这遂不防令好仁有些吃惊。
但是好仁没有拒绝。
好仁的手抚上了文浩的脸。
文浩紧抓他的手臂,用力把他拉近自己,企图从好仁身上寻求更多的慰藉。
好仁任由他索取,被他抱到了床上。
这一天,是文浩新婚。
身为主角之一的新娘子何馨蓉穿着象征纯美的婚纱坐在新娘室的沙发上,紧张且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如果新郎失踪,找不回来,今天将会是她人生中最难堪的日子。
套着珍珠手套的纤纤手指紧紧地纠在一起。
她不知道,自己一直爱着的这个男人此刻正在床上对好仁极尽需索,疯狂地在好仁的身体里打下自己的烙印。
这个世界没有奇迹。
她一心筹谋的一切,注定令她成为全城的笑话。
久了,眼眶里盈满了恨。
她憋着一肚子的泪坐在那,没有人过来关心,也没有人在乎她的心痛不痛。
蒋老爷子也是焦头烂额。
文浩逃离婚宴让他丢了大面子,令他更加痛恨何馨蓉。
在旁的文朗则一直只是表面紧张,心里却满不在乎。
蒋老爷子拿何馨蓉出气的时候,他一直都有陪着。
待蒋老爷子走了之后,他看何馨蓉牙关紧咬,满眼含恨,不禁开口,问:值得么?
何馨蓉瞥向他。
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她眼神不善,倔强地瞥着文朗,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蹙眉,反问:什么意思?
一边嘴角微微一提,他弯下了腰来,与何馨蓉目光持平,声音低低:如果我是你,我十八岁那年就会离开蒋家,接下来的日子就算我穷,就算我无依无靠,起码我的人生都是属于自己的。你看一下现在的你,走到今天这一步,为的什么?明明现在有机会给自己再次脱离,你却选择抓紧了文浩,执意留下,难道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将来过得再更加痛苦一些么?
文朗说的是真心话。
如果他不是儿子,如果不是蔡云雅强加在他身上的期许,他也想走。
每天在蒋老爷子面前扮演着最佳儿子的他身心疲累。
但,即使是小心翼翼,即使尽心尽力,他依然不是最得宠的那一个儿子。
他只是一只牛。
很好使,很能干活的牛。
做的对可能理所当然,做的不对,就要被鞭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