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他们身边的房门锁咔嚓就开了。
阿荷一怔。
她心里一落,慌张神色掠过,末了,看门完全打开,何馨蓉果然站在了那,意识到自己可能被偷听了话的她反而仰起了头。
何馨蓉面容很憔悴,眼下阴沉,冷冷地盯着她们。
阿荷毕竟是蒋家的老人头了。
她故作镇定,嘴角挂起了笑意,问候何馨蓉:哟,新二少奶奶怎么出来了?要什么一个电话下人们不就马上来了么?
在房间里呆久了,连外面是什么温度都不知道了。何馨蓉声音平静无波,听起来却有些阴恻恻的,说:一开门就冻得我一哆嗦。
现在已经入秋了。
可是天气还没开始冷。
只能算是风大了一点而已。
文易直肠子,听来嗤笑,嫌她矫情。
可是阿荷没有。
她是这家里的老人了。
这样的话她能听不出门道么?
她的笑容微微一敛。
这是在说刚才听到她俩说的话了。
末了,阿荷又再挂上笑容:那是,外头太阳大,风也大,您就别出来了,别真真冻着。您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伤不起啊,你若是下到楼下让老爷子瞧见了,他又该骂我们了。
阿荷这话也怼得很明白,蒋老爷子现在就在楼下,蒋老爷子一见何馨蓉准会骂人。
主要是蒋老爷子不待见何馨蓉啊。
所以大家都想方设法让她留在自己的房间里。
每天的饭菜都有人送上房来不好吗?
一顿不落,有求必应,都做到这样了,她就不该出来。
我还有事要忙,老爷子等着呢。待会儿我让阿元到你房里去啊,你指点她做事就行。等着。
看她一脸隐忍着气不说话的样子,阿荷赶紧对文易招招手,一起走了。
这步子一挪开,后面的门嘭地好大一声,阿荷吓一大跳,文易回头张嘴就想骂,却被阿荷及时给捂住。
她不同情何馨蓉。
可也不想招惹她。
低声念叨几句,把手里的小霸王给安抚了,赶回房间里,她好一顿深呼吸,这才又来这边哄这个混世魔王。
什么?
房间里,六爷听她一说,奇了。
老黎没空来可以改天啊。
他又不是真有什么非治不可的病。
为什么叫他亲自去一趟?
难不成是任戎有什么事情找他?
可是有事不会应该直接打电话吗?
为何惊动这么多的人?然后他最后知道。
他刚想要问清楚阿荷,嘴巴一张,阿荷马上:不知道啊。
他没好气瞥她一眼。
末了,还想问,阿荷又立刻:你是去还是不去啊?
六爷没办法了。
看来阿荷是真的什么都没问。
阿荷是老人头了。
也看穿了他的事。
刻意回避责任,这是正常的。
就为了以后不被连累。
那你给我做个决定吧,去还是不去?
六爷忽然这么说,阿荷一怔。
其实六爷已经想好了。
去。
因为他不明白老黎此次的用意。
万一真的找他有事呢?
他这么问,意在逗逗阿荷这条老油条。
谁叫她一味地圆滑世故呢。
阿荷可不能做这个主。
就算她已经看出六爷的决定也不能从她嘴里说出来。
正巧,门被敲响,被推开了。
司马走了进来。
阿荷的笑容一下就起来了。
司马是等久了上来看看的。
蒋老爷子已经回氏国际去,他在下面等,越等越紧张,也不是事儿。
他一进来六爷就瞪着他,他心虚,转而问阿荷:怎么样了?
司马在,六爷失去了询问阿荷和打电话出去确认的机会。
反正他都决定走这一趟的,干脆站了起来。
他这一站,司马更加紧张。
原本想着,如果六爷打死不愿意出的话今天的事就当这么过去。
他硬着头皮,问六爷:就我们两个,你真的愿意出?不是去玩,是去看医生哦?
他的问题令六爷有些困惑。
末了,六爷点头,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对啊。
司马吞咽下自己的紧张情绪,镇定下来,微微一笑:那我们走吧。
阿荷为六爷拿来了薄外套,然后把两人送下楼,送上了车。
这头,司机还没发动车子,司马就先叼起了一根烟。
但是他又意识到自己最近正在戒,还没点就掐掉了。
他心烦意乱,被六爷看在眼里,手机一直在响,却没有接。
那头见打不通他的手机就打给了阿贵。
阿贵正在办公室里,接到电话,那头一开口就沉默令他很意外。
他忽然想到,尴尬:秦美?
司马是不是出事了?
阿贵微怔。
他有些莫名其妙,眉头拢起,反问:你在胡说什么?
这个时差,你现在不是应该在睡觉的么?
我昨天收到了一笔钱,一笔大钱,还有一份邮件,司马在邮件里说,那是他这么久以来的所有积蓄
阿贵听来也颇为意外。
然后呢?
然后我就联系不上他了秦美预感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在电话那头情绪极不稳,哽咽着,焦急:贵,你们蒋家没有一个好人,你是知道的
秦美就是怕司马已经出了什么事。
她的强烈不安传染了阿贵,他突然想起那天司马满脸愁容对他说了那番话。
司马说,他很后悔回到这来。
不会真有什么事吧?
恐惧感油然而生。
连阿贵都彻底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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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出事
去到老黎的私人诊所,老黎不在。
护士看到他们挺意外,赶紧过来招呼他们坐。
偌大的地方空荡荡的。
老黎不在,没有病人候诊,六爷四处打量,末了,随意坐了下去。
司马很紧张。